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站了起来,她站在大厦的边缘,看着飘在虚空的牧野,“你背后有什么东西?”
牧野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背,神情恭敬道:“我们蛇灵一族的老祖宗想见你,所以我就带着他来了。”
秦烟眸色沉了沉,“上古凶神,相柳?”
牧野点头。
秦烟转头让黄半道去喊穗穗。
毕竟穗穗身体里流着相柳的血,虽然不是父女关系,但他们是族人,穗穗不被巫族接纳,这是穗穗的心结,既然巫族排斥她,那没必要跟巫族死磕,相柳这边也不差啊。
秦烟调侃道:“牧野,你家老祖宗脸皮薄所以不愿意现身吗?”
牧野囧了囧,“老祖宗不是脸皮薄,而是因为你身边有个厉害的家伙……哦不,前辈。”
秦烟:“什么?”
她什么却是有不少厉害的人神兽,但山海巨兽和金家老祖宗都不在场啊。
牧野:“你的族人一直跟在你身边,所以我家老祖不方便现身。”
秦烟沉思了几秒。
她想起来了。
有次在会所的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袍,身披金发的男人,他说自己叫天冥,是她的叔叔。
她只见过天冥两次,之后他就没有出现了,如果牧野不提醒她,恐怕她都要忘了天冥的存在。
秦烟:“你等等。”
牧野乖乖点头。
在月牙岛的灵气布满大地后,相柳老祖宗一飞冲天,庞大的蛇身遮天蔽日,威风不已。
族长激动不已,当即带着族人膜拜。
这就是为什么蛇灵族人愿意扎根深山苦修的原因。
他们要守候相柳上神出世。
只要上神破印而出,蛇灵族可以沾上神的光,全族的人都可以去天界享福。
当然,这只是蛇灵族历来长老的美好夙愿。
相柳再彪悍,也没有能力把所有的蛇灵族人带去天界。
而且相柳上神说,他是天界的逃犯,别说带族人去天界了,他自己都上不去,必须借助外部的力量。
所以牧野带着自家老祖来找秦烟。
如果不是相柳老祖宗提点,牧野还不知道秦烟已经变的那么厉害了,不……按照老祖宗的话说,她出身很牛逼,别人都要参悟天道,敬畏天道,而她几乎是在天道的照顾下出生的。
奈何虎落平阳,贼人夺位,她从至尊神位变成了人间的小可怜。
小可怜秦烟不知道牧野在想什么,她拿出了一面镜子,心中默念了三遍天冥的名字。
镜中原本映着秦烟的脸,镜面扭曲了一秒,出现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
他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眼睛和睫毛都是金色,身上充斥着神性。
“小公主,我们又见面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
牧野见生意是从镜子里发出的,他连忙凑过去看,结果一道金光闪过,然后又有一道青光飘过。
“啊——!”牧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刚才金光乍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灵魂都要被灼伤了。
幸好老祖即使出手帮忙,不然他眼睛肯定就没了!
镜子里是什么人啊,看一眼都不行,真是…太小气了。
相柳:不要乱看。
牧野:“是,老祖宗。”
秦烟敲了敲镜面,不满地说:“他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敌我不分,下次我也不敢看你了。”
天冥:“别别,小公主你随便看,看多久都没关系。”
秦烟:“……收起你的甜言蜜语,他家老祖宗好像认识你,你们要见一面吗?”
镜中的天冥侧目,看向了牧野的方向,问:“谁?”
牧野身后飘出一个扎着九个小揪揪的男人。
秦烟脸上的肌肉有一秒钟的抖动,随后压住了爆笑的冲动。
她以为上古凶神,长着九个蛇头的相柳应该是凶神恶煞,再不济,也要比玄祭还要阴森吧。
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相柳穿着一袭蓝色衣袍,长发拖地,芝兰玉树,帅的不成样子,如果忽略他头顶的九个小揪揪。
天冥看到相柳,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你啊,你居然没死。”
相柳冷笑,“托你的福,我现在才出来。”
天冥:“当初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谁知道你居然那么多年没出来。”
牧野听到这番谈话,脸上的表情全部夸掉了。
一个失误,就把相柳上神埋在底下上万年吗?!
秦烟对前尘往事没有兴趣,她比较想知道相柳头顶的小揪揪是怎么回事。
牧野叹了口气,“相柳上神破土之日,正好是我妹妹五岁的生日,说来也奇怪,上神似乎跟我妹妹很投缘,甚至……上神晚上还哄我妹妹睡觉,早上起床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上神束冠的长发变成了九个小揪揪。”
追溯到千年前,就连族里的老人都不知道蛇灵族为什么跟上古凶神相柳牵扯上了。
难道因为蛇的关系吗?
那妖魔渊也有蛇族,怎么没见他们碰瓷相柳啊?
秦烟掐指一算。
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牧野心里痒痒,他没有秦烟能掐会算,沟通天地的本事。
“你算出了什么?”
“这是秘密,不能说。”秦烟一脸高深莫测。
“什么秘密啊,你告诉我,我绝对不说出去!”牧野更加好奇了。
事关上神和妹妹,他不好奇不行啊。
秦烟在牧野耳边低语几句。
牧野的心态彻底垮掉了。
秦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算是一件好事了,你不用这么丧,想开点。”
她刚刚看到千年前,被封印在地底深处的相柳,自万年以来第一次睁开眼睛,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魂魄,把她送了出去。
简单来说,牧野现在是相柳的大舅子。
那边相柳和天冥已经谈完了。
相柳走向秦烟,“我会跟你一起去天界,然后把你护送到创神灵族的祖地。”
秦烟看着相柳的眼睛,突然说道:“我梦到过你。”
相柳挑了挑眉。
秦烟:“我在梦里,驾驭着一条大蛇飞在天上。”
相柳眼角抽了抽,“你胃口不小,居然想站在我身上。”
秦烟干笑了几声,“都说了,那是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