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深身上少了重量,舒服的换了个姿势,侧睡着无意识的抬腿,搭在祁硕的大腿上,胳膊搂着小常乐,无意识的蹭了蹭。祁硕看了眼睡得香甜的乔深,合上眼也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第4章
天蒙蒙亮,公鸡已经打了一声鸣。
祁硕睁开眼,一只白嫩的手拨开他的里衣,蹭在他衣服里面,摸着他的腹肌。转头看了眼身侧的男子,乔深微微张着嘴巴,睡得香甜。小常乐扭着奇怪的姿势缩在乔深怀里,也张着小嘴巴,睡得一脸满足。
祁硕轻轻拿出乔深的手,坐起身来,把枕头扯下来围着小常乐,让乔深把手搭在枕头上。看乔深无意识的捏了捏枕头,祁硕吸了口气,穿上衣服出了屋子。
乔深醒来的时候,院子里规律的响着敲打木头的声音,看来已经响了多时。小常乐像个小猪一样,嘟着嘴巴睡得正酣。
摸了摸小常乐的身子,睡得暖呼呼的,但是也没出汗,乔深放下心来,起身穿好衣服,用枕头把小常乐围的严严实实的,留了翻身空间。
外面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乔深洗了脸,用柳条沾盐刷了牙。灶房里已经煮好了粥,乔深把昨夜剩下的卤煮热了端出来。
夏天都在院子里吃饭,舒服又凉快。进屋子看小常乐还在睡,于是招呼了祁硕,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早饭,给小常乐留了一份在灶里温着。
吃完早饭,天还不太热。乔深想着早些把脏衣服洗了,等小常乐醒了,床上席子也好拿出来让太阳晒晒杀菌。
祁硕吃完又去做木活了,看着乔深抱着脏衣服出来,又从井里一趟趟的打水,还是开了口:“我唤杨婶收去洗,你歇着养身子。”
杨婶是这条小巷子里给人洗衣服换取银子的妇人,是个寡妇,上面一个身体不好的老母亲,带着十五岁的小杨柳,小杨柳是个小哥儿,最近才开始在福满楼做后厨帮工。
“夏日的衣服又不厚重,我自己来就是了。你今天要出门吗?去铺子?”乔深知道原主大手大脚,祁硕又都惯着,所以家里也没存上钱。后面落水又看病,养肺又花去不少。自他醒来,一日三四餐的养着,这银子可不禁花,能省当然得省着了。
“要出,西街的何老爷要给老丈人打张躺椅,我去和他商计,不去铺子。”祁硕见乔深清洗起来还算轻松,也就松了口。
“我打算卖点小食,赚些银子。”乔深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他担心祁硕不同意。
“不必担心银子,你照顾好自己就是,我马上就开铺子营业,银子我来赚。”眼看着乔深开始顾家,祁硕也不想他累的太狠,玉满则亏。
“反正我天天闲着,你天天已经忙的不得空了,都没空陪常乐,孩子需要父母的陪伴,这样心理才健康。
况且常乐也爱吃,他这么瘦,我得给他多弄点好吃的补补。”乔深说完心里想:都怪你两,一个不着家忙着赚钱,一个不着家忙着花钱,可怜的小常乐都两岁了,不会叫人,营养也跟不上。
“而且,常乐都两岁了,再大点要读书了,我们得给他攒够银子,既然我来了,额……我是说我醒来了,我一定要让常乐学知识的。”在古代,出路就两个,要么读书科举,要么从军上战场。
薄薄的阳光照射在祁硕的脸上,他剑眉入鬓,眼睛深邃显得鼻梁高挺,他垂着眼眸,直直的睫毛印在脸颊上,是一张让人心动的面孔。
祁硕听着乔深滔滔不绝的育儿之道,乔深说我们要这样那样养儿子,祁硕心里是欢喜的。他和乔深成婚时,内心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夫郎好吃懒做,祁硕每每累一天回来,冷锅冷灶,夫郎还总是不知足,话里话外总是带刺,嫌弃自己不够富贵。
这一切他是有点厌烦的。直到乔深给他诞下一子,看着刚出生的小常乐粉嫩皱巴的小身子,让他获得了身为人父难以言喻的情感,这个血缘关系牵扯着他,看着生产完虚弱的乔深,他放下心里的厌烦,更加勤快的劳作,想着多赚银子给夫郎儿子更好的生活。
其实如果夫郎不要那般事事花钱请人做,他们还是很富足的,见祁硕体谅着他带幼子的辛苦,乔深竟更加过分,甚至没有照顾好幼子。
祁硕回想月前,幼子瘦弱的躺在床上,因为虚弱,哭声似小猫叫,郎中都怒气不止,斥责他们夫夫狼子之心,如此对待亲生幼儿。
那时候的祁硕,心里痛苦不堪,自己因为儿子对乔深的爱屋及乌,到底是错了吗?
“哇……呜呜……哒……嗲……”小常乐的哭声打断了乔深滔滔不绝的育儿计划,也止了祁硕的回忆。
乔深擦干手,匆匆进屋把醒来的小常乐抱出来。小常乐也就是睁眼看不到大人,嚎两嗓子示威罢了,并没有掉眼泪。
祁硕看着乔深给小常乐把了尿,抱着哄了儿子清醒了些后,开始喂早饭。祁硕继续手里的动作,罢了,再给他一次机会罢,儿子还小,只要乔深能让儿子健康的长大,祁硕多做些也无妨。
喂了两口,乔深哄着小常乐抓着木勺子,自己舀着吃,便放开了手,坐回去继续洗着衣裳。小常乐看着爹爹坐在旁边洗衣服,安心的大口吃着早饭,胃口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