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不仅是木木,其他的所有孩子们都是这样的。由于睡着时,韩先生经常陷入噩梦,如果不能在睡前给他足够的暗示,他会惊醒,如果枕头边上空荡荡的,他也很难睡的安稳。
一般我会在先生睡前,给他做深度催眠,让他相信自己枕头边上的孩子是心上人,然后再给孩子们做催眠,让他们安分睡在先生边上。
这样能提供给韩先生一个好梦,让他睡的久一点,仅此而已。
这样的治疗由于是周期性的,而且很频繁,先生失眠症严重时,甚至天天都要进行,所以对治疗伴侣来说,要求很高,很多孩子因为先生的反复惊醒,也睡不了好觉,所以先生提出来给他们补偿。”
emmmm,居然和传言对上了,林慕满脸震惊。
唐礼笑了笑,“觉得很吃惊?”
是觉得不可置信,“听起来,传言似乎可信度还要更高一点。”
唐礼:“传言都与替身有关,这是我们故意散布操纵的。韩先生这种情况,是精神层面上的疾病,就像你刚才会误认为先生是神经病一样,这比替身传闻对韩先生的影响更负面,所以就以替身的名头传出去了,实际上是对先生的保护。”
那倒也是……渣男虽然不好听,但多少比神经病好听一点,至少还在正常人范畴。
林慕想到昨晚的男孩了,“所以昨晚那个孩子,也就是木木,睡在韩晋的床上,只不过是在辅助治疗韩晋的失眠症,为了报恩?”
唐礼:“对。”
林慕轻笑了一声。
作为曾经被男人资助过的学生,后来却被迫成了男人的床.伴,这么坑爹的经历,让林慕对于这个说法,持怀疑态度。
娱乐和资本圈子里经常有人搞慈善,但每一个搞慈善的,不代表都是单纯的慈善家。
有人慈善为了人脉,有人慈善为了名声,甚至有人慈善是为了赎罪。
男人或许也真的资助过学生上学,但林慕觉得,其中多少掺杂了些钓鱼成分。
毕竟,资助的鱼儿多了,总有傻鱼自动上钩,比如报恩的木木。
他不信那么娇滴滴的男孩子,男人一下没碰过。
唐礼观察着他,“你在吃醋么?”
“开什么玩笑?”林慕又丢了一颗小番茄到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饱餐之后来上几颗水果,十分令人享受。
医生盯着他不说话。
这就不是那么享受了。
他极其讨厌这么被人盯着,尤其是被一个心理医生盯着,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神经病。
林慕不想再聊下去了,“怎么了吗?是不是聊完了?如果聊完了,唐医生可不可以不打搅我吃饭了?”
唐礼忽然严肃起来,“林小少爷,我跟你聊这么多,是想告知你实情,韩先生已经把木木赶走了,其余的孩子们陆陆续续的也会通知他们停止治疗辅导,现在先生身边只留下了你一个,这意味着今后将由你一个人承担起治疗辅导的作用,我希望在这方面你可以有基本的尊重和配合。”
林慕:“我为什么要配合?”
唐礼:“你接受了韩先生的交易。”
林慕:“我的交易是,我做他的替身,他给予我补偿,我从没说过要做什么他的治疗伴侣,如果真要加这方面的义务,那就要算另外的价钱。我不做赔本的生意。”
唐礼:“可你本来也没打算好好做一个替身,不是吗?你是想拿身子,换先生的心,连心都可以拿到手,基本上你就可以拿走先生的一切,你仅仅只是要补偿吗?”
林慕沉默,盯着对方。
对方也盯着他,目光里有专属于心理医生的通透,“小少爷,我既然是韩先生的心理医生,那么有些事情我肯定是有一定的了解。相信你自己也清楚,你与那位白月光的样貌几乎一模一样,这让你确凿自己的无可替代性,也给予了你许多贪图的底气。”
林慕:“嗯哼~”
唐礼定定的看着他,渐渐地皱起了眉头,“既然你清楚自己的地位,又是非常关键的治疗人物,那么你配合我们,先将韩先生的失眠症彻底治愈,之后你还想要什么,再来和先生谈,不好么?
先生是脾气很好的人,你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先生都会答应的,我希望你不要对他有成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慕脚上的兔子拖鞋被晃掉了,干净白皙的脚露了出来。
脚上的铃铛随着脚的晃动,连续发出叮铃铃的声响,是那条脚链,红绳圈在脚脖子上,颜色很艳,银色的铃铛轻轻晃荡,像一片雪色。
林慕面上的表情,莫测,扬着三分的笑脸,更有七分的冷意,“唐医生言重了吧?成见是什么意思?我之前虽然扎过韩晋的脖子,差点没要了他的命,但这次回来也算有求于他,我自问对他还是客气的,哪里存在什么成见?
我觉得他对我才有成见呢,下手也太狠了,恨不得我死在他身下才好。”
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林慕在桌子底下用脚蹭了医生的腿,之后把领口扯开,两颗扣子直接扯掉了,身体越过餐桌,去给医生看自己锁骨和脖子上的咬痕。
咬痕不怎么明显,白花花的一片肉色倒是清晰……
唐礼猛的皱眉,从座位上弹了起来,退后一步,椅子发出刺啦的响声,“林少爷,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你对韩先生的敌意,简直让我无法忽视,甚至非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