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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哥莫生气,是我忘了时辰才回来晚了,以后再不会了。”
    “你昨天、前天、大前天都这么说的。”
    宋怡临垂头大叹:“我现在才明白那些日子我不在,要你在家等候的感觉,真是难熬,不过是一日见不着你就这么难受……”
    文然忍不住笑,宋怡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很可爱:“宋哥我不是回来了嘛。如今徐州府衙事多繁杂、又处处无序,这才会如此繁琐耗时,安迅将李旸和覃唤都招揽了进来,我们三个臭皮匠应付这些事情还是足够的。”
    宋怡临抬眼瞥了瞥文然:“我知道,你们三位闻名天下的才子齐聚首,在徐州府衙做书吏哪有处理不了的文书案卷?现在谁人不说是大材小用了。也不知安迅是给李旸和覃唤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两人居然能答应。”
    “他们二人功名在身、才名在外,在朝堂却未有立锥之处不就是因为无人为靠?他们会赴琼林宴原意就是在郭老面前显露才华,如今被安迅赏识,引入仕途,岂有不好?”
    宋怡临瞪了文然一眼:“我不是要与你说他们二人的闲话的。我是说,府衙不是你文然一人的,该回家时就回家!我做弄晚饭。”
    文然噗嗤一笑:“吃什么?”
    “汤圆!徐州风俗。”
    “有劳宋哥了!”
    宋怡临一撇嘴,哼哼唧唧地往厨房去。
    文然没闲着,书案上还放着昨夜没算完的账,义学的事情宋怡临已经着手开始办了,选好了地方、定下了工期,今年年末之前就能完工,明年开年就能开办学堂,这义学未开要花销之处已然不少,魏林给的第一笔资助虽说不少却也不能乱花,文然需细细算过,义学是宋怡临的心愿,一点差错不能有。
    宋怡临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圆回来,见文然又在伏案,书案头上只点了一盏灯,屋内昏暗的很。
    宋怡临叹气,将屋内其他的灯烛都点上:“小心伤眼睛。先吃饭。”宋怡临抽掉文然手里的笔,拉着人坐到桌边。
    冬至又添岁,宋怡临看着文然,只希望年年如此、日日这般。
    夜风起、灯火明,无忘斋的热闹在团圆的年节里丝毫不减。
    “我找宋怡临。”
    “谁?小孩子乱跑什么,快回家去。”
    傅丞云站在无忘斋门口,望着无忘斋门庭若市,十分心疑自己是否寻错了地方,无忘斋不是江湖上的传说之地吗?怎似长的一副青楼乐馆的低俗之地了?
    傅丞云在无忘斋门口绕了了两圈,蹲在路边又瞧了半天,里头隐约传出舞乐歌声,往里进的都是衣着鲜亮的有钱人,却始终未见有佩剑带刀的江湖客出入,那宋怡临莫不是骗他的?
    傅丞云气恼半天,却始终不肯离去。他前几日听说蔡靖山被大理寺羁拿,远威镖局之案真相大白,傅丞云不知道无忘斋或者宋怡临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或是做了什么事,他直觉地认为他们定与此有关,他想知道真相而不是道听途说!他是傅家唯一一个活人,他没能亲自为父母家人报仇,所以他更得知道真相,才能在他们坟前一跪悼念追思。
    傅丞云使了个大劲终于从老六那儿跑了,倒不是他武功一日千里老六看不住了,而是外头已没了蔡靖山和玄剑山庄的危险,宋怡临和文然也搬去了徐州,老六料定了傅丞云寻不到什么,还得自己回来,便放了他去。
    “喂,小孩。”无忘斋的侍者突然喊了傅丞云一声。
    “我不是小孩子!我也不走!”
    侍者哼笑一声:“你坐在这里没用。去偏门等。”
    “我不是要饭的!”
    那侍者只是一笑,没再多一句话。
    傅丞云气恼地直挠头皮,又坐了会儿,心想,去偏门等,是什么意思?莫非这乐坊只是假象?宋怡临是在的?傅丞云不明所以还是决定一试,问:“偏门在哪里?”
    侍者给傅丞云指了指边上的巷子,傅丞云就去了。
    巷子是条死胡同,里面只有一道偏门,是无忘斋的。
    不多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美貌的姑娘,姑娘一身火红的一群,在夜里、在灯火里明艳夺目。
    “你……是傅丞云吧?”
    “你知道我?”
    “猜的。”碎雨轻笑。
    “宋怡临在吗?”
    “无忘斋没有这个人。”
    “那你如何知道我?”
    碎雨不答反问:“你来是为了你家里的事?”
    傅丞云满目疑惑地看着碎雨,轻轻点头。
    “身上可有银钱?”
    傅丞云皱眉:“我不是要饭的。”
    “问你有没有,答就是了。”
    “还有一点,够用。”
    碎雨点了点头:“你若想回徐州便回吧。”
    傅丞云皱了皱眉,低头道:“我……我想见宋怡临,我想入无忘斋。”他没有能力为傅家报血海深仇,但无忘斋可以!他想要变得强大!像宋怡临一样,不,比宋怡临更强!
    碎雨笑起来,这孩子真是傻的可爱。
    “可还记得宋哥给你的题目?等你能在六爷手里过了百招,若还想知道关于无忘斋的事情,再来吧。下次来时,到偏门来,说来找我就行,我叫碎雨,许你喊我一声姐姐。”
    傅丞云错愕地看着碎雨,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无忘斋不是没宋怡临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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