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知道徐又强想说什么,干脆转过身,和他面对面,平静道:“会道术的不止你一个,我来这学校的时间比你久,相关情况我也了解的比较清楚,所以,你和校长说,需要我的帮忙,我们两个联手一起解决。”
“不行,这太胡来了!”
徐又强立刻拒绝,“你不要以为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说不定会要了你的命!”
我见徐又强还是不信,只能摇了摇头。
“你方才将朝她嘴里塞去的符咒,实际上是开过光的糯米纸吧?在上面绘制好符文,再塞到她的嘴里,入嘴即化又不会被人发现,只不过效果会大大减弱,没有符纸灰更有效,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徐又强一愣一愣的看着我,我翻了个白眼,撇了下嘴。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他该不会以为全天下的道士,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吧?
“你要是不和校长这么说,我就将你的真实身份抖出来。”
威胁他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没办法,这个徐又强实在是太轴了,轴到我不这么说,他肯定不会让我参与进来。
也不知道徐又强用的什么法子,和校长打了一声招呼,只见校长再度看我的眼神中,多出不少敬畏。
我估摸着徐又强应该将我的身份美化了一番,不过不打紧,随便他说什么,只要能达成目的就好。
按照我和徐又强的约定,等到今天一放学,所有教职工以及学生离开后,我和徐又强就开始展开调查。
回到宿舍,我将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一件件清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我听到的那一声钟响。
那道钟响仿佛离我很近,一下子直击灵魂,将我正好解救出来。
这周围虽然偏僻,却没有一家寺庙,那这钟声究竟由何而来?
我皱着眉头将背包挎好,看了眼徐又强的短信,他说已经到校门口了,让我去接他一下。
这多大个人了还让人接?我收起手机,确定所有东西都在身上后,才朝门口走去。
我本来以为我准备的已经就足够充分,但我看见徐又强时,整个人还是傻了。
徐又强穿着一身蓝色的得罗,宽大的袖袍异常潇洒,腰际处还挂着铜镜,脚上踩着一对深蓝色的白底布鞋,只是身上背的布包看起来有些违和。
至于头上则是顶着一个发髻…发髻?
我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徐又强警惕地连后退几步。
“你干嘛?”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我有些乍舌,明明上午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顶着一头圆寸,怎么如今就多出了头发?
徐又强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含糊道:“这不是仪式感吗?我就去买了顶假发,你别碰,一会儿又掉了。”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伸手,只是在去教学楼的路中,我总是忍不住去看他那顶假发。
我将昨天晚上我夜闯教学楼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通,在说到镜子碎掉时,徐又强看我的眼神开始有了变化。
“你说你用符纸将那厉鬼驱走,并且还碎了一整面镜子?”
徐又强的话语里充满了怀疑,摆明了不信。
就算他不信也没办法,这的确是事实。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要和别人努力证明我小道士的身份。
由于提前和校长打过招呼,这次校园内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我和徐又强,就连保安都被校长放了假。
当我和徐又强进入大厅后,立刻察觉周围的异常。
进去后,我一颗心开始不住的下沉,无形的不安在心中一点点扩散,好像此时此刻,已经有人…不,有什么盯上了我们。
徐又强从进来后,手里就一直拿着一个罗盘,见况不好,从布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张符纸,直接塞在我手里,
“等一下保命用。”看着他手里的符咒,我失笑一声,像这种最基础的符咒,我不知道画过多少,我现在带在身上的符咒,可比这有价值多了。
以我和徐又强为中心,周围开始逐渐弥漫起雾气,肉眼可见的开始升高,不多时,已经到了小腿处。
这分明是厉鬼才能制造出的幻雾。
我第一时间捂住口鼻,顺便看了眼徐又强,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脸上带了防雾霾的专用口罩,如今露着一对大眼,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
这小子还真是准备齐全,我心里骂了一句,用袖子捂住口鼻,同时掏出三张符纸,如同不要钱一样,朝三侧甩去,嘴中的咒语飞快念出。
只见那三道符咒定在半空中,地上的幻雾也因为符咒的作用开始慢慢减退。当所有雾气散开的一瞬间,我和徐又强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这地上的都是什么?
我们两个紧盯着地面,原本我们进来时,地面还干干净净的,如今在幻雾散开后,地上却多出密密麻麻的人体肢体,离我最近的则是一只手。
我多看了两眼,仔细辨认,心中耸然一惊。
这只手…分明是常慧的!
头两天,常慧在出事前还曾经炫耀过,说她男朋友给自己买了名牌手表,还带她做了新指甲。
如今那条手臂上指甲的颜色,以及腕上的物件,分明是常慧无疑!
“这,这都是什么东西?”
徐又强惊得后退两步,忽然踩到一只摊开的手掌,吓得又是一声尖叫,茫然无措地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用力咬了下舌尖,舌尖处传来的痛意迅速扩散,也让我清醒过来。
周围的肢体形状已经开始弱化,甚至有些模糊不清,这也让我瞬间了解,眼下是什么情况。
“我们应该是吸进了这幻雾。”我低声道,“念个清心咒,小心点。”
徐又强面色一肃,冲我点着头,开始念念有词。
我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而是仔细打量着周围地上的肢体。
肢体开始一点点溃烂,甚至有白嫩的蛆从肢体中强行破出,一点点朝外蠕动,有几条大腿上还带着新鲜的血水,脚腕处却是密密麻麻的白白蛆。
我心里权衡一下,这和我昨天深夜查探时没什么两样,应当是那脏东西所为。
只是它晚上霸着这教学楼,究竟有何意图?
“李晟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