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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走以后宁茶还在那位子上坐着。
    她擦擦泪,用力忍下又要冲破眼眶的酸涩。
    临走之前,符茗函只留下一句话。
    他是想来抱她的,被她冷漠避开,一丝机会都没有。
    于是他只能收回被冷落的手,尴尬的塞回口袋。
    “茶。给我个机会,我想解释清楚,也想赎罪。”
    他哪儿有什么罪。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如果非得有点什么的话。
    大概就是。
    她没能在他的枝头开一朵花。
    花是春天开的。
    但树总待在冬天。
    于是花只能枯萎。
    有恶便无净土。
    他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但宁茶也知道自己得向前看。
    于是她打开手机,找出宁母前些日子给自己发的一个微信名片。
    俗话说的好。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另外一段感情。
    所以她忘记耳畔那些甜言蜜语,忘记那些残破的爱情,挣扎着寻找下一个着陆点。
    她给那头发消息:【请问是洛先生吗?】
    那边回的很快:【宁小姐?】
    宁茶回一个笑脸,便不知道如何进行了。
    那边倒是挺善谈,【晚上有空吗?能否与您共度晚餐?】
    宁茶皱眉,想起来宁母交代的话。
    洛敬羽,香港人,今年叁十一岁,东城大学教授
    她想着估计是个文化人,也没什么排斥的心理。于是回他:【好的。】
    这算是了了宁母一个小小心愿。
    正准备收回手机。
    短信又进来几个。
    她看着那陌生的号码,点开。
    【别对我死心。】
    【求你了。】
    她没说话。
    盯着这两句话看了很久。
    回复一句话【兴许你发现了个人间尤物,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耐操呢?】
    最后吸吸鼻子关了手机。
    她想。
    如果他还有点良心的话。
    就应该立刻收手,给她一条生路。
    但贱人总是鲜少出现浅薄的良知,唯有深夜微醺时刻,才能有那么一丝勇气。
    说行,放她走。
    最好坦坦荡荡跟她说一句,“你被放生了。
    天可怜见。
    这念头只能出现那么一刻,每当他自渎后,面对掌心的白泥。
    又舍不得了。
    于是便只能草莽行事,妄想再次得到她。
    感情最怕就是对比。
    风骚领枝头的符太太和盈透高洁的雪中之莲。
    都挺可人。
    都很耐操。
    但到底是遗世独立更为牛逼一些。
    于是他的心便以莽撞之势沉浸在她的温柔乡中。
    自此爱而不知。
    自此只可自哀。
    宁茶不知道他到底爱不爱她,也许只是觉得她更耐操?
    也是。
    毕竟是他一手操练出来的。
    他什么频率的时候她应该是何反应。
    他什么姿势的时候她应该什么眼神。
    都被他调教的极好。
    于是她便知道有时候应该放荡一些,污言秽语说给他听,这叫调情。
    有时候又需要高洁一些,这样他能收获获得的快感。
    也许他发现了更好的尤物呢?
    那么她是不是就不是那例外了?
    这么想着。
    宁茶就笑了。
    也没纠结下去的必要。
    宁茶便回房间换衣服,等待着下午的应约。
    /
    符茗函自打从宁茶家离开。
    整个人就沉浸在一种十分低落的情绪中。
    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清高这会儿一点儿都拿不出手了。
    她不爱他了。
    他妈的。
    不爱了。
    不爱!
    不爱!
    男人这会儿终于是体会到了
    曾经他以为关怀太多,小雀儿会觉得腻味,况且当时什么都给不了人家,他完全没有必要给予女人半分温情。
    可这会儿可是后悔的要死。
    但没办法。
    后悔药买不到。
    只能趁着心情跌宕起伏的时候。
    掏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
    发完了也不敢看她的回复。
    人就驱车离开了。
    Raven被揍了一顿。
    理由是没有看好老板送人的礼物。
    他挺无奈。
    “我就直接放您办公桌上了,然后安排司机晚上直接送到酒店的。”
    “东西在我手上绝对没问题。”
    然后推了一下眼镜,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的血。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
    “Jay,你去接欧阳夫妇的时候。欧阳宁来过公司。”
    得。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立刻眼神都狠毒了几分。
    “是吗?”
    语速慢慢地,听不出情绪。
    但是现在人在美国,没有办法回去调监控。
    只能掏出手机,默默调查。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找出来了眉目。
    Raven拿过平板给老板看。
    屏幕里是欧阳宁的ins界面。
    符茗函从不玩这玩意儿。
    他皱眉,捏走嘴里衔的烟,坐直身子拿起那平板。
    “这是宁小姐生日那天欧阳宁发的动态。”
    符茗函将那照片一张一张看过去。
    果然看到那骚货发的包的照片。
    也怪他,不够敏感,当时没认出来这款包。
    于是Raven又翻了另一个页面,欲言又止。
    “Jay,这是宁小姐当天发的ins。”
    他认真看,照片里没女人露脸。
    但照片里那景色他可是十分熟悉。
    因为那是他亲自订的地儿。
    再往下翻。
    看到了女人发的两个字——等你。
    半个表情都没有,但溢出屏幕的是女人那不安的小心思。
    没忍住。
    符茗函直接将那平板摔了出去。
    屏幕四碎。
    跟她的心脏一样。
    他剧烈颤抖,指节泛白,抓不住烟。
    于是他人陷在沙发里。
    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景色。
    忍不住想。
    她在干什么?
    是不是在哭?
    有没有吃饭?
    原来在一起的时候毫不在乎的细节。
    这会儿根本不受他控制就溢了出来。
    也没别的。
    就是他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借口,能跟她说说话。
    其实最初。
    他只是想跟她睡一觉的。
    他从小如此能够苦耐劳,见识过人世间的轻浮肮脏,看过露骨下贱的情色交易。
    能低头,可傲慢。
    这样在商业世家混迹这么些年,有一副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大脑。
    可没成想。
    还是落在她手里了。
    想起那些她对他的嘘寒问暖。
    还有温柔勾魂的夜晚。
    人就又傻逼了。
    他掏出手机,下载了个ins软件。
    又问Raven。
    “怎么注册?”
    注册完。
    他点开她账号,点了关注。
    然后在那条动态下留下八个字——以后我等你好不好?
    再然后又看到了她老早前回复的消息。
    她说【兴许你发现了个人间尤物,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你想的那么耐操呢?】
    他想,如果他在,他一定会立刻反驳。
    不是。
    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这样说很丢脸。
    但我断不了六尘五欲,戒不掉你。
    于是我俯首称臣,承认自己确实对别的女人硬不起来了。
    我没开玩笑。
    宝贝儿。
    我的胃口被你养刁了。
    我知道我原来很混蛋。
    但如果我从根部摆正态度,不再让你感受到那难抑痛苦。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改正。
    我也保护你,爱你,心甘情愿被你取走狗命。
    你能不能别对我死心?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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