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把椅子给他拉好,又把碗接过来,稍稍吃了一惊。
“我还以为你会抓着机会做西餐……”我犹豫着把馒头拿出来,发现里面夹好了金黄的煎蛋和酱色的牛肉,低头咬了一口,满足的眯起眼。
“都吃了那么久了……”他在我旁边坐下,拿过碗放到一边,明明里面还有一份,非要先凑过来咬我的一口,“嗯。好吃。”
喔舒曼……看看你把一个纯种的英国巫师逼成了什么样……
我有点愧疚的看着他,即使他现在似乎也满足的眯着眼也没有办法冲散这种被迁就所带来的自我厌弃。
琥珀色的眼珠转了过来,弗雷德突然抬手,重重的捏住了我的脸颊,“小青蛇?你是不是又在胡想些乱七八糟的?”
我下意识摇头,错开目光,又低头咬了口馒头。里面鸡蛋煎得正好,酥脆和柔嫩完美结合,就是牛肉是我前些天自己琢磨的……似乎有些不太够味?
我慢慢咀嚼着,借此理清自己的思绪。
“弗雷德?”目光停留在继续吐泡泡的傻儿子脸上,我轻声唤他。
“唔?”他立刻就回了我,嗓音因为大口咀嚼而变得含糊,“什么?”
“嗯……今天不去店里吗?”
“喔这个啊,我已经跟乔吉说过了,今天就算他全班……”
我侧脸凝视着他,弗雷德腮帮一鼓一鼓,和之前休曼的模样惊人的相似。血缘真是个奇妙的存在,我默默的想。
他转头拿起水杯,配合着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就此结束,便也侧脸过来看我的进程。目光刚一相接,他轻微的怔了一下,唇角微动,扯出一个笑,“……怎么这样看着我?”
“唔。”我没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转开话题,目光也随之游移去了一边,“今天早上……弗雷德答应了今天都听我的对吧?”
“对,没错。”他当即肯定的点头,眼帘下垂,落在我手上又飞快抬起,“你不继续吃了吗?”
“啊……”我如梦初醒,也干脆像他刚刚那样叁两口解决,弗雷德适时送上水来,最后再抽两张纸,算是彻底结束了这个简略的早饭。
把水杯放去一边,我转头大胆的与他对视,继续之前的话题:“……那,我现在问什么,弗雷德都把心里话告诉我好不好?”
他有些讶异的扬了扬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只是抿起了嘴唇,“……当然,宝贝。”
他揽住我,缓慢俯身贴住我的额头,琥珀色的眼珠紧紧的盯上来,逼迫着我的目光也一寸不能逃开。
“我对你只会说真心话。”他低沉的说,每个单词都像块巨石缓缓压在我心上。
“嗯嗯……”我在他的目光中莫名战栗起来,下意识就想逃开,但肩膀被死死的固定住了,“那、那好吧……”
我用力的咬了下嘴唇,又缓缓深呼吸了几次,加上前言都扔出去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破罐破摔的继续问下去。
“……到现在,你……被束缚的……后悔吗?”
嘶。这句话颠叁倒四的,说完我就后悔了,感觉自己简直就像个弱智,连说话前捋顺条理这种基本操作都做不出来。再加上我很少上来直接对弗雷德用“你”,一般都是先拿名字来缓冲直接对话的压迫感,刚刚这句话一口气犯了这么多错误……我感觉自己头都开始抽着跳。
怎么能这样蠢……
他稍稍眯起了眼睛,我就感觉自己心脏被用力的挤压,甚至有窒息感缓缓爬上。我的手无力的抓了抓,最后还是和脑袋一起垂下去。
“束缚?后悔?”他慢慢的咀嚼这两个词,就好像是在咬我的脖子,“哈啊小青蛇,你怎么又不敢看着我?”
手指软弱的蜷缩起来,我细声推脱:“我没有……”
“说没有前先把头抬起来?”他的手伸来,拧了我的鼻尖一把,“还逼着我说心里话,自己怎么是个小谎话精呢?”
