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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秩宁告诉爸爸周末要开家长会,前几天刚结束期末考。
    薛明德停下筷子,“我让你吴叔叔去哈!”
    “爸爸,”秩宁皱眉,“那谁来给你开车呢?而且,这次必须家长去。”
    薛明德愧疚之情一上来,就答应去了,可奈何家长会就像老太太的裹脚布,趁着间隙,他就溜到了墙角,不想却碰到了熟人。
    “哈哈,秦检。”
    两人打过招呼,心里都有点苦笑,两只烟徐徐燃起。
    平日里在各个会上或受训或发言的两个人,此时却像难兄难弟一般,靠在墙角抽着烟。
    两人正偷偷地吞云吐雾,冷不丁却被人抓了个现行。
    秩宁上来夺下了自家爸爸手里的烟头,碾碎扔了,才对后头跟来的秦子安道:“看好你爸爸。”
    回去后,尔静莲知道了,埋怨了几句,薛明德连忙认错。
    “秦馥的儿子和秩宁一个班呢,我今天在学校楼底碰到他的。”
    尔静莲道:“他儿子这么大了?”
    “他是下面考上来的,上的少年班,毕业就和安老的女儿结了。”
    薛明德看她不明白的样子,补充道:“就是在海淀法院,因病辞职的安法官。”
    “那都多少年了……”
    虽然秩宁在高考当口,学校也放了几天假,给他们放松放松。正巧薛父一个朋友约了他们去山上泡温泉,哥哥薛恩公派外地,父母就带了秩宁去。家里没人,就把小狗钙片也带上了。
    秩宁和钙片坐在后座,两个都昏昏欲睡。
    车到了一地就停了,恍惚间上来了一个人,车又开出了。
    一队人这才往香山开。
    尔静莲转头道:“这是你秦叔叔,还不叫人。”
    秩宁才嘟囔一句“叔叔”。
    尔静莲眼看秩宁又要睡过去,才歉意地说:“这孩子,昨天肯定又熬夜了……”
    秦馥道:“没事。”
    车子向前驰去。
    秦馥握拳咳了一下,钙片坐在中间,抬头望了他一眼,又咳了几声,秩宁的头就睡过来,压在钙片身上,钙片叫了一声,用爪子推了推她。
    尔静莲看秩宁睁眼,说:“秩宁你和钙片换个位置。”
    秩宁“哦”了一声,把钙片挪到窗边。
    车子依旧平稳地开着,只是有人又渐渐昏睡,这次脑袋却滑落在一个宽厚的肩膀上。
    一行人带着一条狗就进了庄园,秩宁进了一个小房间,泡了一会儿,又把钙片洗了一遍,用吹风机把它吹得亲妈都不认,才从房间出来。
    去找父母却见大人已经坐下打起了麻将,秦子安和那家的儿子过来,三人就出去遛狗了。
    到底是山上,空气异常清新,哪怕树只剩枝干也显得挺拔简劲。
    三人逛了一圈回来,他们基本也就散场了。
    张家叔叔拽了秦子安上桌打了几回,张策也上了桌,后来望向秩宁。
    秩宁笑了两下,“我不会这个。”
    那叔叔忙道正正好让你秦叔叔教你。
    几番推脱之下,秩宁已经坐在秦馥的旁边,听着他们一圈人“二饼”“八条”“点炮”的声音此起彼伏,只感觉昨晚缺的觉更严重了。
    钙片躺在旁边,好像大爷一样,仿佛上辈子就是一个麻将神,只要看到画着一个圆圈的牌就在那里鬼喊,被秩宁拍了几下才老实。
    等秩宁再定睛看牌,发现不知何时桌子旁早已没了别人,只有身边的这位叔叔。
    秩宁猫着腰坐在他的旁边,心里一阵紧涩,不知是来自长辈的威压,还是其他,她突然想起多天以前,自己带着怒气对秦子安说的话。
    秩宁静静坐了一会儿,眼神又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码牌的手,白皙有力,倒不像是抽烟的手……
    “这个时候,你就要打这张牌。”秦馥把牌放在她面前,说着发现没有声音,看了她一眼。
    秩宁慌乱地应声,想去摸那张牌,却摸到了另一只手。
    秦子安正好来喊吃饭,秩宁噌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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