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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远饶有兴致扫过一圈,整个太庙站着的活人只有他与……那位。
    “吱……呀……”
    木门被推开,原启抬脚踏入。那一刻,身后喧嚣尽散…
    安远眼睁睁看着新帝身影消失,似是被气狠了一般转头对着张合、露齿一笑。
    他笑颜春光明媚,话语字字锥骨。
    “张大人的嫡孙刚中得榜眼吧?”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张合的脸上。
    张合一颤松了手,那段衣袖重新与风追逐。张合未立刻抬头,但坚毅神情已经土崩瓦解。
    安远笑容意味深长,他微微低身凑近张合,轻启的唇仿佛吐出了蛇信子。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是不是?张大人?”
    “张大人、才该慎行啊!”
    安远说到此处晃动了下衣袖,仿若想要将那腌臜之物尽数晃下来。
    因他动作,右肩红纹又现。那显然是一条吐着信子的……红蛇,眼神冰冷盯着众人。
    可他耐性极差,几下已不耐烦。
    “喳………哧!”
    布帛撕裂之声,周围瞬间噤声。就连那古老的钟响也仿若见了天敌般、藏了起来。
    安王徒手断.袖,衣袖飘飞……最后就在群臣眼巴巴的视下,落于那中殿正中央的牌匾上。
    第2章 安王:求祖宗不如求我
    风掠过、袖摆动。可任它怎么扭、怎么妖,也没从牌匾上下来。
    众人视线聚焦于此、眼皮跳动,恨不得爬上柱子将那节黑袖给勾下来!
    这………
    群臣互视:这…可、如何是好啊?
    群臣哑然…
    安远看着牌匾上的黑色袖摆,神情稍顿、笑意瞬绽。阴毒之人、阴毒之色褪去,只剩下了美人如妖、惑乱人心。
    安远看起来心情大好,踢开了张合、想要抬脚踩上台阶。而此时,那只苍老的手抓上了他的脚腕。
    安王笑意一顿,低头、眼中寒光渗人。
    张合咬牙、面部微颤。他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悄悄看过来的官员,后死死抓紧安远的脚腕,说:
    “就算安王给老臣按上个大逆不道的罪名,想要上这台阶,也得先从老臣身上,踏!过!去!”
    周围的人听了张大人的话,眼眶微热。张大人!满腔正气热血、一颗赤诚红心呐!
    安远听后,低头与那张合对视、扬眉:
    “啧啧……张大人既然这么要求,”安远一笑,抬脚连带着那只抓着他脚腕的手,一同送上了张合的胸口。
    张合被这一脚踢的,直接一个咕噜撞倒了旁边的官员。这一脚仿佛踢的极重,张合脸露痛苦神色并不停咳嗦。
    抽气声又起。
    安王踹了还不算完,只听他继续道:“那本王成全了张大人便是。”
    这一下,非安远这一派系的官员、怒了!众臣起身上前,将安远团团围住!这有的是真怒,有的是看热闹。有的是真上前,有的是煽风点火。
    “安王!你怎么敢!”
    “你这是大逆不道!”
    ……
    “你想上中殿!先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面对数十张嘴,安远面不改色。他漫不经心垂眼,手指玩着衣摆。围在他身侧的大臣们双眼冒火、面红耳赤。看那架势,恨不得生吞了安远。
    三朝老臣,尔敢?陛下祭祖,尔敢?异姓之人,尔敢?
    就这么听了一会,安远似是不耐烦了般、抬眼看向黑衣侍卫。那八名侍卫得令上前,不需片刻已有几个人被自个儿的腰带捆在地上。
    这几人即便躺倒在地也是不依不饶,依旧破口大骂。而剩下的人,有更激动上前的,恨不得推开侍卫将安王按进棺材里。也有稍稍后退的,似刚刚自己从未有过动作的。
    安远的命令,无疑是给这些愤怒的大臣们心口浇了一勺热油!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让饱读诗书的文人们口吐脏字。这个时候,简直是唾沫星子横飞。那被捆绑在地上的人,恨不得吐一口唾沫在安王脚上。
    “安远!你怎么敢!”
    “卑鄙小人!大逆不道!”
    ……
    “你这是想弑君篡位啊!”
    这最后一句,乃坐在地上的张合所说。安远听后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头后仰、似在感受晨光、似在酝酿怒意。待安远睁眼,阴郁之色似能滴出水。
    他唇启,轻轻呢喃:弑君么?
    他盯着被捆在地上的几个人,看着对方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说:
    “你们既然都想被踏过去,本王就成全了你们。张大人、李大人、王大人、给本王……排好~”
    安远最后一音上扬,又坏又好听。
    安远说的这三人,一个是礼部尚书张合,一个是张合的门生左侍郎李竹,一个是张合的亲家吏部尚书王耳。这也是闹的最凶的三人。
    此刻,三人被黑衣侍卫按头按脚排于台阶前。这副样子,像极了案板上的鱼儿,任人宰割。
    安远眼神扫过众人,那愤怒的、看热闹的都噤了声。因为这一眼,仿佛巨蟒缠身、无法呼吸,又仿佛利刃出鞘、刀刀凌迟。仿佛谁再敢上前闹腾,安王就会一声令下,踏平这太庙。
    而地上那三人依旧破口大骂,试图煽动众人情绪。可在被安王这一眼警示后,谁又敢再上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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