那刺客借此突进,剑气森森,越过石柱刺了过来,只听“噗”的一声,剑刺入了手臂。
霎时,戾气凛冽掠过眼底,他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抬手,硬生生拔出了剑,飞身上前,稳准狠地刺入那人脖颈间,刺客一击毙命。
东方月手中脱了力,抬袖按住肩膀上的伤口,只觉得眼前迷蒙。
下一秒,又有刺客追了过来,东方月凭着直觉用虎口钳住了劈过来得刀,鲜血似喷涌的泉,源源不断的从那处流出。
他徒然笑了笑,蹁跹的白衣恰被染成了泣血的残阳,在风雪中飘然而立。
突然,刀光一闪,就听“砰”地一声,那刺客倒在了地上。
东方月抬头看向那人,却见他凌空而起,用那短刀,挡住了那射向他的箭。
上官明棠借此扔了把刀给他,吼道:“还行吗?”
东方月眼中带笑:“还没……没同你玩够,怎么能死。”
上官明棠挥出短刀,一个闪身,划过那刺客的臂膀,站定在东方月身后。
两人背对,回眸看了对方一眼。
东方月舔净虎口满溢的血,眸光流转,喘息道:“不走?是来同我殉情的?”
上官明棠轻笑,目光森冷,回道:“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死的。”
东方月嗜笑,左手一转环住他的腰身,还不忘忍痛调戏一番:“咬我一口。”
上官明棠挥剑劈开那飞驰而来的箭,回了他:“再浪,今日就让你死在这儿。”
东方月笑说:“箭上有毒,快撑不住了。”
“那就死吧。”
东方月俯首,贴近他颈肩,深深地吸了一口,嘶声道:“提个神,还能再战。”
上官明棠犹豫了一下,拽过他的手臂,在那粘着血迹的袖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东方月紧了紧他的腰,笑说:“今天就让你看看,你月公子是怎么带你突出重围的。”
殿外的风雪越来越大,照在那红墙黄瓦上,徒添了几丝悲凉。
东方月看着那一排齿印,再回首,是沾染了他血迹的红唇,盈盈润润,魅惑十足。
他无声地笑了笑,那隐隐的痛,驱散了眼底的困倦。
东方月抹掉他薄唇上的血迹,一抹凌冽的寒光从眼底而起,手中的刀划破风雪,“噗嗤”一声刺入飞奔而来的身体,鲜血喷溅,再次染红了那白衣长袍。
上官明棠失血过多,身体已经乏力,箭雨袭来,他躲闪不及,腿上又挨了一箭。
东方月腾空而起,踹飞了那刺过来的刺客人,横刀一砍,又劈回了几人。
他拉过上官明棠,俯身,一下拔了他腿上那箭。
“嗯……”
眼看几支飞箭袭来,东方月顺势一转,用背挡了几箭,他持刀撑着身子,看向眼前的人,说:“醒醒,你不会死,本公子还未同你玩够呢,怎么会让你先去……”
“咳……咳……咳”
上官明棠猛咳了几声,半合着眼看向他,泛青的唇角一勾,漾出了一抹沁人的微笑,“救……救我做什么,不是——盼着我死……”
“你不会死……”
迷蒙间,上官明棠感到有什么湿滑的东西抚在自己脸颊上,血腥气刺鼻,他伸手想要去挡,还未曾抓住,又转瞬而逝了。
东方月慢慢将人放好,眼中暴戾,又杀进了人群中。
殿内鲜血淋漓,殿外风雪依旧。
……
奴牙端了汤药进屋,看着东方月道:“公子,该喝药了。”
东方月趴在床头,抻着双臂舒展,深深吸了一口。
那淡淡的花香飘进鼻端,也让他那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
他醒过来已经有几日了,因为忙着宫中刺客的事,一直没过来,今日终于得了空,想着来看看人,哪成想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醒来?”东方月接过汤药,一口喝掉,问:“毒也清得差不多了,还要过几日才醒?”
奴牙回他:“这位公子身体阴寒,不像公子这般身强体健,他中毒太深,不可急切,我已用针逼出了毒,接下来只需慢慢调养便可。”
“药喝不进去,饭也喂不进,怎么调养?”东方月冷声道。
奴牙一愣,说:“今日也吐了?”
“嗯。”
“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了。”
东方月眸光一亮,拽过她,“什么方法,快说。”
奴牙拜了礼,说:“这位公子,阴盛生内寒,寒气积于胸中而不泻,血凝于涩,则脉不通,应以热药治之。”
东方月狐疑地看向她,“怎么说?”
奴牙垂眸,红了脸,“若是饮而不尽,则可以渡之。”
东方月见人如此反应,自然也晓得了,挥了挥手,“去煎药吧。”
不出一刻钟,人便端了汤药回来。
东方月抬眸看了她一眼,说:“你退下吧。”
奴牙识趣地退出去,关了房门。
东方月看着昏迷不醒的人,面上露出些许错愕,“你到底为何要救我?那般险境又独身回来,若是没有企图,本公子可是不信的。”
“上官明棠、上官海棠唯一字之差,叫我怎么信你。”
“你不是常说我为何总是针对你吗?那今日本公子就一道同你说了,虞都城里向来安定,可近日来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想必都同你脱不了干系,本公子自然是要看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