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赵若怀那样的话,听在今时的柳源耳里,肯定是矫情的。柳源现在的注意力,全在柳咏的身上。
柳源满心凄怆而去,临走嘱咐我说,柳咏若是再和我联系,让我一定全力多方劝说,还让我一有消息就立即转告于他。
送走柳源后,老傅批评赵若怀说:“丫头都已经喊他爸了,你怎么一个称呼都没有呢?千错万错都是吴家平和柳咏的错……”
杨柳妈接过说:“那他也不该一次又一次地袒护吴家平嘛!你也别只顾说赵若怀,这事搁谁身上,心里都有气。我想想都生气。本来就是,那年打那一架,丫头吃了多少苦。”
老傅说:“宽容一点!你们要切实为柳源考虑一下,从那种位置上退下来,接着家里就是这种情况,搁谁受得了啊!赵若怀,他爸现在孤苦无依,正是需要你支持的时候。”
赵若怀说:“爸、妈,梁阿满已经出来了,她是个啥人你们也都知道,大家都小心一点。尤其是傅文若,必须看紧一点。以后晚上,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家里来住。文若过来,听爸爸说,以后千万不能一人上街,上街必须有大人陪同。到艺体中心上课,必须是上次我指定的那几人来接你,你才可以跟走。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老师。对了,爸爸明天给你买手机,你要妥善保管。”赵若怀就这样改了称呼,那声不经意间喊出的爸妈,老傅、杨柳却并没含糊,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傅文若也听出了端倪,调皮地看了看现场几人。
“是!老爸,我都记下了。就算是老孙,我也不能再跟他走,万一遇到坏人,要智取,动脑筋,寻找机会,和爸妈联系,和警察联系。还有,跆拳道的干活……”说着拳脚并用,调皮地给大家展示了几个擒拿动作,赵若怀立即出拳配合,父女俩就现场给我们模拟了一个格斗场景。
老傅、杨柳非常享受地看着,老傅说:“杨柳同志,看见了吧?咱这外孙女,将来就是文武全才。”
杨柳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于是又老生常谈,说:“幸亏丫头躲了那么大半年呀,才躲出这么个外孙女。真好!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这外孙女,比我们认识那些个男娃,都强,强多了去了!”
赵若怀美不自胜的样子,抱着文若,在文若脸上使劲亲了几下,然后又伸手去揪,老傅也伸出手去,说:“来,外公揪一下!”文若苦不堪言的样子,说:“我抗议!心仪妈,你管管他们!这些人老揪我的脸,尤其是老爸。”
赵若怀说:“主要是肉质太好了。”
我说:“抗议有效!你们都注意一下人/权。以后揪的时候,注意一下方向的均衡,这脸要是揪变了形,我可饶不了你们!”
赵若怀看着文若说:“那行!爸爸以后手下留情。闺女,你这跆拳道,目前看来,就是差点力量了。假以时日……”
“老爸,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还有绝招,老孙教我的……”赵若怀的脸立时阴沉下来,傅文若知道闯祸了,伸伸舌头,住了口。
老人小孩都已经睡下后,赵若怀推开了我的房门,先是对柳咏单独造访我的事提出了非议,在他看来,柳咏时至今日,在真相已经大白的今天,还不知避嫌,还想着单独来见我,这就是不给他面子。然后质问我说:“对别人你都那么客气、那么多情、那么善良,为什么对我,你就那么狠呢?一点余地都不留!”
“我对你狠了?我啥时候对你狠了?”
“还不够狠?你想想,想想三四月前,你对我说过些啥话?”
“三四月前我说了狠话了吗?我怎么没印象?”
“你没印象?你说……你已经不爱我了,还有比这更狠的话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这话,这几月下来,我过的什么日子?”
