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认识?”那不是真的没几个人?
宋怡临笑得神秘,牵着文然加快了脚步:“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呀,你还真敢回来?”一个姑娘的声音从白沙细石小径的另一头传来,“敢跟魏少动手,你胆子也太肥了!”
文然闻言吓了一跳:“你打了魏少?”
宋怡临摆摆手:“他还揍了我呢。”
“什么?!”
“没事没事,我们胡闹的。”
方才说话的姑娘迎面走来,看得文然一愣:“白雀姑娘?”
“文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文然疑惑地望向宋怡临,这就是他所说的“差不多都认识”?
“正式介绍一下,这位白雀姑娘,是碧云楼的白雀,更是无忘斋的白雀。文然文清逸……”
白雀笑起来:“知道,文先生,我们宋哥心尖上的人。”
白雀转向文然一揖:“久仰大名,去年我便想见了,可惜文先生未能来。”
文然忙回礼,他还没反应过来,白雀也是无忘斋的人,昨日琼林宴上,他们仿佛并不认识,都是做戏?
“快进来吧,可别让魏少等了,对了,燕子也回来了,今年可热闹。”
宋怡临有些惊喜:“燕子也回来了?他倒还记得回来!”
文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大约明白过来,无忘斋家宴人果然不多,除了他们口中的燕子,其他人他都已经见过了。
绕过九曲亭桥,庭院里已摆开了大圆桌,边上围石而炉,远远就能闻到肉香。
“炙肉?这倒新鲜。”
白雀嘻嘻笑道:“是新鲜,除了文先生,今儿晁云楼里还有另一位呢。”
“韩牧川弄的?”
院子一眼望尽,魏楚越坐着喝茶,瞧着惬意,脸颊有些红肿,文然瞧见不由得心虚,宋怡临不是说玩闹,怎么魏少脸都肿了?他胆子也太大了!他还说魏少也揍了他,伤哪里了?
魏楚越冲着文然一笑:“文先生随便坐,今**不是无忘斋的客人,晁云楼的家宴没有规矩。”
夏原正在弄石炉,生火这等粗活他自己领了,不必魏少开口,刚试着烤了块肉,火太大焦了。见文然来,也是一抬眼一点头,没有半分客气。
宋怡临以为夏原会在徐州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瞧见夏原的时候还愣了愣,秦棠的案子结束了?还是魏少不管了?宋怡临的疑问从心头一闪而过,他没有纠结,这些事情不急于一时,何况魏楚越要说自然会告诉他。
原中国还有一少年人,乍看之下不过十六七的模样,朝着宋怡临飞奔过来,一把抱住:“宋哥!”
“死小子!还晓得回来!”宋怡临揉着少年的脑袋,大笑着,“长高不少啊,也壮实了,不错不错。”
“这……是文先生吧?”少年放开了宋怡临,冲着文然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脸上还带着些稚气,“我叫燕诩,不过大家都唤我燕子,文先生就这么喊我吧。”
“燕子,你好。”文然有些害羞。
燕诩笑看宋怡临,道:“宋哥,我三年没回来,仿佛错过了许多啊!文先生这般好看的人怎么瞧得上你?”
“死小子胡说什么!我怎么了?”宋怡临转头问文然,“我哪儿不好了?”
文然忍不住笑:“你哪儿都好。”
“咦!”燕诩笑闹着跑向了魏楚越,“魏少!快快!终于有人觉得宋哥哪儿都好了!快把他嫁出来去了吧!”
夏原突然点头接了一句:“我看行。”夏原觉得如果魏楚越可以从此从晁云楼消失,那是再好不过了,他举双手同意。
“哈哈哈哈……”白雀是姑娘家,可在晁云楼,她不必端着矜持着,想大笑就大笑,“文先生聘礼都不必,我们倒贴都行!我给宋哥拾掇拾掇,包管给你送一位俏娘子上花轿!”
“去去去,你们这些人都是什么人!走开!文然,可别理他们。”
文然连皮薄,被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不由自主红了脸,却一点都没有不舒服,不管是燕子、白雀还是夏原,笑话的都是宋怡临,魏楚越虽说不必客气,他们还都是顾及着他的,文然心里感激,暗自谢过了众位的好意,也渐渐融入了他们笑闹的氛围里。
宋怡临好不容易把文然带来了,也知道肯定得招他们笑,这会儿着急护着文然,眼睛一转,发觉院子里还少了一个人:“哎,不对啊,我听说今日还有一位客人呢?”
燕诩应道:“宋哥是说韩牧川吧,在小厨房呢。”
“韩牧川?你小子胆子可肥,天下第一剑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宋怡临瞄了一眼魏楚越,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悦,甚至看不出他有任何反应,定着神喝着茶,宛若一位老和尚,不只是波澜不惊,还是念经念困倦了。
“他说直呼姓名即可,不必客套的。”燕诩理直气壮,“魏少点了头的。”
燕诩三年不归,宋怡临甚是想念,不知不觉就与燕诩笑闹起来,好像也成了个孩子。
白雀轻轻拉上文然入座:“文先生别见怪,晁云楼就属他们二人闹腾,多年不见恐怕得闹一晚上了。”
“白雀姑娘不必见外,唤我清逸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