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我知道你们有问题想问我,昨天晚上你和那妖怪打斗的时候,我听见了点声音。”
言外之意,就是肖言知道我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不过现在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重点。
“郭刚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我忍着火气,沉声发问,抱着的胳膊也在微微颤抖。
我是真的没想到,郭刚的死会和肖言有关,更没想到他竟然和妖怪勾搭到一起。
往日大家在一起亲密的种种,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也让我更加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肖言沉默半晌,用手摩挲着杯子,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郭刚的死,我也没想到,不管怎样,这事都和我脱不了关系。”
看他这样我也有些不好受,可我还是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竟然伙同鼠妖死了郭刚!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条人命!”
说话时我语气也激动起来,一旁的胡小九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
可是我怎么冷静?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么没了,我一想到这里,眼圈就止不住的发红。
肖言的眼圈也有些发红,过了好半天,才一字一句地从嘴里吐出来。
“因为我恨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大一时曾经交了一个女朋友吗?”
听肖言提起,我脑海中也回想起这件事,“我记得,后来那女生喜欢上了别人,不是和你分手了吗?”
当时因为肖言失恋,我和郭刚还陪他出去喝了一顿。
肖言抓紧拳头,冷冷的笑了一声:“对,没错,她的确爱上了别人,那个人正是郭刚!他表面把我当兄弟,实际上在暗地里勾搭着我的女朋友,甚至还害她怀了孕,却又对他不负责!上个月,她因为想不开自杀了,这一切都怪郭刚!”
“所以你就害死了他?”胡小九蓦然一笑,一双圆溜溜的眼中也装满了愤怒。
“你胆子倒是大,什么人都敢合作,你可知道那是谁?稍一不注意他就会把你也害死,你这等同于与虎谋皮,分明是不想活了!”
胡小九厉声斥责,将肖言吓了一跳,只见他翁动几下嘴皮,颓败地垂下头。
“我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害死郭刚,我只是…让他在郭刚酒里下点药,让他生场病,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对不起…这么对不起。”
说着说着,肖言将头埋在手臂中,就这么哭了起来。
知道了真相,我心中的沉重感难以言喻。
在老二徐又强休学之后,我们三个算是最好的兄弟,也被其他同学戏称为铁三角。
别人眼中的铁三角,如今却分崩离析,其中一个还害死了另一个,而我作为中间的旁观者,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如影随形地包围着我,也让我突然有些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更细心点,提前发现他们两个早已变质的关系。
胡小九还在逗弄那只被她抓在笼子里的老板娘,看着那团白色的仓鼠,我忽然做出一个决定。
“小九,老板娘还能不能说话?”
胡小九瞟了我一眼,又伸手拍了拍笼子的顶端,吓的老板娘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
“喂,问你呢!现在能不能说话?别给我装死,不然等就将你的老鼠皮扒了!”
胡小九说的凶悍,那老板娘慢慢地抬起头老鼠头,怯怯的声音从鼠嘴里传出。
“我,我能说话。”
在一旁旁观的肖言惊讶地睁大眼睛,又慢慢地闭上,更是沉默。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蹲在笼子前,仔细打量着老板娘的原身,沉声问道:“我问你们,你们是什么时候开的这家酒吧?郭刚是你们害死的第几个人?”
老板娘一开始没说话,在胡小九威胁性地咳嗽之后,才怯生生地回答:“第,第一个,真的是第一个,我们开这家酒吧,也是为了更好的修炼…”
“靠着吸食人气修炼?”
胡小九抱着胳膊满脸嘲讽,我也能理解,胡小九毕竟是正儿八经进行过苦修的妖怪,像它们这种正经修炼的精怪,向来瞧不起这些用旁门左道的妖怪。
这算是…属于精怪的尊严?
老板娘被胡小九怼的哑口无言,只能灰头土脸地拍打了两下尾巴。
我抓起笼子,踌躇片刻,再度开口:“小九,那公老鼠逃走,说不定还会回到酒吧,人也是他害死的,他总归要付出代价,才能了结此事。”
我话音刚落,笼子里的母鼠躁动起来,拼命地撞着笼子。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不要伤害我的老公,我愿意替他赎罪!”
这话被我和胡小九选择性地忽略,如果她一开始有这种觉悟,恐怕郭刚也不会死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孩子死了来奶了,老说这种事后找补的话有什么用?
胡小九对我的提议没什么意见,在短暂的商议后,我们决定再次前往酒吧,至于肖言,全程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如同被人抽走了魂。
见他这幅样子,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在叹息后离开。
虽然没有了老板娘,不过酒吧的一切还在正常运行,由于我和胡小九离开时已经是中午,正好赶上酒吧关门。
胡小九晃了晃笼子,趁着四下无人,低声威胁:“钥匙在哪?别和我说你没有进去的办法,再不说话,我就把你的鼠头砸烂,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老板娘还是恐惧于胡小九,只能不情不愿地告诉我们开门的密码。
这次我们进入酒吧时,立刻闻到一股强大的妖气,以及一种说不出来的恶臭,弥漫在周围。
“这个酒吧怎么回事啊?”
胡小九嫌弃地捏着鼻子,在胡小九的逼问下,我们才知道,原来这对老鼠夫妻用了一种特殊的香料包,可以遮挡他们自身的妖气。
不过时效只有一夜,第二天酒吧里就会充满香料包失效后的恶臭。
我和胡小九走了进去,全程保持着高度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