“那不是你自己先……拈花惹草……只许你乱来……”我嘀咕说。
“对孙思,你恨不起来,你做不到,你没法恨他!对我,你却能……说不爱就不爱!在你眼中,难道我果真不及孙思?我不服!你告诉我,他哪点好?对你、对文若,他到底有过些啥贡献?这样的一个人,你任由文若把他当英雄一样崇拜,而不加制止。犯下这么大的错,他说他没错,错只在当初没有……如此寡廉鲜耻的话,他都已经说出来了,你竟然还敢相信他,还千方百计去和他见面,还想方设法为他开脱。你让我怎么想?”
“孙思就那性格,他其实说的是大实话。你换个角度,其实那话也可以折射出他的诚实,你先别瞪眼,你就去抓那话去了,他后来表的那态呢?他说以后不会再欺负我了,他说到做到。”
“在云岫时期,他不也说过只想和你说说话,做做朋友吗?他做到了吗?这几月下来,我琢磨来琢磨去,就得出一个结论……”到此停了下来,欲罢不能、欲语还休,想说又耻于言的样子。
“啥结论?说呗!我听着。”
赵若怀再迟疑了一下,然后艰难地说:“你就喜欢被他……用强,你……”
我气极无语,嘴唇哆嗦着,指了指门口,给他做了个请出的姿势。赵若怀抱住了我,说:“心仪,别让我走了!求你了,别让我再离开你!你看文若的面上。好不好?”
他嘴里说着求饶的话,但并没认错。他不希望那是真的,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坚信那是真的。正因为这样,所以他很痛苦。情愿被痛苦折磨、被痛苦缠绕,他不情愿相信孙思,也不情愿相信我。
“那行!赵若怀,今晚我就和你谈谈过去。这人世间的有些话,是不能偷听的。偷听了,那就等于是跟自己过不去。谁让你动不动偷听人说话?现在是过去的延续,很多事情,有了过去,就有了后遗症,没法干净利落地说掐断就掐断了。今天晚上,我得从云岫时候开始,给你追忆往事了。九四年的云岫,你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没在云岫,我去了省城,我是想去找张扬。黄雀他们给我分析说,你迟迟不能出来,可能是张扬作了祟。我想去张扬面前澄清她对我和柳咏的误会,然后让张扬放过我们,放了你。可是到了省城,孙思就打电话说,你已经被他救出来了,直接去了温州,孙思让我立即返回云岫。我说我得去温州和你会合,孙思说不行,他说‘还有生意呢,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你回来处理一下生意,然后要去咱俩一起去’。回江城的车上,我呕吐了,其实去的时候,已经呕吐了,两相结合,我开始怀疑,于是去了江城医院,医生说怀孕了,医生还说,我那身体状况,如果再做掉的话,以后不一定能怀上了。那选择是真不好做呀!要不要都难,两难!那个时候,我主要担心的不是生活上的困难,而是孩子的健康状况。刚刚怀上文若,你们仨就进去了,开始的几天,我拒绝吃饭,拒绝睡觉,整日里啼哭,因为担心你那棒伤,我无时无刻不处于胆颤心惊、忧心忡忡、痛苦莫名的状态。你妈还天天跑来吵我,跟我要儿子。好像是第四天上,我记不大清楚了,钟诚、李春花,他们几个,在我面前跪了一长排,说,‘傅老师,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看你这人,成啥样了?你必须吃饭!’于是钟诚去给我做了四个菜,菜上到桌上,还没吃呢,事实上也吃不下,你妈来了,看见菜就一顿大骂,说‘你这个祸水!若怀在里面受苦呢,你不想办法去救,在这里大吃大喝,一个早饭,你还这么讲究。亏你吃得下!’那年春节的时候,黄少游来了,他春节一直在云岫守着,陪我,他监督我吃饭。我俩常常就那么默默地坐着,半天不说一句话。现在想来,幸亏黄少游监督我吃了些饭,不然,傅文若还不定是什么样子呢。忐忑不安地回到云岫,结果天就完全变了,孙思说,他已经和你妈达成协议,把我给转让了,转让给孙思了。