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哀:“而且——”
小泥人好奇:“而且什么?”
何太哀:“而且,我上一个副本,也是通过假扮成玩家才通关的。这样讲吧,对于如何混进玩家之中,我有一定经验。”
小泥人:“……”
小泥人跪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风|骚的操作,不,我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他真心实意道,“你厉害,我服了。系统只让你跟我两个守这副本,看来也不是瞎安排。”
何太哀十分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大家都是为系统组织服务。等我混入玩家当中之后,我们一起把剩余玩家也逐一搞定,我攻击力不行,在这一点上,还需要你配合我行动。
小泥人没有迟疑地回道:“这是自然,合作才能共赢。”
何太哀:我也不多说了,先去找一楼那哥们。”
小泥人闻言,便像个送孩子去上学的老父亲,叮嘱道:“嗯嗯嗯,你去吧,出门在外一定注意安全。”不过他碎碎叨叨的,要比何太哀老爸的话多得多,“但一楼的玩家也不一定就是哥们,还有可能是妹子,可即便对方是女孩子,杂鱼仔,你也千万不要因为对方哭两声就手下留情啊!”
何太哀:“……”
杂鱼仔是什么鬼……
算了,这不重要。
何太哀一个人往外走去,走到半道,他突然停住:“对了。等我离开地下室,到了一楼之后,你就要把我彻底当一个玩家来对待,如果我在上面发出声音,你就一定要攻击我。可以稍微打偏一点,比如打中我的手或者脚,但绝对不能放水太过,否则会叫其他玩家看出端倪。”
小泥人叫道:“伤了你的话,我也会很痛的!”
何太哀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任务重要,还是无痛无伤重要?”
“你对自己还真是够狠啊兄弟。行吧,反正副本结束之后,系统会将伤势全数治愈。”小泥人感慨万分,他突然灵光一现,“稍等一下,我们开头为何这么麻烦?我直接开放一楼授权不就完了吗?不管你闹出什么动静,我都先按兵不动,只要我们约定暗号,比如最后找到玩家的时候你鼓掌两下,我听见了就动手,这样不是更省时简单一些?”
何太哀:“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认为,要装就要装到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遇到计划外的情况时,获得回转余地。”
“……好吧,虽然我还是不太明白,但你这样说,就听你的吧。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的。提醒你一下,鞋子走路容易发出很多不和谐的声响,会被我捕捉到动静遭到攻击,我建议你穿袜子行动。”
告别小泥人,何太哀走出地下室的这间房。出了门之后便是一块很大的空地,为了符合“恐怖游戏”的氛围而被弄得满墙遍地都是血,连天花板都没被放过,宛如有人运了一卡车番茄酱过来,然后在这里辛辛苦苦地用刷子刷了三天三夜才营造出如此惊人效果。
这处空间摆着台球桌,啊,当然这是沾着“血”的台球桌,酒柜和小型吧台之类的娱乐设施——也全都沾着“血”——向外的出口只有一个,是右手边连通的一个并不宽敞的走廊。
走廊的天花板被打开了,一架垂梯从上方延伸下来。
没什么犹豫的,何太哀顺着梯子爬了上去,然后发现,这地下室的出口竟然是在一个衣柜里。他拨开那些层层叠叠的衣服,一头黑线,这屋子的布局也是非常异于常人了。
柜子外很安静,想必现在是“寂声时刻”。何太哀轻手轻脚地脱掉自己的鞋,然后又翻出柜子里的薄毯,将柜内地下室的通道给盖住。做完这一切,他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柜子门,慢慢爬出去。
屋外没有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并掺杂着一点水果腐烂的气息,还透着些微诡异的甜。室内光线不算明亮,但也不算黑暗,是一种微妙的昏黄光线,阴恻恻的,渗透出险恶的恐怖气氛。
何太哀慢慢行走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突然,整件屋子震颤了起来!
所有他能看见的那些家具摆设,都跟被鬼附身了似的,开始疯狂原地跳动碰撞发出声响。
若是一件两件如此,那其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成百上千件呢?
整个屋子都要沸腾炸裂似的,无数声音混在一起,吵闹不堪,何太哀连忙捂住耳朵,然后往外冲。
其他玩家行动都会有所顾忌,因为怕门后、柜子里之类的地方会藏着鬼怪,如果开门不慎,很有可能导致血腥的“开门杀”或者“开柜杀”等事件。但何太哀本身就是个鬼怪,这次又和副本boss通气,他知道毫无危险,所以他快速检查着各个房间的情况,只求在最短时间里,能找到那个独身一人在一楼的玩家。
一分半的时间很有限,这别墅又很大,何太哀一路找过去,半个人都没找着,他心想万一那个玩家特别胆小谨慎,就躲在柜子里藏着不出来,他可要怎么办?必须要在各位玩家集合之前把人给找到,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做掉替换掉,不然可就麻烦了。
他这样想着,正是在此刻,原本“沸反盈天”的家具们,一瞬间安静下来,“磁力干扰”现象结束,现在进入“寂声时刻”。
所谓“寂声时刻”并不是限制人们的行动,只要手脚够轻,也是可以缓慢动作的,但要多很多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