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泰锡的强势岂是一个管家拦得住的。
之后北国派人去通知国王,王国知道的时候,人都已经坐船离开王宫。这个年轻国王愣了一下:“这就走了?”
泰锡的神子气性实在大,不高兴,说走就走。这脾气大概是泰锡全国宠出来的,但是换了北国的王自己,他觉得他也会纵容的。
如今北国内部还没有完全整合成一个整体,强行留下泰锡神子不现实。哪怕心里觉得可惜,北国王哈托尔的脸上还是十分平静:“正常流程就可,不必阻拦。”
其他使团就没那么会控制情绪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他们,失望简直表现在脸上。才见识了泰锡神子奇幻之处,结果人已经要走了。
许多使团特别想长出一对翅膀跟着就走了。可是,泰锡神子有这种说走就走的底气,他们可没有,随随便便弄坏了交情,回国不好交代。
而如今被众人排挤的波曼使者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他想着泰锡神子那一箭,问底下人:“传闻中,泰锡神子可曾这样显露威风?”
底下人哆哆嗦嗦,他素来知道自己主子的蛇精病,这会儿就有了很不好的预感:“殿下,您想要做什么?”
波曼王子想到这次回去之后的下场,继承王位不必再想,只怕其他兄弟会趁其病要其命。
他眼里露出疯狂:“泰锡神子既然极少显露这一手,肯定有什么限制。泰锡虽是强国,力量却不在海军上。既然已经得罪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绑架泰锡神子,换取物资!”
反正都要死,不如试一次。
下属直接瘫倒在地上,说不出话。
波曼王子虽然蛇精病,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他让人传信给自己的大本营,让他们假扮成海盗守着北国港口外面,去伏击泰锡的船队。
泰锡神子的光箭不会那么快传到那里去,在外面,泰锡神子依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者。波曼的海军会同意的,他们眼红那巨船已久。
泰锡的船虽大,可只有七艘,波曼离北国近,可以直接派遣二三十艘船。从数量上看,波曼王子觉得自己胜算很大。
万一不成功也没关系,最多就是死一些人,很快就补上了。
而且波曼的正规海军日常和海盗没什么区别,他们没有军费的时候也常常假扮海盗劫掠过往的商船,这种事他们熟练,肯定看不出一点破绽。
泰锡人肯定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遇上了海盗。
这一边,云泽已经出了悉德。一出悉德,路上突然荒凉许多,不过几日,很多麦子都已经收割了,留下光秃秃的麦田。
远远可以看到飘着炊烟的村庄,隐藏在荒野里,看不清楚。
一路上会遇到北国的平民,这个即将进入冬天的季节里,他们裹着薄薄单衣赤着脚在地上行走。北国是富饶的国家,有众多耕地和许多渔港,但是底层人的脸上还是长久饥饿形成的那种营养不良和面部凹陷。
他们拥有的生产资料最少,赋税最重。
其实泰锡还是有很多平民过得不好,因为总是存在强权和阳奉阴违,哪怕有阶梯式土地收税法。
想要保住属于自己阶层的利益,这个阶层就必须拥有话语权。云泽想来想去,他能想出的最好方式依旧是教育。
底层人通过受教育掌握技能,然后获得利益和地位。
另外为了解决工作问题,需要更多工厂去收纳这些年轻匠人和工人,这又转回到开拓市场,加大产品输出的问题上。
从这一次来北国的所见所闻就能看出,高端产品对高层有吸引力,并且市场已经打开。这还不够,还要打开低端市场,比如布料市场。
红谷可以仅仅依靠布料发展,可见布料上面的利润。
云泽想要吃掉这块蛋糕,所以他在想如何降低成本,进而降低市场价,抢占市场。
“殿下,您在想什么?”
“在想纺纱机。”
泰锡的织布机已经是后世比较成熟高效的织布机,但是纺纱机中的战斗机‘珍妮纺纱机’他却愣没想起来构造。那天被红谷使者一刺激,云泽却想起来另一种高效的纺纱机——黄道婆脚踩式纺纱机。
黄道婆纺纱机是脚踩式的,一次可以纺二三个棉锭,比如今这种手摇式的要高效不知道多少。
回去就推广黄道婆脚踩式纺纱机,它和高效织布机一块儿使用,可以大大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在低成本的棉布面前,红谷出口的麻布根本不能打。
红谷不是以麻布闻名,靠麻布为生么?宴会怼几句不算什么,抢占他的布料市场,让他没钱赚,才叫真正的打脸。
泰锡使团离开的速度可比来的速度快了不少,到了第三日他们已经到了路途的一半。而美尼斯的信件也已经传到了泰锡海军那里,让他们几日后来港口接人。
这个时候,昏迷了三日,也被人喂了三天流食的北国伊休斯王子终于醒了,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泰锡神子:“泰锡神子在哪里?”
侍从觉得很奇怪,还是小声回答:“殿下,他们离开悉德已经三日了。”
要不是没有力气,伊休斯都想要现场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他们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