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会沦陷的,更何况他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白菜。景帜脸一红,接过了那一盒子的满天星,然后低头看了几眼。一旁的江白昼好死不死的又开始说话,还补了一句:“我给你叠了那么多星星,你送了我满天星,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心有灵犀?个鬼啊!
景帜接了过去,一把将他被子拉了上去,顺势堵住了对方的嘴,恶狠狠的说道:“你先别说话,我自个琢磨去。”
但景帜抓着被子的手有些僵,迷茫之中好像碰到了对方的手。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江白昼就把手往回缩了。其实这触感景帜很熟悉,之前对方的手是属于那种细长而骨节分明的人,手很好看,但绝不会有这种粗糙的纹路。他想了下,其实一颗星星叠起来时很麻烦的,更何况一口气叠了两百多个没停歇。
再牛逼的人,手也得留下什么印子。
景帜脸一寒,伸出手将对方藏起来的手给抓住了,拿出来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那些指甲盖旁边都泛着红,还微微起了死皮。因为叠了太多,太用力,手指不仅泛红而且还有点出血。他瞪着江白昼,整个人都要气死了:“你傻不傻,我说折纸还真折啊,我又不是喜欢那种小玩意。你看你的手,本来那么好看的手被搞成这个样子,被你的迷妹知道了我岂不是要成千古罪人了。”
原本江白昼还等着他开心的,耳朵里敏锐的听到了几个字,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他也顾不得自己的手指被抓着了,僵硬的说道:“不喜欢吗?”
靠。
感情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他只注意到喜不喜欢四个字。景帜真是败给他了,只好用创可贴弄上,嘴上还得哄他:“喜欢。不过下次,别这么傻乎乎了!”
不是强a吗,怎么追起人来……
迟钝且呆萌。
景帜叹了口气,帮他弄好以后等到江夜声回来才出了病房,一路回了宿舍。
之后的一个月景帜有事没事就会去医院一趟,然后看着对方的伤势越来越稳定后才放心。千叶市已经越来越冷了,到江白昼出院的那一天,学校里的人都已经穿上了厚毛衣和毛绒大衣。
接回宿舍的时候陆侨和夏平川都来帮忙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帮的,他既然已经出院了,身上也已经好的差不多。背上的伤口已经逐渐稳定,只要不是做什么剧烈运动,短暂的复健都是可以的。
回宿舍的这天晚上陆侨约了隔壁宿舍的人一起过来,还买了蛋糕,好像过生日趴似的。
江白昼本人有些不知所措了,坐在凳子上看他们摆弄宿舍,夏平川甚至夸张的在门口贴了一个:“恭喜我方舍友江大神平安出院!”
夸张到整个楼层的人有事没事下来看一眼,好像跟看国宝似的看里头的江白昼。
这闹剧直到晚上七点,陆侨关了门,让隔壁宿舍的四个老兄都一起进来煮火锅,说是给江白昼接风洗尘。
景帜低着头专心的涮牛肉,旁边的夏平川又说道:“等会儿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反正人多,冬天暖和。”
大家都没有异议,其实景帜不敢玩,但看别人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不好扫兴。
火锅吃的很慢,在这样的冬天尤其温暖,江白昼背靠着身后的床铺,他也穿着大衣,双眸很镇定。坐他旁边的景帜其实有点想避嫌,但其他人都好想故意要撮合一样,非要把他俩挨在一起。
美其名曰:“我们几个关系好,离不开,你们就坐一起呗。”
然后把江白昼和景帜赶到了一块。
火锅吃完后众人一起收拾了残局,这厮夏平川找了一个两端一样的棍子,然后直接往下面转了起来。第一局是隔壁宿舍的一个人被问到了,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感情史,问来问去也问不出啥。
陆侨心里装着小九九,拿着棍子使坏的小力转了一圈,好死不死的,落在了景帜面前。
而提问者是——夏平川。
其他人一副看戏的表情,甚至还“哦吼”说了两声,景帜瞪了一眼对方,兴趣缺缺的听着他说话。旁边的陆侨一个劲的给夏平川使眼色,好像生怕对方提出的问题不够劲爆。
不过夏平川也没让众人失望,哈了两声,找了个小话筒装模作样的问:“小景同学,迄今为止,你有没有对谁有心动的感觉?”
这个问题其实很巧妙,第一不是真的问喜欢谁,因为人的心动会忽如其来,因为一件小事对某个人刮目相看也不一定。第二,心动不是喜欢,不用负什么责任。
即使是玩游戏,景帜也不善于撒谎。
他被众人的视线盯的脸有点热,然后假装撇过头毫不在意的说:“有吧。”
夏平川又追问了一句:“那请问是谁?”
景帜瞪了回去,怒道:“说好的就一个问题,不能追问!”
周围人八卦的眼神都消了下去,他身边的江白昼还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很磁性,听起来痒痒的。景帜坐的浑身不得劲,换了个姿势,一边吃薯片一边跟着这些人玩。
这回是景帜转了。
但好像老天跟他作对似的,越想回避,上天就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那魔术棍稳稳当当围绕滚了五圈,最后一圈竟然稳稳当当的以头部停在了陆侨的位置,以尾部停在了江白昼的位置。作为当事人之一,江白昼好不扭捏,很随意的抿了下矿泉水,然后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