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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车都是经过改装的,防弹和防撞性能很好,祁正俞丝毫不担心,命令道:“甩了他们。”
    司机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可是……跟着我们的是警察。”
    祁正俞:“……?”
    黑色越野车靠边停了下来,后头的几辆警车也跟着停在路边,几个警察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全部人下车,有人报警说你们绑架。”
    祁正俞给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连忙把证件掏了出来,递给警察:“都是误会,我们是军区的人。”
    为首的警察略微扫了一眼:“我不认识什么军区的人,我们只接受上级的命令,不归军队管辖,现在全部人都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
    祁正俞从来没这么丢脸过,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上了警车,被一起带去了派出所。
    祁野把事情交给手下的人去做了,自己匆匆赶到派出所报警,季然他们到的时候,他正站在外面打电话,似乎是在说生意上的事。
    一见到季然,他连忙把电话挂了,上前把人一把搂住,亲吻对方的发顶,声音带着后怕:“下次不要随便坐陌生人的车。”
    竟是把自己的父亲说成了陌生人。
    季然没反驳,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他夹在中间,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沉默,不然一句话就可能成为□□。
    虽然他也不怎么喜欢祁正俞这人,但他毕竟是祁野的父亲。
    见两人不顾外人异样的目光,祁正俞冷哼一声,试图唤回他们的注意力,结果两人都没有理他,仍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
    他这个儿子还真是好样的!
    祁正俞提高了声音:“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这回祁野终于看他了,目光彻冷:“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然从他怀里探出了个头,表情无辜,活像一个勾引人心的狐狸精。
    祁正俞看得心头怒火中烧:“怎么跟我没关系!你是我儿子!跟男人厮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祁野冷冷地说:“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我们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这么多年的生活费我都一笔一笔记下来了,不会赖账,你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我现在就给你,从此我们两清。”
    他从小就没感受过父爱的温度,没有亲近感,生活费自然不敢乱用,不需要的东西从来不买,虽然家庭富裕,但这二十年来的花费并不多。
    加上学费,都不超过两百万。
    祁正俞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
    祁野冷冷睨他一眼:“你根本不配当父亲。”
    说着,揽着季然的肩膀离开了这里。
    把他们带回派出所的警察是新上任的,见状就想上前把人留下来做笔录,旁观整场戏的警卫员连忙把他拦住,好声好气地说:“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还是别插手了,绑架就是个误会。”
    警察狐疑地看着他。
    警卫员连忙把手机递过去,警察接起,发现是他顶头上司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祁正俞三人被放走了,本来就是误会一场的事,只不过坐上车后,祁正俞还是浑身低气压,让警卫员和司机都鹌鹑一样缩在座位上不敢动。
    祁正俞走了一会儿神,见两人都在通过后视镜偷偷看他,后知后觉地反正过来这些都被下属看见了,登时老脸一红:“愣着干什么?快开车!”
    司机不敢违抗命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开车向前驶去。
    车子在柏油路上平稳行驶,祁正俞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思绪一下子飘远。
    他们一家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幸福时光。
    那是祁野母亲没去世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常常是别人艳羡的对象,父亲英俊帅气,母亲温柔漂亮,孩子也生得聪明伶俐,夫妻两还感情特别好,不管去哪里都会吸引别人的视线。
    但这些都在她车祸去世之后变了。
    他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开始把全部心神放在工作上,拼了命地工作,从不敢回家看一眼,仅有五岁的儿子也被他放在家里,全天由保姆看护。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父子的关系就渐行渐远了。
    就像现在,他连过问儿子另一半的资格都没有。
    祁正俞叹了一口气。
    他好像……是真的做错了。
    祁野开车带季然回到学校,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面色黑沉得可以滴水。
    等回到寝室,他才担忧地问:“他对你说了什么?没受伤吧?”
    季然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你爸再怎么凶残也不可能对我一个无辜公民下手吧,我又不是他手下的兵。”
    祁野紧拧着眉头不说话。
    季然帮他揉开眉心,无声安慰。
    祁野看着他,突然说:“反正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他要是再来找你,你就当没看见,不要理他。”
    季然笑着点头:“好,你放心,我一定不理他。”
    作为祁野的伴侣,他有责任调解父子两的关系,但前提是祁正俞没有伤害过祁野,既然祁野都不愿意原谅自己的父亲,他就更没有资格代替他原谅。
    见祁野一直想着这件事,季然戳戳他的脸,说:“今年过年来我家吧。”
    祁野呆住。
    半晌,他才呐呐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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