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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灯光是暖色,暴风雨被隔绝在窗外,反而衬得室内安静。
    霍珹感觉到手指在腰上摩挲的触感,肌肉紧绷着。擦完药,他转过身面对着谢淮青。
    谢淮青被他盯得发毛:“看我干什么?”
    霍珹豁出去了,一咬牙一狠心:“你要是真想……想在上面,也不是不行。我可以。”
    谢淮青被弄懵了。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这也太尴尬了。
    霍珹不要脸道:“反正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谢淮青脸红起来,窗外的雨声遮盖住咚咚的心跳声,他愣了半晌,轻声说:“傻不傻啊你。”
    霍珹没听明白,还在坚定地表达着决心:“你别不信,我真的可以,要不咱俩现在就试试。”
    “……”谢淮青猛地站起身,冷着脸把人推出去,“滚。”
    霍珹险些被门拍到脸,站那琢磨了好半天。谢淮青刚才为什么问他傻不傻……想着想着嘴角上扬,总算反应过来。
    回到卧室,霍珹高兴地在床上打滚,又想到那个玩偶,被谢淮青萌得不能自已。
    整个人亢奋过头的结果就是翻来覆去,彻夜难免,天蒙蒙亮了才睡过去。
    *
    第二天霍珹是被谢淮青叫醒的,眼睛都睁不开,谢淮青把他弄去洗完脸才稍微精神了一些。
    谢淮青自己昨晚也有些失眠,早自习一下课,两个人双双趴在桌子上补觉。
    郑浩慈和雷斌在一边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俩的后脑勺。
    郑浩慈小声说:“珹珹里面穿的短袖,是昨天那件。”
    “真的假的?”雷斌一脸震惊。
    “那还有假,我反复确认过了。”
    “这……他没回家?昨天晚上他们干什么了啊。”
    “啧啧,”郑浩慈连连摇头,“我说他们去网吧了你信么。”
    “靠。”震惊过后,雷斌对着那成双成对的后脑勺感慨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羡慕。”
    同为单身狗的郑浩慈表示:“我也有同感,其实和男生……”
    两个人纷纷一顿,缓缓转头看向对方……
    然后同时“呕”了一声,双双被恶心走了。
    *
    谢淮青和霍珹昏昏欲睡一个上午,中午终于清醒了。一清醒就想起昨晚的对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谢淮青总觉得霍珹看他的时候眼睛在冒绿光。
    反正挺吓人的。
    下午第一节 课是音乐课,在音乐教室里上。预备铃打响的时候,一个男老师走了进来。
    谢淮青拿着音乐书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上次楼梯上看到的人,果然是他。
    霍珹没有察觉到谢淮青微小的动作,随口说:“换新老师了啊。”
    谢淮青没接话。不过他向来话少,霍珹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新来的音乐老师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着衬衫西裤,头发梳得油亮,正在向同学们介绍自己:“同学们好,你们陈老师因为快到预产期,去休假了,之后的课由我来给大家上。我姓曹,曹伟江。”
    他一边说一边环顾教室,目光落在最后一排的谢淮青身上,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谢淮青回视,目光冰冷。曹伟江向他笑了笑,宣布开始上课。
    音乐课对于课业繁重的高中生来说就是用来放松的,发呆打瞌睡或者做其他科目作业,很少有人会认认真真听老师讲那些无聊的音乐鉴赏。
    谢淮青原本是少数会认真听讲的人,这一次却趴在桌子上睡觉。因为看到前面讲课的那个人,会让他想起某些不太好的经历。
    可新来的老师却对他很有兴趣。
    曹伟江走到谢淮青桌边敲敲桌角:“同学,请你来回答一下,舒伯特的魔王讲了一个怎样的故事?”
    谢淮青甚至没有站起来:“我不知道。”
    “好,那我来说。”曹伟江自顾自继续讲课,似乎对谢淮青的态度毫不介意。
    霍珹终于发现不对劲,等老师走远之后问谢淮青:“你认识他啊?”
    谢淮青沉默了几秒才回答:“嗯,以前教过我钢琴。”
    “你还会弹钢琴呢。”霍珹惊讶,想起谢淮青昨天说学过跆拳道,不由有些心疼,小时候学那么多东西,一定很辛苦。
    谢淮青觉得莫名其妙,霍珹为什么突然用那种怜爱的眼神看着他。但是被他这样一搞,心情不知不觉变好了些。
    *
    有些人永远不想再见到,现实却不让人如愿。谢淮青没想到曹伟江也会来冰城,并且在这所学校当老师。
    学校就这么大,除了每个礼拜一次的音乐课,偶尔在学校的某个角落也会迎面撞见。
    谢淮青去交完英语作业,从梁轶办公室出来,抬眼便看到那个看一眼都反胃的人。
    曹伟江挂着看似和蔼的笑,嘴上说着寒暄的话:“淮青,见到老师怎么总像没看到一样,也不打个招呼。”
    谢淮青眼神很冷:“你不配做老师。”
    曹伟江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那我不也做到现在了吗。”
    谢淮青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你还是太年轻,当年转学应该挺麻烦的吧。”曹伟江说着拍了拍谢淮青肩膀。
    谢淮青条件反射般将他的手挥开,一言不发地走了。
    和这个人呆在同一个空间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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