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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干后换上外衣。因为年龄还小腰间不挂玉饰只配一对装有香物的锦囊。
    蚤食是要去和现在的生身母亲也是这家的主母一起用的。鱼走在她身边照看她以免她一时不小心摔倒。其他的侍女低头跟在身后。
    被她唤做“鱼”的女子乃是她此生的乳母。打她在襁褓中能睁眼开始就陪伴在她身边了。
    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不好不坏,好的是她穿的这户人家乃钟鸣鼎食之家,衣食用度不愁。坏的是她一开始完全听不懂这里的人说的话。
    “%%¥%……#¥”那时候她听了一耳朵的外星语。成人的语言学习能力其实是不比真正的孩童,因此学话也要比其他孩童晚些。因为这个她差点被别人认为智力有碍的傻子。
    当能听明白这里的语言后,她立刻被现实轰成渣渣。各种赤色凤鸟的图案差点闪掉她的眼,什么祝融高阳氏之类被乳母拿来当做小孩睡前故事讲,说我们楚人当年如何如何,后来又说什么秦人坏秦国全国都坏的黑透透的。这么一来她要还再不知道这是什么时代那就真的要去撞豆腐了,不过这时节豆腐发明者西汉淮南王刘安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呆着。
    春秋战国,尼玛!
    “阿娖!”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六岁的锦衣小男孩。面目间和她极为相似。小男孩见着她笑嘻嘻的走过来,后面跟着好几个侍女。
    “阿娖,阿兄得了新的玉玦哦!”小男孩看上去没什么哥哥的样子,一上来就对着妹妹炫耀,还摸出了一块玉玦显摆。
    这块玉玦由白玉雕成,上有楚人崇拜的凤鸟图案,凤鸟张翅欲飞格外精致。
    被男孩叫做阿娖的伪儿童看了一眼玉玦上造型比较抽象的图案,问道“雉?”这两只长腿跑的活像一只奔跑着的大火鸡。
    “非雉,非雉!”小男孩对这个非常没有常识的妹妹表示气愤,“乃凤!”
    看着正太那张气得通红的脸,伪儿童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阿娖观之似雉。”正太跺跺脚,从妹妹手里抽出玉玦把头一扭。
    小女孩似乎挺喜欢看哥哥发怒,她双手拢入袖中。观赏的眼神不似五岁稚龄孩童。
    入得主母室内,奴仆将案摆置完毕。又将豆砒勺等食器摆放在案上。
    一名着深色直裾的贵妇从纱帐中走出,她看上去不过二十多的模样,眉目极其美丽景致,一头头发都在脑后绾成椎髻用玉笄固定住。直裾按照衣绣锦边所制,袖口和领口都是以横线条纹为饰。腰带下是成双的两组玉杂配,碧玉的玉璜用金缕穿起来,玉璧上是浮雕而成的云纹。只要一走动就会作响。
    此贵妇便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郑氏。
    两个孩子已经由各自站在案边,只等母亲入坐。父亲因为秦军的事情忙的一天到晚都不见人,自然也不太可能和家人一同用膳。
    贵妇人身边跟着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妇,老妇是这家主母的乳母。因为放不下看大的孩子也跟着过来,在这个府邸里也呆了好几年了。
    “阿成,阿娖。”郑氏跪坐在案后,唤了一声两个孩子的名声。
    “拜见阿母。”两个孩子跪下双手举起和在一处拜下行礼。
    行完礼便是用膳,稻羹陪着翠绿的菜蔬格外赏心悦目,豆里还盛着肉食,要食用了用匕切下即可。
    一顿饭食用的无声无息,用完让奴仆撤下。
    用完膳食之后,便是母亲过问孩子的学习了。
    “阿成阿娖,夏言学的如何了?”楚国内部使用的是楚言,但是对外一律用的是夏言。贵族的夏言还是相当流利,他们作为楚国三大氏屈昭景的昭氏,更加不会含糊。
    兄妹两人各有老师,伪儿童现在名为昭娖的刷了绿漆的老黄瓜,也是早早的请了女师教习她礼仪语言习字。
    “……禀阿母……”先回话的自然是身为嗣子的昭成,他做了一个相当标准的拜礼。“孩儿不敢不听先生言。”用的是夏语。
    他要学的不仅仅是相当于后世普通话的夏言。贵族男子当习六艺,文武一样都不能少。
    昭娖垂下头,只顾盯着自己面前的衣角。她是没想到一穿来变聋子哑巴,开始两三年还因为开口晚差点被当做智障儿童。现在好不容易将楚语说的顺通,又要去学夏言。她原来还傻傻的以为终于听懂这个时代的话了呢。没想到人家也分对内和对外的。
    她现在也只有好好学了。
    “阿母,阿父现在可是为杀那秦人忙碌?”耳朵一动,听见昭成如此问道。昭娖也抬起头来。
    她虽然历史不行,高中自打选理科后便再没怎么碰历史书。但也知道最后是秦统一六国,十五年后被陈胜吴广的那一嗓子“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给闹个天翻地覆。她还记得初中的时候那篇陈胜吴广学狐狸叫的还作为语文课文学过呢。是《史记》吧?
    “你从何处听得这些。”郑氏脸上似是露出不愉。连说话的语气也沉了几分。
    “无处听得,是孩儿自己猜的!”昭成改坐为跪,一张小脸满是自豪的神气,“那秦人甚是可恶!夺我楚人城池,毁我先王墓夷陵。此等仇恨自然要用他秦人性命来还!”
    这话听得他身边的昭娖心里神兽狂奔:卧槽,这话像个六岁孩子说出来的吗。
    “孩儿也想做出一番大事来!”
    郑氏人听了,和身后老妇对视一眼,带些笑意道,“你一稚子,有甚大事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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