孙思派小向他们全天监督我,怕我逃跑,还记得云岫租的那寝室吗?他住我外面沙发上,我住里面,但那时的孙思,还没学会用强,除了防止我逃跑外,其他方面他都听我的。怀了孩子的事,我没敢告诉他,所以他也不知道。后来我就想,我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给你筹点钱,筹点创业经费。因为孙思那个爸,也就是吴常念那个爸,很狡诈,我寻思着,时间拖长了,可能我们四人的合伙生意,就被他家硬吃了,于是我找出一些说词,撺掇孙思把咖啡馆、东城食店都转让了,然后给你们寄去了十万元。然后我就寻思着逃跑的事,我想来想去,只有吴常念可以帮我。逃到江城后,我住在旅馆,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在医药公司宿舍楼租了两室一厅,当时我身上,总共就三千来元,我不敢回家,回去了,老傅、杨柳肯定得逼我打胎。三千来元还得付房费,一直要到孩子生下来,生孩子的过程,不定花多少钱呢,我想过再去摆地摊。可是又怕孙思追来了。当然了,也怕碰到布谷,老傅、杨柳他们。于是放弃了。七月份的时候,布谷找来了,他舅舅一个同学住医药公司楼上,他舅舅去同学家,发现一个人很像傅心仪,刚好黄少游他们天天打电话,到处找我,布谷也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找到了我。布谷当时正谈恋爱,可是打那以后,他每天买菜来,做饭,晚上来陪着我,他陪着我在那房间里,住了一个多月。”
“那你们俩……”
“我俩啥事没有!我让他不要住我那里,我说女朋友面前,你怎么交差呢?可是布谷坚持要住,因为在那之前,有个晚上,我在厨房摔了一跤,当时是凌晨,一二点吧,孩子在里面一阵猛跳,我那个吓呀,可当时我和邻居们还不熟,再说又是半夜,我哪好意思去惊扰人家,于是只有硬扛着,结果傅文若在里面狠狠蹦腾一阵后,消停了,没事!我不该把这事给布谷讲了,布谷于是不放心,非得天天来守。所以,你现在的这个女儿,布谷也有一份功劳的。直到有一天,钟诚回来了。你知道钟诚为什么去你那里吗?钟诚是去卧底的!”
“卧底?这就是你说的那钟诚愿意终身为你卧底的事?”
我点点头,继续说:“我让钟诚替我去照顾你,我说:‘钟诚,从你那里收到赵若怀的消息,将是我今后生活的唯一乐趣了。钟诚还给我寄来过一张你的照片,我当时还贴在肚皮上给孩子看来着。”赵若怀已经泪流满面,他递了一杯水在我手里,我喝了两口,他问:“你是说,钟诚当时去卧底之时,就已经知道你有了孩子?”
“没有,我没有告诉他,告诉他了,他还能去卧底吗?告诉他了,他是必定不肯离开我了。八月里,钟诚回来告诉我,他说,傅老师,没意思,自古都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他说赵若怀和李念已经结婚了,已经有孩子了,他还说,傅老师,赵若怀有父母,有妹妹、还有李念、有陈忆,他比你好,让我来跟着你,照顾你吧。就这样,钟诚留下了,我想我得挣钱呀,于是开始联合布谷,于是让钟诚去桑榆继续收药材,挣本钱。九月,孙思就找来了,他是和杨柳、老傅一起找来的,找来之前,他先去了省城,他去跟踪黄莺、黄雀。黄雀发现有神秘之人跟踪,神龙见首不见尾,联想到我失踪数月的事,他开始疑神疑鬼,怀疑我遭到不测,于是黄雀给老傅提示说,让他去江城邮局,查我打过去的电话。那个时候,我虽然不敢回家,但为了安抚老傅、杨柳,我得定期打电话过去。结果孙思和老傅、杨柳,就根据黄雀那提示,找到了我。找到我的当天,杨柳妈就气得进了医院,她看见大着肚子的我,当即雷霆大怒,用尽全身之力,狠狠给了我一耳光,她让我去死,打完她自己还晕了过去,送去了江城医院抢救。