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昼有心想逼一把,就没停下,还刻意吻得更深了一点,让季星眠无暇他顾。
“师兄……”封无昼环着季星眠的肩膀,乖巧又讨好地亲他的唇角,“师兄别生气了,我真的错了。”
“……下不为例。”季星眠偏开头,总算是把这一章揭了过去。
未免再引出什么火来,季星眠坐直一些,余光瞥见桌上的信,将之拿起来,边拆信边转移话题问,“你知道他出关的事情吗?”
这是在说国师了。
之前季星眠就有考虑过国师为何突然闭关不出的问题,但他一直以为国师是自己闭关的,可现在看起来,倒像是被什么人困住了。
“知道。”封无昼道:“我已经见过他了。”
季星眠拆信的动作顿住,回眸看向他。封无昼这次没再隐瞒,将之前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上一世,因为莫叙的一些有意引导,封无昼对温璟的成见很深,重生后因为暂时找不到莫叙,封无昼一开始找上的人其实是温璟。
然而因为本源之力的存在,拥有前世记忆的人其实并不只是他和季星眠两个,封途和莫叙也同样如此。
被动重生的封途理清前因后果,选择护了温璟一把,这才有了温璟的突然闭关。
莫叙死后,封无昼和封途有过一次短暂交涉,作为出手救季星眠的报答,他要放下对温璟的成见。但这却是不用对季星眠说明的了,封无昼将这一段模糊带过,只说他们达成了和解。
原来是刻意和他在的时间错开了。
季星眠没什么意外的情绪,却难免感到五味杂陈。但或许这样的结果也还可以,毕竟他也不知道如果见到那个人,他需要和对方说些什么。
就像很多事情他明白,但却始终不能认可。
师徒一场,终归陌路。
信纸只有很薄的一张,内容也很短,只有一行字,是一句道歉。
不知道旁人在他的处境上对这句道歉会如何解读,但对季星眠来说,它是一种认可和肯定。他和国师有不同的处事态度和理念,并最终走向殊途,但这不代表谁就一定是错的。
重来一次,真正认识到莫叙的存在之后,季星眠对国师的很多做法都有了重新的认识,但不代表他会认可对方。
在季星眠的认知里,一个人的生命该如何开始和结束,是不应该被人为操控更改的。
即便是为了大义也不可以。
“师兄。”封无昼从背后拥住他,“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季星眠回神,将手中的信纸折好塞回到信封里,“这样很好。”
房门被从外敲响,季星眠起身去开,见是一名常跟在秦黎身后的随侍,身后还跟了几个医工打扮的修者。
“小王爷。”随侍行礼,再道:“太子殿下安排臣带他们来为你们诊脉。”
季星眠瞄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个医修,知道秦黎大概是是怕他有所隐瞒,便没拒绝,叫上封无昼一起出来了。
因为分类不同,两人是分开进行的。封无昼初时还配合,但被拉着做了一下午还不结束后,就渐渐回过味来秦黎是有意在折腾他,但又偏偏每个步骤还都挑不出错。
一直到过了子时,那些医修才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接连告退。封无昼抱着一沓可有可无的药单回去,却在季星眠院外就被拦了下来。
“殿下有吩咐,小王爷伤在内府需要静养,子时后不可打扰。”守门的侍从堆着笑,态度恭敬地挑不出一丝错处,“您若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不妨明日再来吧。”
敢情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封无昼瞟了一眼院里房间隐约的灯光,淡定自若地将那一沓药单收起来,还以微笑,客气道:“好,那就不麻烦您了。”
侍从派了人带他去安排住处,封无昼全程配合,等到人走了。才换成原型从窗户飞出去,落到季星眠的窗台,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钻进去。
他特意选了里间的窗户,因为房间还是暗着的,里面没有人。封无昼贴到靠近正屋的门边,透过门缝看到季星眠在和秦黎说话。
虽然经常性会对周围的变化迟钝,但并不代表季星眠什么都感觉不到。
下午他也做了检查,却并没有像封无昼那么久,而且是秦黎全程陪同的。但当他结束后想去看封无昼的情况时,却被秦黎不动声色地用其他借口挡了过去。
一次两次还察觉不到,次数多了就明白了。
季星眠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恶感,毕竟他知道对方是为自己考虑,只要说开了就好了。但秦黎似乎是早就做过准备,安排一个接一个,丝毫不给他提起话题的机会。
一直到过了子时,到了就寝的时间,秦黎需要回去,季星眠知道再拖就没机会了,连忙叫住他道:“哥,无昼呢?”
“他需要做的检查比较多,估计刚结束没多久。”
秦黎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天色,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两边距离这么远,又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吧,反正明天就一起回去了。”
“哥……”季星眠知道以封无昼的性格绝对不会乖乖听话,说不准已经在甩人的路上了,“其实我跟无昼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