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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珩混沌迷乱的脑海忽然清醒了三分,他猛一翻身,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那女子踹了下去。趁着自己还算清醒,他手指颤抖地解下床边纱幔,将两边的帘子合起,捏在手中。他实在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手指都已变得发白了。
    那女子被他踹下床,痛吟了几声,却不气馁,站起来飞扑到床边:“公子,您若是难受的紧,不如让奴来帮帮你……”
    谢珩浑身高热,汗水密布。他睁开眼睛,却只看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让他头晕眼花。他根本没听清那女子在说些什么,欲望濒临爆发,他不愿意让自己在一个陌生女子面前露出更多难堪的姿态,只竭尽全力嘶吼道:“滚!”
    那女子不知是何出身,如此放浪。隔着一层纱帘对他吐气如兰,尖利的指甲划在那层纱上,发出诡异而扰动人心的响声:“公子,你不想要么……公子,让奴给你……给你……”
    她用力去拉那帷幔,可使了半天劲儿却分文不动。女子不禁有些奇怪,那茶水中的药量下的极足,按理说足够药到一个意志最坚定的壮汉,可为何谢珩看着柔柔弱弱,到了现在力气都还分毫不减?
    到底是什么让他支撑到现在?女子不解地看着纱幔后的谢珩。即便隔了一层阻挡,也依旧遮不住他出尘脱俗的眉眼。
    谢珩呼吸愈发粗重,可手上力气却没松半分。他神志已经不甚清醒,嘴中喃喃着什么,女子凑近听了许久,也只听出一个字来:“邵?”
    难道是他已经有了中意的女子?女子被自己的揣测惊到,直觉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让谢珩苦苦与情欲对抗,不愿沦陷。一个男人,竟愿意为了自己所爱的女子忍下这样蚀骨的欲望……
    她虽是青楼出身,可也知道知州大人派人来找她做的这事十分下作。她原本也是不肯,可看了知州给的画像,她突然就改变了注意。饶是她见过无数男人,可没有一个人,能比谢珩更好看了。
    这世间哪个人还能没有一点儿痴念了。
    女子苦笑一声,又劝道:“公子,这药是青楼众多药中最烈的,您靠自己是熬不过去的……今晚就让我帮您一次,此事过了,我绝不纠缠……”
    情欲煎熬着谢珩,身上冷汗与热汗交替频出,整个里衣都已经被浸透了,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忽然睁开眼,盯着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薄唇一开一合,吐出两个诛心的字眼:“恶心!”
    那女子浑身一震,饶是她再不知廉耻,此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脸色变的煞白,起身踉跄了两步:“我、我……”一个不察,撞翻了桌上的东西,几个茶杯滚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不敢再去看床上的谢珩,慌不择路地夺门而出了。
    谢珩迷蒙之中听见门扇开合,房间重新静了下来,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方才艰难聚集起来的理智瞬间烟消云散,他在那瞬间彻底臣服与那不堪的欲望之下,胡乱地解开裤带,一手向下,覆在了那早就丑态毕出的欲望之上。
    荀礼本在酣睡之中,忽然听得谢珩房间传来一声清脆响声,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又听得他隔壁门扇响动,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想要看看怎么回事。
    他起身开门,刚探出一个头,便看见有个可疑的身影直奔楼下而去。他追上前去抓住了那人,却发现是个女子。
    “你是谁?”
    女子泪流满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见荀礼有些面熟,忽然想起知州给她看的画像好像也有他。
    知道他与谢珩认识,女子良知犹在,跪下痛哭道:“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那屋里的公子,他中了药,可不愿让我帮他。那药极烈,若,若是没有及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什么?”荀礼大吃一惊,根本无暇顾及眼前这女子说的是真是假,也无心与她再纠缠,立刻调转脚步。刚到谢珩门前,就听得里面传来一声声喘息。
    ……
    ……
    一切云歇雨散,谢珩才看清身侧荀礼被自己折腾的凄惨模样。他蓦然回忆起方才睡前有人端了一壶茶水给他,那时他以为是荀礼帮他准备的,便没多想。
    现在看来……那茶中必定加了什么东西。
    谢珩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做的,不过就是要阻拦他们去石城,居然想出这样龌龊的办法。
    可不论如何,他们还是太过年轻,着了道,只能又耽搁了一日。如今看来,只要他们说出发,吕知州便会有无数计谋等着。
    不出他们所料,荀礼歇过一天,身体好转些许,便派人去与吕知州通传过,要俩开江州区石城。吕知州当然满口答应,可次日一早,通判就来赔罪,说准备好的车马由于车夫的疏忽,没有发现顶盖破裂,致使车泡了一夜雨水,怕是没法子用了。
    饶是他们早有准备,可听到这样拙劣的借口,还是叫荀礼有些想笑。然而他身体还有些酸疼,再一想到这事拜谁所赐,又笑不出来了。
    通判见他神色怪异,一副欲笑不能的痛苦模样,心中一喜,面上却假装关心道:“荀大人身体不舒服?不如再在江洲歇一日吧!”
    荀礼咬牙切齿,不愿看他装模作样:“有劳通判大人关心。只是谢大人实在牵挂江安百姓安危,不敢再耽搁了。”他跟下人耳语两句,那人转身跑开,再回来时,身后还跟了另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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