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挥退了两人的侍女,显然她们都对这两个主子独处习以为常。
“丽姬,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云姬直接开门见山,并不客套。她与丽姬在这丞相府的后院相互扶持了十几年,就算不是亲如姐妹,可是确也有几分真实情谊在。
云姬是不想看着丽姬生出什么别样的心思,走错了路,才不放心地特意过来提点她。
然而,现在换了个芯子的丽姬却是丝毫感受不到好姐妹的关怀,她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难道她第一天就要被识破了吗?难道等待她的下场是火邢和解剖吗?
丽姬越想越心慌,差点儿就忍不住跪地求饶了,还好云姬的下一句让她直呼虚惊一场。
“你一贯爱说爱笑,哄得夫人心花怒放,可是今天你怎么突然这样安静了?”
云姬握紧了丽姬的小手,让她挣脱不开。丽姬不禁在心下腹诽道,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美人,怎么力气这么大?
丽姬不知道,云姬看起来柔弱惹人怜爱,可是事实上她是穷苦人家出生,小时候没少干活,很是有一把力气。
“你可别动什么歪点子,毁了现在的好日子!”
云姬忧心忡忡,声音不免带上了几分急切和警告。
实在是以前的丽姬一心就只想着打扮的漂漂亮亮得让郎君多宠爱她几分,这心思实在是正常,也单纯得可爱,连夫人都不会过多的苛责她。
甚至是她嘴甜惯会讨好奉承夫人,让夫人对她也有几分喜爱。
可是如今的她,眼珠子一直灵活地转来转去,看着就不安分,云姬实在是担心她出事。
然而丽姬却不领情,她心下冷哼一声,她已看穿一切了,这都是套路套路啊,丽姬已经在脑子脑补了姬妾之间互相挖坑的十八般手段了。
云姬压根儿没想到之间推心置腹的话会让丽姬这样想,她要是知道的话绝对会觉得丽姬傻透了。
她陷害丽姬做什么?干掉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一和她没仇,二干掉她也不会让她上位,谁会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相府的后院绝对可以说是整个大陵最干净的存在了,这和季江的态度分不开。
季江醉心权术,于美色上本身就不上心,抱妻子的时间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是姬妾了。
她们两是先夫人过门三年无所出后,主动给相爷纳的妾,都是她的陪嫁。
相爷以往就算是夫人身子不便的时候招幸她们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自大娘子出生后,这些年来招幸她们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
相爷十分敬重自己的妻子,后宅内院的事宜都交给主母管理,他自己根本就不会过问。
所以丽姬担心的主母陷害她的种种手段根本都是不必要的,因为人家直接打杀了她世人都不会说是夫人的错,哪用得着费这种力气啊?
丽姬努努嘴:“好日子?你觉得你现在的日子好吗?”
她觉得不可思议,小妾一般都是各种不满或者哀怨的吗?
只有宠妾的日子才算是好吧,可是明显她们俩都不受宠。
云姬丝毫没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她是打心眼里认为现在的日子好的。
两任主母都不是苛刻的人,对她们也都不错。她们两个都不过是摆设般的存在,可是在相府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苛待,甚至是绫罗绸缎首饰点心从来都没有少过她们的份。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云姬也是相府的老人了,这么些年她也是琢磨过来了郎君不喜欢姬妾生下孩子。
可是看着他对两位娘子和小郎君的态度,云姬明白郎君是看重血脉的,就算是真的有了生下来,纵然郎君不喜也不会苛待。
尽管如此,纵然不喜,郎君招幸她们的时候也没有赐过药,夫人也没有不允,到底是她们没有福气。
比起其他深宅大院里的倾轧陷害,这相府的日子实在是安宁清净,只要知足不贪心,她们都能过得很好。
更何况,云姬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现在乱世多少女人流离失所,她们面对的命运何其可怕,她更能明白现在这样的日子的珍贵难得。
看出了丽姬的不以为然,云姬实在是担心对方走错了路。
既然已经穿成了反派的小妾了,丽姬也就认命了。
当然,这促成她的最大原因还是书中描述过的季江的那张脸。
那可是风华绝代,在男主出现之前当了二十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季大丞相啊!
而且人家不仅仅是有颜值,还惊才艳绝,各项全能,能文能武,智商更是甩了别人一条街。
这么想着,丽姬不禁咽了咽口水,在现代的时候她哪有机会泡这种极品男神啊?
虽然现在男神的年纪大了点,都奔四了,而她的年纪也委委屈屈地比她原来的年纪大了几岁,她就勉勉强强地收了他吧。
丽姬记起来,在这书中,但求一睡季檀让,可不是说着玩的。
外面那些饥渴难耐的少妇,盯着季相这块香肉盯了多少年了,只求□□愉,可愣是没有一个人得逞。
想想别人用尽方法使劲手段无论怎么样都做不到的事情,她因为身份的便利,轻而易举就实现了,想想还真是让她有点爽呢哈哈!
云姬完全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旁边的丽姬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上小妾上位的争宠路线了。
事实上,丽姬还没有看透,争宠完全没问题,可是上位真爱傻的是完全不用想。
将军府,下人将一封请帖送到了荀珏的手上,是季江宴请他。
荀珏看着手里的请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可不就等来了吗?鸿门宴又如何?
季相在兰亭水榭宴客,他请的人不只有荀珏,同样还有季宁的亲表哥李询以及东陵王和齐阳王。
要是其他人同时宴请不对头的东陵王和齐阳王,他们两人肯定不会给对方面子。
可是季相一向和皇子们保持距离,从来都不与谁走得近,这次难得主动宴请他们,实在是不宜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