当天晚上杨柳、老傅住医院,本来守候我的布谷,被孙思赶了回去,孙思自己守着我,他说要当孩子的爸爸。被我拒绝了。他说‘别做梦了,我去过浙江,你的情郎和别人都快有孩子了’。还质问我到底想嫁给谁,我说谁也不嫁,我自己跟孩子过。当时我真的很怕他,你知道吗,当他把手放在我肚皮上的时候,我真的好怕好怕,我怕他对孩子下手。那天他情绪很激动,因为到处去找我,他找累了,他当时把我嘴皮都咬破了。我说你是孙大侠,你不能强人所难。他最后说,行,谁也不嫁,那搁得平!咱俩就这样耗着,任何时候,你只要嫁人,就只能嫁给我。然后他就威胁我,他说不能再逃了,再逃了他再找回来,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他说这次你还有个谁也不嫁的自由,下次就由不得你了。你不是还有父母吗?我还不信你能带着他们一起逃跑。后来文若是在一个私人诊所生的,只花了两百元,生了第三天,孙思来了,他一来就要求抱文若,我是真怕呀,我怕他一个念头不对,对孩子下手,但是不给他抱,我也不敢。文若抱过去,孙思说文若对他笑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孙思就说文若和他有缘,文若是他的女儿。文若长到两岁多的时候,就总问我一个问题‘我的爸爸呢?’她说,‘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我的爸爸呢’。有次孙思来了,当着孙思的面,文若又这样问,孙思当即说:‘我就是你爸爸。’文若高兴得什么似的,当即欢呼说:‘我终于有爸爸了!’当时老傅、杨柳都在场,对傅文若这种认贼作父的搞法,我们竟然都不忍心澄清。孙思走后,我对文若说,孙思这个爸爸,你知道他是你爸爸就行了,但是在别人面前,我们不能叫爸爸,我们只能叫老孙。比如你外公,他是我的爸爸,但是我不叫他爸爸,我叫他老傅,文若当即心领神会、举一反三,开始叫我心仪妈,原因是我称呼她外婆为杨柳妈。她经常性向我发问,比如‘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可以同时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为什么我就不能。’又问‘老孙是孙浩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为什么他老住孙浩他们家,不住我们家。’对了,傅文若三岁开始,已经一个人去逛商场了,有一次还把别人家里拌了鼠药的瓜子给吃了,总之,傅文若那个时候问题不少,改天我再给你专题论述。在此之前,孙思已经在我和他妈的联合逼迫下,娶了袁英,并有了孙浩,他为什么娶袁英呢,他说因为袁英省事,任何时候,让她让位置,袁英都得规规矩矩地让。云岫新县城搬迁的时候,孙思在他爸爸和吴常念的帮助下,开始做建筑,两个土石方工程做下来,他就买了车,然后他经常地从云岫新县城开车到江城,在江城吃饭,应酬,孙思有多少文化,他那性格和说话能力,你也是知道的,生意场上一些搞不定的事情,他就让我帮他出面,帮他应酬,帮他搞定。那年,就是你和陈忆来江城看我那年,有一次深夜,我和孙思应酬出来,在江城的长江边上,碰上了晁建阳,晁建阳和另外两兄弟伙,当时被别人围攻,抢劫,我即时认出他来,让孙思帮忙救了。虽然孙思不让我给晁建阳留联系电话,但晁建阳还是通过找到江城中学老傅那里,找到了我,那之后,晁建阳又成了我的棋友,他让我跟他一起做建筑,江城时期,我还从晁建阳手里接过两个工程,后来那滚装船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投入的那钱,就是做的那工程挣的。自打晁建阳再次出现后,孙思就开始疑神疑鬼,他跟我重提了那话,就是任何时候,只要嫁人,就只能嫁给他。