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上方有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树伸过来一根树枝,上头花团锦簇,开得正艳,颜色也好。卿衣顺手摘下一朵,送给左知年。
但见左知年身上没地方能放花,她目光一转,把花别在他耳畔。
左知年脚步顿了下:“好看吗?”
卿衣说:“好看。”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放到他眼前让他欣赏。
左知年扫了眼。
照片背景是溪流和刚刚的那枝花,作为主人公的年轻男人正低头看路。小小的红色花朵开在他脸侧,衬得那一贯冷淡的眉眼多出一丝缱绻之意,禁欲却又隐含温柔。
卿衣觉得这张照片真是绝了,不管构图还是什么,都顶顶的好看。
当然最好看的还是人,左知年简直神颜。
左知年却说:“不好看,删了吧。”
卿衣问:“哪里不好看?”
左知年说:“没有你不好看。”
卿衣:“咦?你想要合照?不早说。”
趁左知年还在背她,她举高手机,叫他看镜头。
左知年抬眼望过去。
一张合照拍完,卿衣没停,换其他角度和姿势又拍了好多张。等左知年把她放下来,她删掉一些拍糊了的,余下的给左知年品鉴。
左知年这回说好看。
划到其中一张,他停下来,说这张发给他,他要做屏保。
那是卿衣咬着小红花,隔着花和他接吻的一张合照。
卿衣也觉得这张不错。
于是这张合照不仅成为左知年的屏保,还成为了卿衣的最新朋友圈。
刷到这条朋友圈,卿衣的室友们总算明白,为什么卿衣说她们要是见到她男朋友本人,铁定都得疯。
照片都能照成这样,真见了本人,哪个女人不得疯啊。
室友们齐刷刷地给卿衣点赞,并评论她男朋友这么好看,要多发点照片,不然这种颜藏着掖着不给人看,太暴殄天物了。
到半山腰时是傍晚,夕阳余晖倾洒下来,山林共染,风景美得像幅画。
卿衣突然就想用油画记录下这风景。
不过她没带画油画的工具,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找出她的素描画板,赶在太阳彻底落山前,飞快涂了个速写。
涂完了,她转头瞄了眼身后的左知年,想想又往纸上加了几笔。
大功告成。
她把画揭下来,往左知年面前一递。
左知年接过。
早在两人因人体模特确定关系的那天,左知年就知道卿衣画功很好。眼下这张前后花费不过十分钟的速写,线条简单却不过分简略,很有些写实的风格。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她画的山林前,还有两个人。
一男一女。
是他和她。
“这幅画送给我?”左知年问。
“好啊。”
卿衣头也不抬地答。
她在削铅笔。
这趟旅程本来就是她陪左知年登山,左知年陪她写生,所以他们明天不继续向上爬,而是要在这个休息点停留一天。她得多削几根铅笔,方便明天用。
削了足够用的铅笔,卿衣拍落手上的木屑,过去帮左知年搭灶台。
原先她是不会的。
但中午围观左知年搭,步骤不算复杂,她就记住了,现在帮起忙来也算有模有样。
吊灶很快搭好。
左知年亲了卿衣一下,让她去休息,后面的他自己来就好。
卿衣这就又到旁边乖乖坐着,撑着下巴等投喂。
天色越来越暗,温度也开始慢慢降低。吃过饭,卿衣用热水洗漱,又把身上擦了擦,才换上睡衣钻进帐篷。
睡袋是双人式的,材质好,睡起来也舒服。卿衣这夜连个梦都没做,醒来脸色红润,精神也好,整个人显得朝气蓬勃的。
她换好衣服,出了帐篷去找先她起床的左知年,果然今天份的食材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到的,左知年正在做三明治。
“去洗个脸,”左知年说,“马上就能吃了。”
卿衣依言去洗脸,还顺带把昨晚两人换下的衣服给洗了晾起来。
系统夸她贤惠。
左知年见了,给她一袋刚热好的牛奶,又亲了亲她,说有女朋友就是好。
被夸的女朋友叼着牛奶去找哪里的风景适合素描。
卿衣画画,左知年就在不远处的河边用自制的简易钓竿玩钓鱼。他钓到了也不留着,给卿衣看一眼,就又放回水里,然后继续钓,挺自得其乐。
这天很快过去。
再来是在山上的第三天,两人拆了帐篷,继续攀登。这回倒是遇到了一群驴友,并且非常凑巧的,都是左知年的熟人。
“我以前经常和他们一起登山。”左知年对卿衣介绍道,“过年他们有人结婚,还请我去喝喜酒。”
卿衣点点头,乖巧和这群驴友打招呼。
得知卿衣是左知年女朋友,驴友们笑了笑,打趣说没想到左知年这样的冰块居然也能找到女朋友,还这么漂亮。
由于登山路线不一样,再聊了会儿,这群驴友就准备走了。临走前合了影,说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
有驴友顺手把合影发群里,说今天碰到左知年,他女朋友怪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