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辛荣噙着笑,音色低低,把外罩放在床上,双手张开。
他哑声道:好阿璧,快过来给夫君更衣。rdquo;
不给不给!夫君是坏人!rdquo;赵叶璧不愿意,在被子里打滚儿,瓮声瓮气地骂他。
吕辛荣长腿半跪在床上,故作凶恶的样子,道:阿璧不肯的话,我就上来叫你看看什么叫坏人了?rdquo;
哼!rdquo;赵叶璧把被子一拉,露出一张气鼓鼓的脸,却更好对上吕辛荣探过身来的一张俊脸,瞬间没了脾气。
她爬起来,给吕辛荣把外衫穿上,再双手环抱吕辛荣的腰,从后面绕到前面给他把腰带系上。
如此一来,身量小小的她便几乎整个人要投在吕辛荣的怀里,脸颊离贴在吕辛荣的胸膛上只差那么一丁点儿。她能清晰地嗅到吕辛荣身上好闻的气息。
吕辛荣滚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她的手不可察觉地抖了一下。
手抖,为夫可是要罚的,rdquo;吕辛荣眉上染笑,手抖一下,亲一下,抖两下,亲两下hellip;hellip;rdquo;
赵叶璧被他的无耻笑到,飞快地踮起脚尖啄了他唇角一下,笑着问:这样可够?rdquo;
不够。rdquo;吕辛荣摇摇头,一把搂住赵叶璧。
赵叶璧羞红了脸,奶猫儿一样嗔他无耻之徒,又一边任由他将自己搂在怀里。
☆、58.泼药
漫长的冬日终于要过去了, 大地回暖,万物复起于生机。
赵叶璧送吕辛荣出了门,对着清晨万分清新的空气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她将沉重的冬衣换下,只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碎雪见她在院子里站着,身上到底还是薄了些, 立刻拿了件外衫跑出来给她披上。
春捂秋晾,夫人可不敢再穿这么少在外头站着, 着了凉可就不好了。rdquo;
赵叶璧就着她的手穿上外衫, 笑眯眯地看着碎雪,道:咱们好些日子不曾去街上了,你瞧今日天气极好, 不如一道去看看, 有没有什么时新物件?rdquo;
夫人近日操劳,这是闷坏了。出门转转也好。rdquo;
兰素性子比碎雪更活泛一些,闻言更是欣喜,她对赵叶璧说:夫人带不带婉禾?奴婢看她头面什么都比较少, 若能带着去, 也好给她添置些东西。rdquo;
也是,她月银不比你们两个, 她毕竟也是我小娘的亲妹子,这银子我来出便是了。rdquo;赵叶璧颔首道。
兰素和碎雪都是赵叶璧身边的大丫鬟, 婉禾被安置到郑姨的别院去, 勉强算是个一等丫鬟,手上还是有些紧。
奴婢多谢夫人了!rdquo;兰素感激道。
赵叶璧身边有凉承的时候十分安心,如今凉承去了军营。虽在京城大街上,朗朗乾坤, 光天化日,应该不能有人对她们不利,可她到底是有些担忧。
她叫阿昭点了几个将军府里身手好的府丁,跟着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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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芳庭,京城最有名的勾栏之地。
哟,您还当您是丞相家里头的大小姐呀,这骨头还挺硬的,不过你落到我吴阿妈手里头,哼!rdquo;头戴三支大红花的吴阿妈挥起一根杨柳枝,从胡床上一下子站起来,朝着被两个龟奴锁着胳膊的少女一柳枝抽上去。
少女啊rdquo;地惨叫一声,被打得发髻散开,披头散发地朝着吴阿妈啐了一口。
她恨红了眼睛,咒骂一句。
吴阿妈气得一脚踹了过去,扔下杨柳枝,直接扬起手大耳刮子上去,打得阮珞淳半边脸登时高高肿起。
你个小贱人,还敢啐我。rdquo;吴妈妈揪住了阮珞淳的头发,重新拾起杨柳枝,抽在阮珞淳薄薄的脊背上面,直把阮珞淳抽得痛得俯身下去。
我倒是要看看你脊梁有多硬,给我打!打得她心甘情愿地去接客,若三天后还没有打服气,你们几个!都给我从招芳庭滚出去!rdquo;
吴阿妈将脚踩在阮珞淳的背上,嫌不解气,又踹了一脚上去,才拂袖离去。
待吴阿妈离去,几个龟奴满脸狞笑,摩拳擦掌地把阮珞淳从地上拉起来。
领头那位龟奴用脏兮兮的手摸了一把阮珞淳的脸,掐上她已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颊,调笑道:若不是妈妈看着你是原先左相家的大小姐,等着花魁赛上把你卖个好价钱,你爷爷我今天就赏赐了你去!rdquo;
阮珞淳甩掉他的手,愤恨道:凭你是个什么东西?rdquo;
那你又是个什么下贱玩意?rdquo;龟奴扬起鞭子,朝阮珞淳身上打去。
直至阮珞淳被打得再也出不了声,几人才收拾收拾离开了。
阮珞淳跪伏在地上,她疯疯癫癫地笑着,撑起身子朝着柱子上冲去。
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哎呀!翠微你这是做什么呀?rdquo;招芳庭的一个姑娘鸣柳推门而入,见被吴阿妈改名为翠微的阮珞淳险些要撞到柱子上。
鸣柳冲在柱子前头,生生挨了阮珞淳的一撞,痛得叫出声来,她捉住阮珞淳,皱起眉。
阮珞淳甩开她的手,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左相家三小姐,她的手,往日这些粗鄙的妓/女怎么能碰上。
跌跌撞撞走到窗边,窗户已经被木板都钉死了,她无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