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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律,“……”
    您夸我好看就夸我好看,后面还跟句这个。
    这算啥啊,还来个欲抑先扬,干啥啊这是。
    况且我虽然矮了点,那是没发育好,腿又不短,不信咱们来比比。
    可惜江先生催的急了点,不然他真想蹦到托尼跟前,比比到底谁的腿比较长。
    换好衣服,做好造型,柳澳开车载他回去。
    一路上柳澳都在接电话,全是江先生的夺命连环call,最后柳澳被催急了,脸色跟墨镜一样黑。
    调转车头,慢慢偏离大路,准备抄近道往回赶。
    随着车子越走越偏,周围的建筑变得老旧,路上走动的行人也少了些。
    走到最后,街道便得窄而阴,刚好能让车过。
    渐渐看不到人影了,就剩下他跟柳澳两个,相安无事的坐在车里。
    柳澳专心开着车,一律看着车窗外面,保持着沉默。
    太阳已经靠近地平线,夕阳金黄色的余晖散开,落到周边的建筑上。
    他们所在的巷子里,却始终是一片阴沉。
    光线昏暗,见不到阳光。
    有什么东西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用它们的小眼睛窥视着他们,指着他们窃窃私语。
    声音既碎又急,听不清楚。
    柳澳刚刚被催的恼火,急得满脑袋掉汗水,一股脑的开进了巷子里。
    这会冷静下来,也察觉到了异常。
    实在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过于明显了些。
    他突然记起来,保镖里资历最老的刘哥,曾经不止一次的叮嘱他们。
    千万别走泰山路,说那条路可是大凶!
    有多凶呢,按照刘哥说的就是,别墅里的那些个响动,跟泰山路比起来。
    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不值得一提。
    想起大少爷的惨状,忍不住背后冰凉,额头冒汗,心跳加速,头皮开始发麻。
    干笑着跟一律搭话,“少爷,你觉不觉得有点冷,要不要……”
    余光瞄见有道白影闪过,差点撞到他们车上,柳澳生怕撞到了人,赶紧踩了刹车,车“嘎吱”一声急刹住。
    并没有东西被撞出去的感觉,从旁边车窗望出去,也是什么都没有,地面上空荡的。
    柳澳紧张的咽着口水,手脚发抖,接着把话说完,“……要不要开空调。”
    他不敢下车去查看,这地方实在太邪门了。
    一律轻笑着,打开车门下了车,柳澳是既惊且惧,绑着安全带就要去拉他,“少爷,您别下去……啊!!!”
    只见车窗上映出张人脸,惨白如纸的脸上,印着两团诡异的血红色,眼珠子黑黝黝,嘴角僵硬的裂开。
    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总之不是张正常的人脸。
    他就那么看了一眼,就觉得瘆人得慌,心惊肉跳的!
    柳澳尖叫一声,往驾驶座上缩回去,四肢蜷缩成团。
    抖啊抖的,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一米八的大个子。
    一律,“……”
    他将纸人拿开,伸手敲了敲车窗。
    柳澳在驾驶座上缩着,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嘴里面一个劲儿的嚷嚷着,“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有害你,你别来找我。”
    一律,“……”
    大哥快醒醒,你的墨镜酷汉人设崩了。
    路边开的是个棺材铺,现在的丧葬行业,都流行的是一条龙服务,棺材纸扎、香烛哀乐等,是样样齐全。
    纸人花圈将店里摆得满满的,几乎无处落脚,刚刚柳澳看到的白影,就是被风吹倒的纸人。
    店里都是香烛的味道,阴气有些重,他刚走进店里,忽闻一声“吱呀”声。
    堆花圈的角落里,开了扇小木门。
    穿着件老式黑褂的老板拎着盏油灯,一瘸一拐的走出来,阴恻恻的看着他。
    看着他手上挂的念珠,眼神里透些忌惮神色。
    声音嘶哑,像是磨砺着石砂,“要买些什么。”
    将桃枝香拍到柜台上,一律微笑着看向老板。
    把敲着字的平板递过去,上面印着硕大几个字。
    “买路,但我没钱,老板让不让走。”
    闻到香里面浓郁的桃枝味,老板的脸色变了变,脸色阴沉的快滴水。
    声音嘶哑的开口道,“请吧。”
    一律微微笑着,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在平板上打出个,“多谢。”
    伸手将香收了回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刚走了两步,看到店里堆的手工纸,白纸、黄纸、锡纸都有。
    便每样的挑了许多,那细麻绳捆了,塞到百纳包里。
    拿着就走,也不给钱,老板也没跟他要。
    就那么阴恻恻的看他走远,才低声骂道,“死秃驴!”
    柳澳刚克服恐惧,做好心理建设,准备下车找人,就听“咔哒”一声。
    一律已经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仔细观察过一律的影子,确认还在,柳澳才略微松口气,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边启动车子,想赶紧离开这里,边问他,“少爷,您刚刚干什么去了。”
    一律笑着敲字,“看到路边有卖纸扎的,就去买了点纸钱,想给弟弟烧点钱过去,让他日子过得好点。
    刚飘过去的白影是纸人,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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