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莹莹没闹明白这叔侄俩正在上演什么戏码,只觉得新上任的社长特别帅,这让她对上班又重新燃起了热忱:“社长,资……”
“叫我周洛就行,你放桌上吧。”周洛继续叹气,感觉周勋的手像是几公斤重的铅球,压的自己难受。
“那行社长,有事儿您在叫我。”谈莹莹又一阵哒哒哒哒的离开了。
“我也走了。”周勋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大奔我留给你开。”
“你去哪儿?”周洛问。
“滑冰。”周勋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站住脚回身对他说:“你好久没来俱乐部了,有空过去的时候可以带着言祁一起。”
周洛沉重的心情因为这句话得到了一点缓解,但随即又开始哀声哉道,整个人都变得闷闷的。
“事情就是这样。”周洛拿着电话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操,听你这一通牢骚我又没钓着妞。”程野把鼠标往电脑桌上一砸。
程野是周洛为数不多走心的兄弟,无论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告诉程野。
周洛一听他的声音就想笑:“这次又是什么游戏让你们几个试玩儿?”
“别提了,我爸公司开发的几个破游戏还号称什么拯救公司存亡的法宝,太没劲了。”程野叼着薯片:“我有预感,我爸公司要破产。”
“那你不赶紧当两天老总过过瘾?”周洛继续笑着说。
程野把腿放到电脑桌上:“我是傻逼吗?我……”
“你是。”
“操!”程野大嚷道:“公司要破产也得破在我爸手里,破我手里毁我名声,况且我对技术性的活儿不敢兴趣,也就能说说每个游戏的利弊和给队友一些战略性的建议。”
“说到点儿上了。”周洛对着空气一扬手:“我刚好看到一份项目策划,是发行部在去年年会上提的建议,想创新一下,做一个关于游戏的杂志期刊。”
程野眼神一亮:“我操,爸爸!”
“哎!”周洛笑眯了眼:“你不是在国外一直跟我吵吵说你不想接你们家的烂摊子,想自己单干吗?虽然我叔的出版社不怎么有名……”
程野激动的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我一个契机从零开始,无论做的好与坏都是我一个人的成果,爸爸!”
“哎哎哎!”周洛笑道:“明天过来看看你的办公室吧。”
程野把薯片咬的咔嚓直响:“好的爸爸!”
言祁发现苏瑾卧室里的阳台上爬满铁锈的栏杆有些松动,她总在阳台上晾衣服,不去管会很危险。
屋子后面有个方形水池,跟儿童泳池那么大,常年没人打理,池水的颜色又黄又绿,黄色是油,绿色是苔,阳光一照还泛着脏兮兮的光。
以前姥爷住在这里的时候,养过一池的荷叶鱼,苏瑾说就是现在很多爱上网的人嘴里说的那种锦鲤,又红又大,有些还是金色的。
姥爷去世后,锦鲤就翻了白肚皮。
“妈,你小心点别碰到栏杆,我去打电话让物业来修一下。”言祁拧干盆里的校服,在领口处套好衣架。
“不用,我注意一下就是了。”苏瑾刚想笑,突然皱了下眉。
言祁假装自己没看见,却没忍住偷偷握紧了拳头。
昨晚周昊接近凌晨才回家,一到家就开始耍酒疯,冲着言祁就是一通打,苏瑾挡在言祁面前拳头都落在了她身上,最重的那拳现在正体现在苏瑾的嘴角,淤青里团着黑,一笑就会痛。
要不是言祁拼命把周昊锁在苏瑾房门外,他们俩身上的伤远不止如此。
苏瑾整晚都抱着言祁哭,言祁依然是一副不会安慰人的模样,拍了两下她的背觉得没什么用就不拍了,直愣愣的被苏瑾扭成一个别扭的姿势就这么抱着挺了一宿。
以前言祁没有真的下定决心要带苏瑾走,但经过昨晚和最近几天上学路上听到邻里议论的流言蜚语,他开始动心思了。
只是他不能确定苏瑾舍不舍得这套姥爷留下来的房子。
“妈。”言祁叫了一声。
苏瑾急忙“哎”了一声回应,言祁知道苏瑾非常喜欢自己叫她妈妈,每次叫她都是带着笑的。
“咱们逃吧。”言祁说。
苏瑾停下了正用手扯衣服的动作。
言祁踮起脚尖用右手拇指轻抚苏瑾的伤口,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劲儿:“他可以打我,但是不能侮辱你。”
苏瑾知道言祁说的侮辱二字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没听到过那些流言,说周昊在外面拈花惹草遍地播种,为的是谁能怀上他的种他就跟苏瑾离婚娶谁过门。苏瑾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可悲的是她并没有埋怨周昊,而是在怨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没事,我不觉得那是侮辱。”苏瑾费力的扯了下嘴角。
言祁紧蹙眉头盯着她一动不动。
“言祁,你不能没有爸爸。”苏瑾很温柔的对他说。
“妈,你别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了。”言祁把她拽到床边示意她坐下:“领养我也好,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家也好,你真的不累吗?”
苏瑾没说话,只是惊讶的把眼睛睁得特别大,言祁担心她会不会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言祁能说出这样的话,苏瑾非常吃惊,实在有些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