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一个“不可能”都值得她去挑战征服。难不成别人激她一句“你不可能毁灭世界”,她就要去毁灭世界吗?
作为一个成年人,不仅要有能力和自信,还要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喜欢江雅菱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她最基本的判断。
江雅菱被她这双墨色幽深的眼睛看得心中一怵,无论她以前看了多少次,依旧没办法习惯这样强大的袁初蕊。但她不能退缩,她好不容易见她一次,总要为自己的幸福再争取一下。
而且她和别人不一样,她是江家的小公主,她能喊袁初蕊姐姐,别人不能。她相信自己对于袁初蕊来说,一定是月咏娱乐里最特别的那一个。
江雅菱对袁初蕊这一番直白的说法,面上不恼不怒,又扬起无辜天真的笑容,起身换到她的身边去,轻轻抓住她的衣袖,像只小白兔一样温顺地摇着:“初蕊姐姐怎么会傻呢,初蕊姐姐可是这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啦。”
“可是……”江雅菱攥紧了掌心里的质地柔软的衣袖,又像是在努力抓住袁初蕊。她抬起眼来,眼神柔软可怜,“可是真的就一点也不可能吗?”
袁初蕊不吃这一套,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这个问题的答案袁初蕊已经说了无数次,她知道江雅菱心里清楚,她也懒得再说上一遍。单就她现在这冷漠的态度也能说明一切了。
江雅菱攥着她衣袖的手缓缓一松,倏然又握紧了,像是在挣扎:“你就不怕后悔吗?”
袁初蕊挑了一下眉头:“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江雅菱抿了抿唇,说道:“或许、或许你心里对我是有感觉的,只是你现在不知道呢?”
袁初蕊一口否定:“我没有这么迟钝。”
袁初蕊看着她,冷静地说:“一年十二个月,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我甚至连最空闲的时候都不会想起你,你觉得这算对你有感觉?”
“我最后再提醒你一次,别再对我抱有幻想,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想给。”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可以勉强的。
可江雅菱偏要勉强。她不信。
她们之间一定藏着很多的可能性,更甚至可能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当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江雅菱眸光一亮,一定是因为她一直都在月咏,所以袁初蕊没有危机感,说不定她一解约去了别的公司,袁初蕊就开始想她了呢?!
只要有可能,她就要尝试,不论用什么方法。她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现在也会是如此——她一定能得到袁初蕊!
江雅菱又一次攥紧了她的衣袖,目光紧紧地盯着她:“……如果我解约呢?你难道连我解约也不在乎吗?”
袁初蕊顿了顿,缓慢地扭头看向她。
江雅菱的心里倏然燃起了一簇名叫“希望”的火焰。
袁初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又道,“你应该清楚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她的目光凌厉如刀,让江雅菱不由得缩回了自己的手,怔怔地坐在原地,竟敢就这么被她吓到忘了接下来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叩响,霍明恩走了进来,他目不斜视,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和关心,满心敬业地向袁初蕊汇报工作:“小袁董,迟小姐找您。”
迟小姐迟雪盈,是国内极具人气的女solo,也是袁初蕊的朋友之一,和袁初蕊交好,偶尔会向她推荐有潜力的素人。
袁初蕊将视线从江雅菱身上挪开:“怎么了?”
霍明恩推了推眼镜:“迟小姐让我问您,有没有兴趣签一个练习生。”
袁初蕊:“谁?”
霍明恩说:“正是您所感兴趣的陶又晴。”
陶又晴……
时隔五年再听见这个名字,江雅菱心中不由得一紧,不是心虚,而是惊愕。
霍秘书那句“正是您所感兴趣的”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难不成袁初蕊看上了陶又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陶又晴默默无闻五年,袁初蕊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
“你要签她?”江雅菱听见自己这么问。
袁初蕊淡定地站起身来:“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不可能的。”江雅菱咬了咬牙,“你签不下来的,她那么喜欢以柔姐姐,她肯定会留在兴澜,她不会来月咏的。”
……看来她是知道陶又晴和周以柔的事情的。
袁初蕊笑了笑,还是一如既往的镇静:“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来当装饰的,我有的是办法让陶又晴签月咏。”
话音落地,她迈开步子,正打算和霍明恩一起走出去,江雅菱豁然起身,紧紧地盯着她,像是不甘又像是怨恨:“你签不下来的!”
袁初蕊顿步,回头闲闲地撩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唇角一弯:“签不签得下来,可不是你说了算。”
办公室的门一关,霍明恩跟上袁初蕊的脚步,认真地在脑子里记住她的每一句话。
“帮我约见周以柔。”
“密切关注陶又晴的近期动向。”
“另外,准备好江雅菱的解约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