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静主动提出离婚这件事是许斌意料之外的,他们两个做了三十多年夫妻,也演了三十多年的戏,许斌本以为她为了女儿会老老实实地守在他身边,没想到两人还真能有分开的一天。
这对两人来说倒也是个解脱,毕竟戏演久了也总会乏味。
许斌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是妙不可言,像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罢了。
车没多久就开回了家。
代驾走了,女人也贴得越来越紧。
许斌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接着就听见女人说:“许董,听说公司新研发了一批智能检测仪表?”
“嗯。”许斌将头埋进她的脖子里。
女人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许董,那里面的金属原材料能不能都从我舅舅那里购买啊?很便宜的...”
“没问题。”许斌含住她的嘴唇,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想要的什么我都给你...”
“砰砰砰——”
许斌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车窗就被人猛地敲响,许斌偏头一看,发现许寂正站在车外。
他怎么在这里?
许斌心里一惊,整理好衣服就要匆匆下车。
女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抓住许斌的手不满道:“许董——”
话音未落,许斌就呵斥道:“滚!”
许寂站在车位旁边,他看着许斌从车上下来,没过两秒,后座上的女人也按着衣领下了车,然后急匆匆地往车库外面跑。
直到女人跑远了,许斌指着许寂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许寂一脸平静的看着许斌:“你是不是给了江伩他爸几张照片?”
许斌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诧,接着面不改色的斥责道:“你到底在闹什么?再过三四天你就要联考了知不知道?赶紧给我回B市抓紧补习!”
见许斌不回答,许寂就再次提高了音量,一字一句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江伩他爸我和江伩的照片?”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许斌冷哼一声,“是,你和那小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那天你们去的酒吧,我手底下的一个助理刚好也在,而他又刚好认识你的脸,你说巧不巧?”
“所以你就不动声色的压下了照片,等着我离开B市的第二天才交给了江伩的他爸是吗?”许寂满脸都是嘲讽,“你辞退了他爸,又把他们一家人赶回了D市,甚至连江伩在的医院都是你暗中授意人去找的,对不对?”
“他们爱子心切,得了这么恶心的病当然要好好治治。”许斌无所谓道,“许寂啊,咱们家也不缺钱,你想玩什么都随便你,只是别分不清主次,趁早和这小子断了关系好好学习才是正途!”
许斌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扎在了他心上,许寂握紧了拳头,甚至在想,如果这个人不是他亲爹的话,他可能会一拳打上去。
许寂从来没有奢求过许斌可以理解他的事情,但他还是低估了许斌的无耻程度。
因为是许斌亲口提的医院,江建忠甚至忌惮着他而不敢轻易把江伩接回家。
“这事跟江伩没关系,错都在我。”许寂开口道,“你去和他们家道个歉,不然我就不回B市,也不去艺考了。”
“废物!”闻言,许斌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我原本以为你这两年总算有点长进了,没想到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以为艺考是我求着你去的吗?没关系,你要不去也可以,过两天就给我收拾收拾出国留学去!”
“我废物?”许寂嗤笑一声,然后猛地大吼一声:“既然你这么想要儿子,有本事你他妈再生一个啊!”
整个车库都回荡着许寂的声音,许斌的脸彻底拉下来了。
接着,许寂语气一顿,开口嘲讽道,“哦对了,你现在可能生不出来了...毕竟那时候孙文静突然发现你出轨,你为了舔着脸求她原谅,不仅哭着在你那老丈人家跪了三天,还主动去做了结扎对吧?”
“你——”
许斌一时气急,捂着心口手指微颤地指着他。
说罢,许寂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许寂走远的背影,许斌扯着嗓子大喊道:“许寂,你给我滚回来!”
“所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不是违规的吗?”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买有卖,你懂的。”
陈铭给顾明川倒了杯水,隔着桌子坐到了他对面:“他们一般会以性偏好障碍或者其他精神疾病为由,联合家人一起将患者强制收治,然后经过一些非法的治疗手段,从中牟取暴利。”
顾明川皱眉:“强制收治?他们也不怕被查出来吗?”
“没办法。”陈铭耸耸肩,“在精神病患者产生了伤害自身或他人行为的时候,其家属有权力将他们强制送往医院接受诊断,不过至于这伤害和诊断两个词嘛...是挺难界定的。而且来这儿治疗同性恋的,不是家属有治疗的意愿,就是当事人及其家属都有意愿,所以一般也不会有人去告的...而且,他们明面上开的诊断报告和私下里的根本就不一样,不要说不容易被发现,哪怕就是被查到了,也顶多就是罚点钱出个公告罢了,等风头过了还可以继续做。”
听完这些话后,顾明川简直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