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记得。”
“……”李棠宴闷闷地别过头。
难怪。
两个人都不说话,李棠宴走到一旁的榻旁坐下,不看南宫照。南宫照跟过去,递给她自己的帕子。她没有接,南宫照便俯身自己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短短时间里,李棠宴脑子里已想了很多。
“师兄。”她咬咬牙开口。
“其实你不用觉得要对我负什么责任。那是我自己愿意的,而且我…我也没往心里去。”
南宫照的手顿了顿。李棠宴感觉得出他又不高兴了,但她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原本就瞒了你许多……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件事束缚自己。”
“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此事。你愿意的话,我们还以师兄弟相称。以后我们各自婚嫁,毫不相干……唔……”
李棠宴只觉得唇上蓦地一重。怎么又……
娇软的唇瓣被含住,带了点恶狠狠的气势。但实际动作却是轻的,并没弄疼她。
如果说刚才的那次短暂的亲吻更像是无心的撩拨,这次则全然是要带领她一道痴缠的意味。
舌尖一点一点缓慢地舔舐过唇瓣,偶尔轻轻吮咬,又像是压抑着渴望,留下酥麻的轻微痛感。
李棠宴一时怔愣,他便又深入了一些。牙关被微微打开,他浅尝辄止地逡巡,掠夺着丝丝津甜,没有太多侵略的意味,但仍是不容反抗的。
其实之前,两个人更亲密的事也是做过的,但这是…在他清醒的情况下。
深深浅浅地纠缠,李棠宴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何时抓住了南宫照的衣襟。两人的胸膛都微微起伏,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到呼吸的声音。
等南宫照停下来离开时,李棠宴怔了怔,皱着眉瞪他。这落在南宫照眼里,真算得上是勾引。
她脸上染上了淡淡的水红色,明亮的眼里带着泪花,嘴唇湿漉漉的,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嫣红色。
南宫照眼尾微红,压抑着别开目光。
其实在那天之后,他很难做到不动声色地和她相处。他后悔伤害了她,但只要在她身旁,却生出更多隐秘的欲望。
他本想耐心一点,如果不是她非要说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她说她不在意那天的事,还要和他各自婚嫁……
纵然知道她对自己或许没有那种心思,他还是难免动了气。
窗棂被谁轻轻敲了敲。南宫照微微蹙眉。他的时间并不多,今天也是匆匆而来,想要在走之前把话和她说清楚。
“你听我说。”他轻轻抚过李棠宴的脸,语气认真起来。
“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去广陵,那就留在这里。”
“但是只能等着我,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等着他?李棠宴愣了愣。他的意思是,他还会再回来吗?
“还有……”他顿了顿,“你…照顾好那只兔子。”
李棠宴脸有些发热,她把那只叫月亮的兔子带走了,没想到他知道。
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他道。
“快回去吧。”
李棠宴在南宫照的帮助下解开了衣服的衣带,换上干净衣服,回到了前院。
“怎么这么久。”崔子宣见她回来便问了一句。
“衣带缠住了,解了一会儿。”
崔子宣本觉得这理由可笑,有心笑她,却忽然看到她眼角泛红着。他愣了愣,不再说话,低头抿了一口茶,却没尝出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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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照第二天凌晨就出了城。
在车上,老王爷看南宫照一直闷不吭声的,他不喜欢太安静,便随口问儿子:“女孩儿不愿意和你走吗?”
南宫照忽然被问到,并不想多说。
他转过头看向车外:“我本也没想让她一起。”
她跟着他终究太危险了。单是到广陵这段路,就不知有什么等着。
虽然他也并不喜欢她和崔子宣在一处。
出城没多远,车夫就通报说有个人在前面拦路。
那人竟是皇帝身边的那个道士周化镜,背着个包袱朝马车招手。
随从将周化镜带到南宫照跟前。周化镜便笑眯眯作揖。
“世子,请带我一起离开。”
“你怎会在这里?为何要跟着我?”南宫照皱眉,他离京的时间并未告诉别人。
“我是道士,能掐会算。我跟着世子,是想为世子出谋划策。”周化镜说着说着有些兴奋,“我要同世子一起共举大业。”
“你说什么?”南宫照看着他眼睛微眯起来。
“我说,我知天命,我要跟随您做出一番事业。我和您说实话,我本来是朱相送到圣上身边的。他想让我为他办事,蛊惑圣上。我实在g不出这种缺德事,所以才离开。我保证,我一颗丹药都没带圣上炼过,我是个好人。”
“……”
这道士神神叨叨的。
如果是像他说的,他没给皇帝吃过什么不该吃的,皇帝觉得身体不适又是怎么回事呢?是朱康派的其他人做的吗?
思及周化镜势单力孤没什么威胁,可能还知道什么内情,南宫照还是把他带在了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