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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神色痴迷,回想起那个人,仿佛已是前生事。
    如果说刘基是曾经触手可得的彼岸生途,那傅燕楼就是遥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她总是竭力想忘掉那个人和那天发生的事,可它就像梦魇,越是试图忘记,就越是纠缠不休。
    那日她衣衫不整抱住他,可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取过她的衣裳将她裹了,绕到屏风后,将她放在一边。若是换成别人,或许她还有那个胆量上前纠缠,可这个人根本无需开口,只一个眼神,就能拒人千里。
    她知道他已起了性,可为什么他不像韦易昉那些男人一样,她不甘心,又站起来欲要脱掉裹在她身上的衣服,可还没等她站起,只见他走到窗口,一把打开窗棂,吓得她连忙又拢起衣裙掩住裸身。
    他转身取过茶盏,打开条案上的博山炉,只见里面一粒香塔已燃了半身,他面无表情地将茶水倒进去,香塔扑哧一声熄灭了。然后看都未看她一眼,随即推门而出。
    衔春楼为了给恩客们助兴,每个春房都燃着一种以淫羊藿、蛇床子和五石散混合制成的淫香,这种香味道清淡,一般人轻易无法察觉,这淫香不仅能壮阳增欲,还可以迷幻人的神智,一般人便如那韦易昉一般,进了门就已被这淫香操控住了。
    原来他自始至终什么都知道!
    泠葭见她一时癫狂一时哀怨,口中喃喃低语不休,也不敢惊扰她,只暗自使劲挣脱,可这绳索系的死紧,手边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物件,心下焦灼,可又无计可施。
    “你是不是想逃?”云琅忽然出声,一把抓起泠葭的衣襟,“别白费心机了,我倒要看看你这冰清玉洁的身子,在那些臭脚汉子们手上能干净到几时,看看到时刘基还爱不爱你,爱这个——”云琅凑到泠葭面前,原本两张相似的脸卓然相对,一个还似芙蓉出水,可另一个已呈癫狂狰狞之态,“——和我同样身处泥沼的你。”
    云琅一把推开泠葭,大步朝门外走去,一把拉开门。
    泠葭急得不住挣扎,死死咬住嘴唇才能压制住那股巨大的惧意,可余光见走至门口的云琅猛的顿住脚步,如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那里。
    云琅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庙门前横着四具黑衣人的尸体,四人俱是被瞬间封喉毙命,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显然就是眨眼的功夫就被人轻而易举地取了性命,丛生的杂草上大片黑红的血,像修罗战场一般。
    一个相貌清秀的布衣少年,正团身蹲在一人高的石灯上,脸上还有着温吞腼腆的笑意,盯着云琅,歪着头探了探她的气息,不过半息,便慢悠悠将寸长的峨眉刺收进靴帮里,一个鹞子翻身,跃至云琅面前站定。
    云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刚要尖叫就被那少年一把掐住喉咙,这少年看似文质,可手上力道极大,那是一种缓慢庞大且无法抗衡的力量,只单臂就把她高高擎起,而整个过程中,他脸上笑容丝毫未变。
    原来濒死是这样一种感受,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头顶,其实死亡对她来说并不算太坏,只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
    就在云琅濒临断气的最后一刻,那少年一把松开手,她重重跌在地上,本能地张大着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眼泪地迸发出来,喉咙火辣辣的疼着,待到终于神识归位,一双锦靴出现在视线里,她扶着喉咙抬起头,瞬间楞在当场。
    泠葭还未从恐惧中脱神,就被跑过来的介子松了捆住她的绳索,转头又见傅燕楼缓步从门外走进来,站定在云琅身前。
    “带她先走。”大公子吩咐介子。
    泠葭揉着手腕走过,低头看了云琅一眼,说不清的滋味,见她回望过来,又马上调开视线,与介子一起快步出了庙门。
    大公子看着泠葭走出视线范围,才回过头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本以为是别处出了岔子,没想到竟然是她。
    云琅看着他高高在上的姿态,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又再度袭来,她挣扎着双手撑着身子晃晃悠悠站起来,试图与他平视。
    大公子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懒得应对,不过今日这段插曲倒助他拨云见日,所以暂且按下不耐应付道,“还要谢你给我指点迷津,原先我确有些困顿之事,经你此番指点,如今倒是豁然开朗了。”
    云琅瞬间灵台大开,“你一早就知道我派人去劫她。”
    大公子轻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神仙,只是现今这世上,能跟踪我还不被我察觉的,大概有五六个人,他们可不是你这点钱财就能驱策的。至于你?我确实不知道衔春楼什么时候又做起买凶杀人的营生。”
    “你是故意让她被劫走的?”
    他“唔”了一声,转身走到泥身菩萨下首,看那宝相庄严的神佛尘埃裹身,淡淡道,“只有千日做贼,如何千日防贼?我纵然有叁头六臂,也不可能时时处处全无破绽,与其成日提心吊胆,不如引蛇出洞,捏死就是了,我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陪你们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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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没有打破坏人魔咒,反派依然败于话多!不过对手是男主这样式儿的,话少好像也于事无补(¬_¬)
    今天的C位必须是介子,他其实就是放在葭葭身边的暗卫,难道大家没发觉大公子不在葭葭身边时介子就一定会在。寒食赛他在,大公子在五凤楼宴饮后是他带着葭葭来和大公子汇合,华氏把葭葭叫走他跟到门口守着,葭葭和燕笙在院子里赏月他也在门口守着,大公子发现有人跟踪时把他支走,他蹲下提鞋是因为他的武器就藏在鞋帮里,然后葭葭还奇怪介子半天没回来,其实他那时就已经埋伏好准备追击了,包括大公子问泠葭和自己在一起会不会害怕,以及后面说的一些话,其实都是一些小线索,可能是我处理的不够好所以让大家都没有看出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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