你和陈忆来江城找我的那天,刚好晁建阳约了我对面茶楼下棋,结果被孙思发现了,他很不高兴,于是把我带去了酒店,他当时就要用强,把我的衣服都撕烂了,可是被我拼死反抗,我说我和晁建阳啥都没有,我说我仍然在履行承诺,我没打算嫁任何人,在我狠狠骂他一通之后,他开始自虐,就是自己打自己,我于是又去拉他,被他踢到墙脚,撞到了墙上,然后脚当时就撞得不大正常了,他良心发现了,开始同情我,没再进一步用强,然后他扶着我走出那酒店,我当时衣服被他撕坏了,衣不蔽体,尾锥也被撞了,只能在他的搀扶下,只能在他的包裹下,才能下楼,你知道吗?刚好那一幕,被你和陈忆看见了。回去和老傅一对话,老傅说赵若怀找到江城来了,还说其实几年下来,你一直和他通着电话,我开始到江城的大街小巷去找你,找到凌晨一点,我让钟诚替我找何宴,我说问个赵若怀或是陈忆的手机号码来。可是钟诚说,傅老师,都这时候了,我到哪里给你找何宴呀,你回来吧。然后第二天一早,我去了桑榆,我去看了那林子,我是这样想的,赵若怀既然回来了,他一定会去那里坐坐。我到达之后,很快乡中学那老师就跟来了,他说赵若怀是来过,山梁上坐了半天,走了,我就问他说,当时赵若怀坐在哪里,朝哪个方向,然后我坐到了那个地方。坐了两小时,然后回到江城,然后去了温州。温州回来的第二年,柳源找到了我,我怕吴家平跟着就到了,决定搬家,加上布谷调去了渝都,结果就这样,我们去了渝都,然后就是同学会当日晚上,孙思最终强/暴了我,他说他是履行合约,他说他说过,我只能是他的女人,他说碰上了赵若怀,我就快守不住了,于是他要把我变成他的女人,后来他又说,是他的徒弟们教他的,说女人只要征服了,就会死心塌地。他直接点了我的穴道,我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事后他威胁我说,‘别想着寻死觅活!我还不信了,你能舍得文若,舍得你父母。’又说:‘你要真不想活了,我活着也没啥意思,那就一起不活吧,真到了那时候,你的赵若怀也不能幸免,我得让他陪着我们。’这就是打伤我之前的孙思。但是现在的孙思,真的有了一些转机。”
然后把孙思劫走文若那次,他的所作所为所说,都全盘汇报了。
最后总结说:“情况就这么个情况,事实已经这样了,我和孙思的事,你想洗掉是不可能的了。上次我之所以给你说了那话,让你搬了出去,也正是考虑到这情况,我不想你一辈子生活在这种折磨中,我想让你活得轻松一点。你必须走出那个心理阴影。我的态度很明确:任何时候,我都不希望你去和孙思硬拼。不要说硬拼,软拼也不行。我今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和孙思能够两全,能够再做回朋友去!傅文若的成长过程中,孙思是真没拿她当外人。她之所以对孙思是那态度,那也是有道理的,万物因果循环。你要怪就怪命运吧!命运不该让我们在桑榆同时相识。”
“心仪,苦了你了!你为赵若怀吃了那么多苦,对于你,我啥怨言都没有。只是,他做过那么多令人发指的事情,难道就这样算啦?这事我……”
“若怀,各人站在自己的立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自己是无辜的!孙思就那点文化,他周围的一帮子徒弟,也包括韩磊等人,都是啥文化程度,你也都知道。孙思站在他的立场,他还觉得他无辜呢,他也总问我一句话,‘我到底哪点不如赵若怀’。他说‘心仪,我只爱你,从开始到现在,我心里一直就只有你,袁英是你逼我娶的,娶过来之后,我原也没打算动她,是你苦口婆心,非让我履行职责。可是赵若怀,他一两月换一女人,他混迹风月场,他消停过一天吗?这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