我咬住唇,不情不愿的缓慢抬头,但还是不太敢直视那双好像能把我剖开的眼眸,小心翼翼的把目光停留在他的鼻子上。
他轻轻“啧”了声,但再没有强求我什么,而是放松抵着我的力道,转而把我揽进了怀里。
“我总觉得我们其中一个人的记忆出了什么岔子。”他低笑道,在我脸上亲了亲,“婚姻和休曼难道不是我算计着来束缚你呆在我身边的吗?”
“你当时不是还捶了我?怎么才把那小子生下来俩月你就又觉得是你把我绑住了?还担心我不舒服?噢我的小猫咪——”他抱紧我,鼻尖在我后颈一阵乱扫,“他是不是抢了点你的智慧?怎么能这样傻得可爱——”
我在他怀里挣扎扑腾起来,不满的咬在他肩膀上,隔着衬衣用力的把牙嵌下去,但他只是不痛不痒的继续笑着。
“你问我后不后悔?我只是愧疚当初算计了你,没跟你商量就擅自停了药,逼迫着才享受了几个月恋爱的你不得不早早跟我踏进婚姻的殿堂,又早早的担起母亲的身份,被这个小崽子烦来烦去。至于后悔——”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真抱歉,小青蛇。如果时间倒流一次,我还是会这么自私的把你绑在身边。”
我颤了一下,慢慢抬起头去看他。弗雷德也抵住了我的额头,唇角含笑,“我之前做错太多了……”说着他叹了口气,突然转了话题,“再说了,你觉得婚姻和孩子是束缚吗?”
他看着我,停了停,随即自己微笑起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唔。这样可真让我伤心,宝宝,”他捏起我的一只手,“我在你心中的形象……真的是根据与你日日相处的我本人来的吗?”
我的心顿时漏跳一拍,下意识偏过了头,往他怀抱深处躲去。
“好吧,”他拍拍我,“这是我后续需要努力的部分。……对我来说,你和休曼是我积极生活的动力。”
“嗯……”弗雷德停了下来,目光仔细的在我侧过的半边脸上逡巡,看着我汗毛都悄悄竖了起来,他才肯定的说,“你不信。”
我又是一颤,慌忙抬起头要解释,“弗雷德!我……”
他轻轻捂住了我的嘴,接着弯起眉眼在自己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你不要害怕,小青蛇。”他的嗓音很柔和,“这都是我身为丈夫失职的地方,是我需要改进的,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我怔怔的与他对视,他琥珀色的双眸敛去了锐气,盛着温温软软的光,看着我心口莫名的发痛,似乎有酸软的泪意正冲击在心脏的缺口上。
“不相信我的话……不如先看看乔治?”他垂下眼帘又飞快抬起,笑容中似乎也掺进了苦涩的沉重,即使略微嘲弄的语气也没有改善嗓音里的痛意,“喔我可怜的乔吉,要是有人跟他说荔枝是他的束缚,他能只拿魔杖把他打成狗头。”
弗雷德还是没能憋下那口叹息,低头在我脸颊上蹭了蹭,“我是踩着我兄弟的幸福才有得到这‘束缚’的机会的……小青蛇。我哪里有后悔,只能感谢梅林……”
眼睫控制不住的垂落下去,极力的挣扎反而加速了泪珠的滚落。弗雷德屏住了开始粗重的吐息,捧着我的脸亲了亲。
“对不起弗雷德……”我垂着眼睫都不敢看他,“我、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又瞎想。”他亲昵的捏捏我的脸,“你问这种问题明明是我没做好的体现……好啦,别哭了宝贝,你儿子还盯着你看呢,别他也感受到了妈妈的难过,一起哭起来……我可哄不了。”
“饶了我好不好?”他侧过鼻尖,轻轻吮吸我的嘴唇,“我爱你……小青蛇。”
我搂紧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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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为着户口在叁十八度的大太阳下奔波几个小时真的废掉了quq
弗舒秀恩爱的同时顺便cue一下现在可怜兮兮独自带娃的鳏夫乔治∠( 」∠)_(乔治:(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