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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菱舟一脸真诚的点头,“表哥你来这里就是带我走的,我们本来上山也是为了多存些干粮,哪想到,竟出了这种事。”
    顾玄棠觉得面前的情况有些乱,他象征性的动了动手,“先放开。”
    左菱舟立马听话的松手,一脸乖巧,仿佛刚刚那个激动的握着他手不放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一般。
    顾玄棠勉强着撑着自己还不甚舒服的身体坐了起来,上下看了眼面前这年纪不大的姑娘。
    “你说,我是你表哥?”
    左菱舟点头。
    “那我姓甚名谁,从哪里来,又要带你往哪里去?”
    “表哥你没告诉我啊。”左菱舟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三天前,表哥你突然深夜敲开我们家门,说你是我表哥,是我姨妈让你来接我的,当即就要拉我离开。我问你你是谁,你只说你是我表哥,我问你你从哪儿来,你说我无需知道,我问你那我们去哪儿,你说跟着你走便是。我又问你你这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相信你就是我表哥?你说,你腰间是不是有颗黑痣?腿上是不是有块小时候玩闹留下的疤痕?我一听这么私密的事情你都知道,想来也只能是姨妈告诉的,就答应了你,说等这几天我稍作收拾一下,我们再离开上路。谁曾想,就是这么一收拾,表哥你就出事了。”
    “你说我是摔倒的?”
    左菱舟一脸真诚的点头,“就是今早的事情,我们上山准备采些野菜,还要砍柴,结果表哥你从未用过柴刀,第一下就把自己砍伤了,喏,就是这里,”她一回生二回熟地指了指顾玄棠腿上的伤口,“然后你一下没站稳,就从山上滚了下去,可是当时你手里还握着刀呢,所以……就这样了。不过表哥你放心,我已经请王大夫来看过了,他说你这些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吃点药很快就能痊愈了。”
    “……是吗?”顾玄棠看了一眼她手指着的那道伤口,他虽然脑袋仍旧晕晕沉沉不甚清楚,心里却十分肯定,这根本就不是柴刀留下的创口,他抬手按了按眉心,似乎要把在那里叫嚣着的痛感强行压下去一般,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笑容来,“辛苦你了。”
    “不客气,你是我表哥嘛。”左菱舟也笑了笑,一脸温柔,“所以表哥你好点了吗?要喝水吗?我还剩了几张烙饼你吃吗?”
    她这么一问,顾玄棠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遂点了点头。
    左菱舟立马站起身,跑向灶台,开始烧水热饭。
    顾玄棠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又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脑袋,关于左菱舟那漏洞百出一问三不知的说辞,他丝毫不信。还腰间的黑痣,腿上的疤痕,哪家姨妈会把未嫁的姑娘私密之事和一个男子说的这么详细。还不如骗自己说姨妈给了一块玉佩,让他们相认。
    他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不远处那个清亮的声音再次传来,“对了表哥,姨妈来的时候还给了你一块麒麟玉佩让我们相认,这玉佩我小时候在她那里见过,就是你枕头旁边那块。”
    “……”顾玄棠默默转头,就见自己枕边果然有一块质地上乘的碧色玉佩,他不禁再次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第二章
    安静的室内,左菱舟正低着头,认真的盯着手上的衣服,那是一件男人的衣衫,衣料上乘,暗纹精细,精细到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针。
    于是,她抬起头,看向炕上正靠墙而坐的闭目养神的男人,“表哥,你这件衣服,我要是缝的有些丑,也没事吧?”
    顾玄棠闻言睁开了眼,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又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动手能力,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没事。”
    他这话一出口,左菱舟就放心了,当下大着胆子缝补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在这价值不菲的衣衫上缝出了一条歪歪曲曲的小蚯蚓。左菱舟收了针,扯着袖子看了看,很是满意。
    “表哥,你看行吗?”她拿着衣服走了过去,展示给顾玄棠。
    顾玄棠看着衣服上盘踞着的如蚯蚓一般的缝痕,心道,你可太谦虚了,这哪是有些丑,这简直是太丑了。
    “就这样吧。”他说,不然还能怎么样呢,难道拆了重缝一遍吗?
    “谢谢。”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用客气,表哥你看这衣服也缝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呢?”左菱舟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再晚的话,姨妈该着急了吧。”
    顾玄棠看她装的一脸无辜,将假话也能说得如此自然,故意道:“不急,我这身体还尚未恢复,不宜赶路,再等几天吧。”
    左菱舟果然一下收了刚刚的热情,平静道:“哦。”
    她把衣服给顾玄棠放好,就听见药煎好的声音,于是连忙走了过去,将小砂锅拿了起来,倒了一碗药出来。
    这药顾玄棠已经喝了两天了,也确实感觉到伤口逐渐有些好转,因此在左菱舟端过来后很自然的伸手接过,喝了下去。
    趁着他喝药的当,左菱舟给他备好了外敷的草药。等顾玄棠喝完药,就拿着纱布和药碗坐到了他身边,一脸自然道:“表哥,你该换药了。”
    顾玄棠看了眼她手里的纱布,“我自己来。”
    “这别的地方的伤你自己来自然可以,可是手臂上的伤,你怎么自己来?”
    顾玄棠揉了揉眉心,提醒她,“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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