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着四六,大家却都懂意思,摆着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林疏秋带着男朋友往另外一个方向走,问他,“是不是有点不太自在?”
大概是几个人当中的唯一一对情侣,受到的瞩目格外明显,聊天的时候还好,一旦他和君就说点什么,周围的声音便自觉消失,抬眼看过去,几个人的视线都往这里看。
像是参观什么珍稀一样。
林疏秋被他们盯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君就笑了笑,笑得他心里酥酥的,林疏秋耳根都有些热,又是这种肆意的笑意,他听到男朋友凑近他,声音像是要贴上他的耳朵,“我没有不自在,我求之不得。”
他握着恋人的手,走在冬日的阳光下,“在他们心里,君就和林疏秋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了,想起你的名字之后,”他弯着眼睛,笑得愉悦,“就会下意识想到我的名字。我很开心。”
林疏秋掩饰性地把围巾往上提了提,“我知道,”他微笑起来,“我也很开心。”
和以前只有他们彼此知道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这段被好朋友们接受被祝福的关系,像是无时无刻不在被温暖的阳光照耀着,迈出去的脚步感觉都比原来更坚实了。
晚上七点,凌霄街的元宵节小市已经摆了起来。
晚上的温度比白天要低,出门前君就半强迫地给恋人加了一双露指手套才让人出门。
林疏秋一路上都有些纠结地看着手套上的恐龙图案,更不要说恐龙的尾巴用用布料和棉花做了立体形状出来,在手上晃晃悠悠的,整只龙看起来悠闲极了。
“这个恐龙是不是过于可爱了一点?”林疏秋捏着小恐龙的尾巴尖儿,“感觉和我的气质不太符合。”
他穿着浅青色的外套,围着大红的围巾把下巴盖住了,又戴了一顶红色的线帽,一张脸小小巧巧,琥珀色的眸子明亮地看过来,酒窝淌着毫不吝惜的甜美,手指还绕着软软的恐龙尾巴,怎么看怎么可爱,看的君就忍不住想亲他,却又要硬生生地忍住。
他抬手去捏那只尾巴,实则把整只手都盖在了恋人手上,声音有些沙哑,“你比它更可爱。”
林疏秋拿下他的手握着,“我更想听到的是帅气。”
凌霄街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挂在树梢上,灯泡明亮,再加上路灯的加持,整片街道都明亮鲜艳。
他们牵着手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之中,交谈声,叫卖声,各种声音热闹又喧嚣地交杂在一起。
各类小摊也交杂在一起,汤圆摊身边摆着个移动式的冰激凌小车,车主人带头捧着一碗汤圆吧唧吧唧;烤串儿自带人气,横了东边小半个道,几乎香飘十里,在它身边,是装点得精致可爱的手工奶茶摊,客人的桌子上,大气狂野的烤盘边,是包装可爱的奶茶,几个大老爷们儿咻着奶茶聊着天。
套圈儿的和射击场挨在一起,经常有无辜的气球降落在旁边,也经常有轨迹很迷的圈儿套到隔壁老板身上;灯笼摊古色古香,灯笼都制作得精美,传统的可爱的,各类风格都有,摊主是穿着古装的两个小姐姐,一看就跟隔壁极度现代的跳舞机不在一个频道。
跳舞机放着非常狂野的音乐,连隔壁娃娃机都受到了波及,本来就不稳的机械手更加不稳,啪叽一下把短头发女孩好不容易夹起来的娃娃丢了下去,女孩已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娃娃却Duang得一下掉到了出口边缘,一条腿已经进去了,而后身子跟着动,溜溜的滑了下来。
元宵节似乎有运气加成哦。
林疏秋一路走一路吃,东一口汤圆西一口烤串,章鱼小丸子也地道Q弹,冰淇淋是吃不得的,吃了就会收获一个冻得牙疼的林疏秋,豆腐脑比起冰激凌也不差,香香滑滑好滋味。
还赶潮流吃了魔鬼料理,煮的软软的空心粉上加了酸辣酱和番茄酱,薄荷叶也隐匿其中,林疏秋尝了一口就知道了百般滋味,还坏心眼地喂给了男朋友,两个人的脸色都很色彩纷呈,对视片刻后又都笑了出来。
晚上九点,是最热闹的时候,大家吃饱喝足,坐在摊位或者楼上一边闲聊一边等待舞龙队的人的到来。
林疏秋坐在汤圆儿摊,这是舞龙队最晚到达的地方,但是视野很好,可以清楚地看到全程。
夜色很深也很重,有点冷,但气氛很热,林疏秋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他正专心地倒热水,眼眸微微垂着,睫毛又长又密,跟他同款的大红围巾把他衬得生动了些。
微烫的水杯放进了他的手心,即使是带着小恐龙手套,他露出的手指还是冻得冰冷,林疏秋舒服地长出一口气,握了一会儿手就热起来了,他调侃地问君就,“你怎么不用自己的手给我暖呀。”
面前的男生拿手贴了贴他的手背,“我的手不是很热,怕暖不起来。”
那只手是温凉的,林疏秋怔了怔,随即放下伸出一只手握住他,“那我给你暖暖。”
君就凝视着他,趁着他们坐在角落里,迅速地亲了亲恋人的侧脸而后退开。
有点刺激,又觉得很甜。
铃铛声和锣鼓声响起来,周围有人惊喜地叫出声来,“舞龙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