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比较简单的知识,重新学一遍,再多刷刷题,慢慢就捡起来了。但有些比较困难的知识点,确实需要老师点播讲解。
这会儿还不像后几年,网络视频课很容易找到,那些学习相关的软件发展得也不完善。
有时候遇到解不了的题,想找老师问,可他还在回忆重温之前的课程,一次两次还好,多了老师该奇怪了。
阮北就想着,要不找个家教,他现在有钱了,一声姨姨换的两捆零花钱,他藏在被窝里偷偷数了好几遍,有十万块呢。
找个可以周末补习的家教,他全天上课,能补一点儿是一点儿。
“要是有个可以随时解答难题的随身老师就好了,我也想要个哪里不会点哪里啊!”
为了找合适的补习老师,阮北还特意跟他姐打听了一下。
他之前有想过去那种补习机构,不过那都是补习班,他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是具体缺哪一块儿,或者短哪一科,跟班比较浪费时间,且效率低。
所以最好是找单独的补习老师,从性价比上来讲,找个理工科的大学生最合适,时间灵活,价格也不会太贵。
他可以把平时遇到的难点攒起来,周末一起解决。
阮北借口帮同学问的,阮西对弟弟的事一向上心,立刻就帮着打听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找他姐补习,阮西是文科生,当初物理化学烂到一塌糊涂,分科后年级排名一下子飙升了好几百。
英语还能帮阮北补补,理科真的算了。
不过这周肯定是不行的,阮北记得,冉玉生的时间快到了。不管到时候什么情况,他肯定都要去看看,送冉叔一程。
他也跟殷卓说好了,到时候来接他。
阮北没等到殷卓,周六那天,他在学校门口见到了冉夫人。
不过几天未见,冉夫人气色差了很多,脸色苍白,唇色暗淡甚至泛着不健康的青紫。
她的眼睛红肿,哪怕细心打理过,依旧能看出神色间的憔悴。
阮北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中午临时有事,留在学校吃饭,然后跟冉夫人,找了个饭店包厢说话。
“冉叔他……”
“玉生昨晚走了。”
冉夫人扯了扯嘴角,很勉强地想笑一下,最终也只露出个不成形的笑容:“我知道他要走了,昨天一整天心惊胆战,恨不得直接抹了脖子跟他一起去。”
阮北吓得脑子都木了,急道:“冉姨,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冉叔知道,该多伤心啊!”
“咳,别担心,我不会自杀的。”
冉夫人抹了把脸,用手遮着眼睛:“玉生说,他见过一个自杀而死的鬼,不敢投胎入轮回,说是要受罚的。我倒是不怕罚我,可我还想跟玉生求个来生,求生生世世,我要是被罚做个畜牲,如何再跟玉生续良缘。”
这种事阮北倒是第一次听说,想来是冉玉生知道他怕鬼,所以没跟他讲。又或许干脆是他编来骗妻子的,好让她好好活着,不要妄自轻生。
不过阮北觉得听起来有点儿像真的,姑且当作真事来听。
冉夫人大约是太难过了,又无人可说,于是也不管阮北如何看,只一股脑地把话倒给他:“玉生答应我,奈何桥上等我,便是死了,我们在地府做一对鬼鸳鸯。若是要喝孟婆汤,我们便牵着手喝,哪怕忘了,一看呀我们牵着手呢,也该晓得是最爱的人……”
所谓地府不过是冉玉生和阮北的猜测,冉玉生这话,更多的是哄妻子安心。
也说不得,就是他的真心话,他早便同阮北说过,盼着真有奈何桥,容他等一等妻子。
“小北,你见过鬼差吗?可能帮我问问,若是玉生留在地府等我,能不能让我见上一面,牛郎织女,一年也总能见上一面呢……”
阮北又难过又想笑,可这会儿真不能说什么打击冉夫人的话,冉叔好不容易哄好她。
于是阮北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我只见过冉叔一个,不是,我只见过两个鬼,暂时还没见过鬼差,若真有一日见了,我帮您问问。”
他这话就真的是安慰冉夫人了,他那么怕鬼,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第三个鬼了,更别说去找鬼差问话。
冉夫人得了他的话,却安心许多,她的心思很单纯,只要还有盼头,她就能坚持下去,若真的一丝希望也没了,整个人都精神气儿也就没了。
“对了,小北,玉生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冉夫人神色间略带迷茫,显然也不太明白,就是个传话的:“他说,你家楼上住户不简单,他初遇你那天,本是跟着你上楼的,在那家门外被拦住了。”
“跟我家那个佛像不一样,他能感觉到,佛像的功能好像类似于辟邪以护平安,但你家楼上有很对他而言很可怕的东西,一种暗藏的杀机,专门针对鬼类,能让他魂飞魄散。”
冉夫人说起时依旧心惊,当时冉玉生告诉她,她就吓了一跳。
“我家楼上?”阮北一脸懵逼,楼上不是困困家吗?贺爷爷去世好几年了,只剩困困一个人。
“对,玉生让我告诉你,万一遇见恶鬼,就往那屋子里躲。”
阮北还没回过神,随便应了两声,心里琢磨着,难道困困无意间收藏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像冉家那个佛像一样,能杀鬼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