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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网上流行的说法是兆青拥有一个有山有水可以种植养殖的随身空间,‘小世界’的存在是他最奇妙的外挂。也是他永远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他害怕公众知道、更害怕自己被研究。
    从此他再也也没想过寻求任何人的帮助,他努力的保持一日三餐两点一线的单纯生活,隐藏着自己异于常人的每个地方。
    日升月落,普通的生活逐渐消磨掉他脑袋中臆想到的魔幻的部分。
    那一段多出来的记忆慢慢成了兆青的给养,他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也带着不可说的恩赐‘小世界’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兆青在康纳夫妇眼中是个太乖巧的孩子,他按部就班的学习,定期跳级。
    因为兆青这一次生活在美国让他没有办法成为一个英语老师,多方衡量下他选择学习法学。跳级是因为两辈子的累积,他其实并不聪明、有点书呆不知变通。他对中医很有兴趣,但这儿的环境不允许,干脆选了适合死记硬背的学科。
    时光荏苒,兆青博士毕业,顺利留校成为了华盛顿大学法学系的实习老师。康纳太太一直以他此为荣,到哪儿都会提起自己的小儿子。
    康纳先生则没机会亲眼看到这一切,他在兆青十七岁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突发心脏病,在一个冬夜没熬过去。
    不过康纳先生看到了兆青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走的非常满足。毕竟哪儿来的这样好的孩子,不需要家长费心,还非常孝顺。
    兆青‘上辈子’经历了四分五裂的家庭,在亲戚们的白眼里作为负担活着。第二辈子又被扔在雪里睁开眼,可以算是两辈子的孤儿。
    兆青从未被人这样全心全意细致周到的对待过。他早年因为记忆的交叠、年级的增长对这种无微不至的看顾很排斥。
    可那又如何呢?日积月累,谁又能抹去那些环绕在他生活里细致的小细节。他切掉了阑尾、是康纳太太不眠不休的给擦身,喂粥。他换牙、是康纳先生早早就把的乳牙无痛的给取掉,给了他一口排列整齐且洁白的牙齿。
    兆青发自肺腑的感恩,尽他所能的照顾两位老人。
    兆青从不会忘记康纳夫妇的生日和家庭纪念日,包括康纳夫妇的结婚纪念日、康纳哥哥一家去世的忌日。
    结婚纪念日兆青会拿粉色小猪里面的钱买粉红色的玫瑰交给康纳先生,让他务必送给康纳太太。到了忌日他也会拿粉色小猪里面的钱买白色的小雏菊,跟着康纳夫妇在山坡上看着那三个墓碑,他会用手绢把墓碑擦干净。
    康纳夫妇不认为兆青需要做这件事儿也曾经制止过,兆青摇摇头说既然他是弟弟就应该给哥哥做些什么。
    在这样兆青年年不断的跟着康纳夫妇祭扫着未曾一见的哥哥。
    康纳先生离世之前曾慎重的把康纳太太托付给兆青,兆青则很自然的回:他会用他的一切照顾他的而母亲。
    康纳先生永远都不会放心把爱人抛在身后,只是生命不让他停留。他只能带着眷恋暂时先行离开康纳太太,幸运的是他还有第二个儿子承诺照顾他的遗孀。
    兆青很可靠,康纳太太一直知道。
    可这一次在风雪中少年身形的兆青举着黑伞把葬礼安排的井井有条,兆青站在失去了丈夫有些佝偻的康纳太太身边像是一棵树,在康纳太太的眼里突然挺拔到顶天立地,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依靠。
    二十五年的人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概括说完的。
    总而言之,现在的兆青是个很幸福的兆青,得足了父母的爱,填补了‘上辈子’的遗憾。
    兆青进了屋把雨伞收好挂在玄关沥水,探头便向屋里喊着:“母亲。”。
    康纳太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未等儿子话音落下就系着围裙小步颠到玄关。她把兆青的外套接过来挂在一边儿问:“外面是不是特别冷?”
    “还行,就是这雨忽大忽小的下起来没完,人都快发霉了,”兆青说着两步走到厨房看到做一半的饭,立时卷着袖子又说:“母亲,我说过等我回来做饭。”
    康纳太太今年整整七十岁了,到了这个年岁了也不饶过自己,天天非要早早起来给兆青做早点,晚上也想着做饭等儿子回家。
    康纳先生去世的头些日子,康纳太太也一如往常未有一日不履行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康纳太太非常爱兆青。刚失去康纳先生时她整个人都陷入失去丈夫和供要养儿子的焦虑中,差点救要出去给别人做保姆赚钱。在她的概念里儿子刚上大学很多地方需要钱,她除了养育孩子和做家务之外没有任何社会技能、她怕失了栖身之所也不敢卖房子。
    康纳先生临终之前早就把家里的财产和兆青盘点过,这些钱存在了康纳太太名下,兆青有权取用,但如果超过一定数额就需要康纳太太本人签字。
    康纳先生告诉兆青教育基金都已经存好放在他的大学储蓄账户中,如果有奖学金就当他的小金库,如果没有也足够支撑他完成学业。
    康纳先生那时眼眶红着说,不是不相信兆青,他做了诸多限制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老伴。
    兆青了然的点头,他怎能不明白康纳先生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受一点的苦。
    兆青说自己能赚钱、奖学金也存下了不小的一部分。
    康纳先生他不愿花用儿子一家命换来的保险金全部都捐给了兆青曾在的福利院,留下的存款都是他作牙医这些年富裕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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