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什么,边希巴不得她上山。”系统翻着新鲜出炉刚到手的资料,越看越觉得边希恶心,堂堂一个大男人,干什么不行,非利用一个满心信赖他的女孩子,“要不是她摔了,脚崴了,实在没法继续爬,边希指不定还要怂恿她找到你们为止。”
“怪可怜的。”卿衣说。
系统也说:“是,边希真不是个东西。”
再批判了会儿,两个登山包全拿出来,卿衣停了话头,和左知年一起进入酒店。
路过冯思恬身边时,卿衣以为冯思恬会像以前那样和左知年打招呼,谁知她和左知年都进电梯了,冯思恬也还坐在沙发上,头都没抬。
直等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冯思恬才抬头望过来,那表情,瞧着更可怜了。
卿衣却觉得稀奇。
“她这是准备放弃左知年了?”
系统摇头:“哪能呢,她喜欢大佬那么多年。”
只是纯粹被边希不顾她脚崴硬要她上山的态度伤到,有点赌气而已。
等气消了,就该和以前一样了。
果然,三个小时后,卿衣和左知年从电梯里出来,还没去前台退房,一直等着的冯思恬已经凑过来,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你们也是晚上七点的航班吗?”冯思恬笑容甜美可人,“好巧,我也是。”
左知年没说话。
卿衣也没说话。
没人理自己,冯思恬只好收敛笑容,低头默默玩手机。
退还好房卡,司机进来帮忙拿行李。眼见左知年带着女朋友上车走人,冯思恬没敢上前厚着脸皮问能不能捎她一程,只急忙拦车,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卿衣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问左知年:“冯思恬以前也经常这样跟着你吗?”
左知年说:“嗯。”
卿衣:“你没说过她?”
左知年:“说过,她不听。”
说一遍两遍都没听,他就不再说,也不再给半个眼神。
他自觉这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冯思恬却看不懂,还一个劲儿地问他怎么不说她了。从此他更加无视,见到冯思恬和见到空气没什么两样。
卿衣听完,点评道:“换作是我,我肯定没她这么坚持。”
别说十几年这么久,她有十几天就不错了。
追不动没关系,换一个好追的就是了。
还在想着,就感到左知年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
卿衣没在意,却听他说:“我会坚持。”
卿衣:“什么?”
“如果是我,我会坚持。”他凝视着她,浅色的瞳孔里映着她的身影,“我喜欢的,我会坚持。一辈子不够,那就两辈子,三辈子,直到被我打动,心甘情愿地和我在一起。”
卿衣好半天没接话。
她心中复杂。
正当系统以为会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动听的情话,卿衣在心里说道:“难怪原本定的是他和冯思恬青梅竹马,这追人的架势也太像了。”
系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的可不就是卿衣。
系统自省,他不该对卿衣抱有期望。
她就是个渣,天然渣,渣了人家也不会觉得自己渣的那种渣。
系统再看了眼左知年,觉着大佬应该就是看透卿衣的本质,才会说出那么一番掏心窝子的话。
结果这番剖白不仅没被卿衣放在心上,反倒被她角度清奇地解读。
幸亏我是她老父亲。系统想,换成我是她男朋友,我不得被她气到头掉。
老父亲望向男朋友的目光不由更和蔼了。
卿衣和左知年的回程机票订的仍是商务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贵宾室里候机。冯思恬则因为和边希赌气,没告知边希她什么时候回去,只能自己买票,买的还是经济舱,她坐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里,对边希更气了。
边希哪里知道他和冯思恬之间已经产生了点小龃龉,他正对着搜罗到的他表弟女朋友的个人资料皱眉。
单亲家庭,父不详,母亲在她三岁时去世,留下一笔极其丰厚的遗产,所以也能让她像寻常富二代那样生活富足地长大,还考上重点大学的美院,单看天赋,未来继续深造的可能性非常高。
——左知年喜欢搞艺术的?
边希刚生出这么个想法,却又很快排除掉。
冯思恬会弹钢琴,也算是搞艺术,怎么不见左知年喜欢冯思恬。
边希开始翻看他表弟女朋友的照片。
就发现不管是规矩板正的证件照,还是日常生活照,包括大合照,她都是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那个。甚至边希第一眼就觉得,照片没真人好看。
所以原来,左知年是看脸的吗?
边希眉头皱得更紧。
而就在边希刚刚调出卿衣资料的时候,那头系统就已经提醒卿衣,边希在查她了。
“让他查。我在这个世界里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给我安排好了?”卿衣说,“他研究出什么东西了吗?”
系统说:“暂时还没接到通知。不过经总局模拟计算,他很有可能会从父不详那里下手。”
系统给卿衣安排的那位早逝母亲的身份很简单,一位在过去那个年代也能称之为亿万富翁的女性。
至于父亲,系统当时忙着给卿衣过新手教程,没空细细斟酌,就随意弄了个父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