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作死。
麻药注射量比常人多。
但还是疼的撕心裂肺。
男人打小坚实耐操练。
多少苦都能受得了。
浑浑噩噩之间,除了疼痛,依稀看到女人挂着温柔微笑朝她走来的样子。
就像是美色诱人的朱迪斯。
哪怕手里攥着刀,他也想靠近她。
手起刀落。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建军荷罗孚尼血管便只能断头。
刺眼的灯光给他或生或死的感受。
于是他朝她伸手。
说我认输。
你只要愿意,你就能杀死我。
/
宋荷挺坏的。
她给一边的家庭医生不知偷偷说了什么,那医生皱眉,“不好吧.....”
顾赜听见了,也挺无奈的,但是自己女人要干的事儿他从不阻挠。
于是他看看那医生,意味明显。
“照她说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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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茶本来就挺紧张的。
她知道阑尾炎手术也不是什么大手术,但她心跳得快,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最后只能来回踱步。
家庭医生换了无菌衣走进了手术室。
不多久又一脸焦急走出来。
“情况不太好!”
宁茶赶紧上前。
“怎....怎么了?”
医生眼神偷偷瞟一瞟那一对儿敝人。
“失血过多,本来就贫血,这会儿血浆根本不够用!!”
操。
女人直接摊地上了。
宁茶失声痛哭,想起他掌心一滴一滴落下的血。
“那....那怎么办啊——”
人魂儿都没了,不可置信,泪痕干了又干。
眼睛已经没有原来那形状了。
真可怜啊。
宋荷摸摸鼻子。
毫无愧疚感。
“只能等其他医院了。”
“但是——十分钟内输不进去,人肯定就救不回来了......”
宁茶整个人控制不住颤抖,她一把抓住医生手臂,眼睛都流干了。
“求求你了!救救他啊——”
医生眼里一丝同情和不安,支支吾吾把宋荷教他说的话说出来。
“只能看这医院有没有AB型血的人了,新鲜的血液其实更好......”
这话说完,宁茶跟疯了似的,跌跌撞撞往护士站跑去。
泪水都没了。
手抖的不行,逮到人就抓着人家问。
“请问你AB型血吗?”
“你是AB型血吗?”
“不是!不是!”
“不是!走开神经病!!”
来往的人都被吓一跳。
他们觉得这女人跟疯子一样。
头发散乱,吸了毒一样哆哆嗦嗦的。
没人愿意凑上前,都唯恐避之不及,躲得越远越好。
没一个人愿意靠近。
宁茶悬吊的冷静倏然倒塌,情绪崩溃到极点。
满脑子都是想着。
没血他会死的。
她爱的那个男人会死的。
她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这样想着,没有一丝犹豫,双腿一软,直挺挺跪在了这护士站前。
崩溃大喊,“求求你们了!你们谁是AB型血啊!”
她哭的那么可怜,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整个人惶恐无助,伏倒在地板上。
“求求你们了!你们要多少钱我都能给!救救我爱人吧!”
“我....我不能没有他啊!呜呜呜.....求求你们了。”
喊的声嘶力竭的,我见我怜。
私立医院人少。
都是有钱人,没人在乎能给多少钱。
但这姑娘哭的太可怜了。
于是乎没多久就围过来几个人。
有个好心的阿姨看不下去了,她上前扶着宁茶,想要将她拉起来。
“姑娘你先起来,我跟你去输血,我是AB型的。”
宁茶感激不尽,紧紧握住那夫人的手。
重重的给人磕了个头。
“谢谢谢谢!!!呜呜.....”
“谢谢你!!”
“受不起受不起!快走吧姑娘!”
于是宁茶软着腿,跌跌撞撞拉着夫人往手术室走。
刚才那一幕看的宋荷心里酸酸的。
她只是想帮符茗函一把,看看这他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结果没等来能嘲讽符茗函的理由。
只剩下对女人的欣赏了。
这么寡淡的一个女人。
竟会为了一个男人下跪求救。
家庭医生和Raven都惊呆了。
他们话都说不出来。
女人还急迫拉着夫人往这边跑。
家庭医生得到顾赜一个眼神。
上前。
“血输上了输上了!手术很成功,一会儿就能出来了!”
‘咚’。
宁茶心一放,整个人直接晕倒在地上。
宋荷靠在顾赜怀里看宁茶被护士抬走。
忍不住转身看抱着自己的男人。
他太淡定了。
这么感动的时刻半丝情绪都没有。
“看我干嘛。”顾赜瞅她一眼。
“老子命都愿意给你,别说下跪了.....”
“这没什么好感动的。”
“这是理所应当。”
这是默契。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的什么。
宋荷把脑袋埋他胸口。
声音有些哽咽。
男人一米八六身高,女人脸只能到他胸口。
顾赜感觉到胸口一阵濡湿。
无奈叹气。
手掌在女人脑袋瓜上安抚。
“能别哭吗宝贝儿.....”
“人太多了在这儿亲你我怕你不好意思.....”
“听话,回去床上哭。”
宋荷:“。。。”
老子刚感动两秒。
“呸!老流氓!”
给了个白眼。
然后就扭着小腰往病房走了。
顾赜:“。。。”
他妈的,刚不还‘老公好爱你’的吗?
呵。
女人。
/
符茗函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事儿了。
宁茶头一天中午就醒了,吵着非得见符茗函。
Raven没办法,只能带着人过来。
有专业人照顾。
宁茶也挺听话,医生让吃饭就吃饭,让去做检查就去。
没事儿就来他床边守着。
这会儿已经累的睡着了。
还握着他手呢。
符茗函侧侧身看她,眼眶又红了。
女人真挺狠心的。
要不是他鬼门关走一趟,估计还不能这样乖乖趴他身边呢。
他静静看了她片刻。
腹部还疼着呢。
渴的要死。
本来想伸手按铃的。
可刚一动,女人就醒了。
男人这才看到女人穿的和自己一样的病号服。
眼肿的核桃一样。
哭过了。
他想。
又有点难受了。
操。
终于为他哭一次了。
宁茶忙不迭起身按铃,然后看着他眼睛又腾起一丝水雾。
“操!你别哭啊祖宗!”
符茗函受不了她哭。
只能想办法逗她,“能帮我倒杯水吗?”
“挺渴的呢。”
宁茶立刻跑去给他倒水,又喂他喝了进去。
符茗函喝完水,苍白的嘴唇勾了勾,眉眼温柔。
“我没用苦肉计。”
“这次真的疼死了。”
女人不说话,就直愣愣盯着他看。
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和后怕。
他叹叹气,朝她勾勾手。
“过来让我抱一下行吗?”
好。
你想抱就给你抱。
宰相肚里能撑船。
我不躲了。
你以后别吓我了。
于是宁茶轻轻俯身,将脑袋放他脖颈。
深深呼吸,感受他的温度。
女人整个状态都是委委屈屈脆弱至极的。
符茗函一下一下轻抚她美丽的直发。
很容易想到的。
他不在,那俩狗货一定会蹬鼻子上脸欺负他的小雪莲。
他嘴唇似有似无划过她额头,带给她一股子消毒水儿和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指尖划过她下颚,轻轻挑起她纤瘦的下巴。
“怎么了宝贝儿....”
“我不在Raven和顾赜那狗玩意儿难为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