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失去了对付他的机会,我讨厌他的恐怖毒气,那强制让人面对恐惧的迷幻性气体对我这类人来说简直就是失控剂。你现在否认有什么用,我们中招不止一次,虽然每次他都没讨好好处,但是我们的确没办法独自摆脱那些幻觉。
现在想来也许我第一次中恐怖毒气时候的反应,就让布鲁斯心生警觉了。什么人会在被迫面对自己心中恐惧的时候双眼发红的只想切碎面前的一切,却又能维持一定程度的理智呢?我的心一定黑暗透了,才会在那种狂乱的幻境中依然拥有自己的意识。
说实话,别说你不想承认,我自己都不太想承认。我们的心里居然有那么多可怕的猜想,原来我们从未有过安全感,总在想着如果又失去了一切自己该这么报复世界。这可真够黑暗的,难怪布鲁斯要把我也加到备案目标里面。
急冻人刚出来就被我切断了两条胳膊的筋脉和肌肉扔了回去,我讨厌寒冷,讨厌冻气,也讨厌急冻人。看到他我的脑袋里就会出现太多妄想,想想看,他是为了什么变成这样的。
为了复活他死去的挚爱,他才掉到冰冻池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我们也要试试么?克隆?魔法召唤?还是干脆勇闯冥府?停止妄想吧兄弟,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世界扔了出来,真要做点什么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还有一个贝恩放狠话说想找我单挑,他的耐心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我估计他的脑浆终于被那些毒液完全替换了,不然怎么解释一个刚出道时能打伤蝙蝠侠的高智商罪犯,这么几年的功夫就退化成了一个只知道蛮力取胜的打手?
我那个世界的贝恩被我切断了脊髓神经,永远都爬不起来了。如果时间允许我很乐意给这个世界的贝恩也来一场小手术,虽然在我打听到的资料里,这个世界的贝恩并没有折断过蝙蝠侠背,但是对于一个记仇又小气的人来说,只要他是贝恩,我就有理由切了他。
说到这我又想起了那个外星人,再有一两天他就要回来。看到蝙蝠侠因为这件事而不自觉的露出柔和的表情,我就有一种吃错药的痛苦感觉。当然是因为他,不然蝙蝠侠为什么抬头看天,看月亮么?我可不知道他还有赏月的爱好。
究竟是哪里不对,才让这个世界发展成这样。虽然在我的世界里蝙蝠侠和超人也是世界最佳拍档,但那只限于拯救世界的时候他们才会合作,那是迫不得已的。可现在这个是怎么回事?
哦,他又在移动重心,把之前压在左腿的重量换到另外一边了,是腿伤还没有好么?之前说过了,我没有碰到稻草人,是蝙蝠侠抓到的他。蝙蝠侠堪称熟练的把稻草人送回了阿克汉姆,可是他在救一个中了恐惧毒气的小家伙时撞伤了小腿。
既然腿伤还没有好,现在还下着小雨,他为什么还不回去休息?现在已经是……哦,已经凌晨两点了,阿尔弗雷德还没睡觉,还在等你回去,布鲁斯你真的不准备老老实实回去么?
一定要和我面对面?你就那么想抓到我么?我是在肃清哥谭啊,虽然你不会知道我是想帮你,在你看来我大概只是在给你添乱,但是垃圾总要有人处理,你不想动手,我帮你还不行么?你盯在这,我怎么对今天的第一个目标下手呢。
真不愧是世界最佳侦探,我自己都以为我的袭击目标之间毫无关联,也没什么逻辑性可循。可蝙蝠侠就是提前蹲在了我今晚第一个目标的对门屋顶上。
(大段的空行,血迹和水滴痕迹晕染在纸张的下半页。)
(另翻一页的手写字迹非常潦草,有淡红色的血水痕迹随着字迹慢慢的抹在纸上。)
真不敢相信,我一时冲动的就那么直接、毫无掩盖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别叫了,他当然不认得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名字,到现在还为这点哭闹不休你是不是太幼稚了点。
我们得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好吧,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你也可以停下了。来说说我们这次会面吧,嗯,我更喜欢称之为会面,而不是什么案发现场,疯子和义警对峙的战场之类的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那就是一次由冲动引发的会面。
我和我生命中的英雄。
好吧,这个划掉,别吵了,我们都知道他不是他。但是谁规定我连幻想一下都不行了?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我不相信你没有一瞬间的恍惚,融于黑暗的身影,冷冽恐怖的气势,还有那沙哑的仿佛野兽低鸣的嗓音。太像了,如果不是我们曾趴在他的墓碑上哭的几乎断气,我一定以为那就是他。
我是直接出现在目标人物身旁的,虽然时近凌晨两点,但目标人物并没有用被子蒙住头的缩在床上,他正坐在书房宽大的沙发椅上讲电话,神情不安又愤怒,语气激烈。
我相信布鲁斯一定正在听着这家伙电话里面的内容,所以在我用含有大量吸入式麻醉剂的手巾捂住那家伙的口鼻,让那个一身肥肉的老家伙瞬间就瘫倒在了沙发上的时候,一脚踩碎了那个价值不菲的手机。
大半夜的蹲在房顶的阴影内已经够让人郁闷的了,再听这种公鸭子的声音,布鲁斯的心情肯定更加不好。我动作迅速的把那死猪一样的臭虫从他的软椅中扣了出来,拍在相隔两步远的大型书桌上。
我相信布鲁斯已经看到我了,我的能力有一定的局限性,这一个月的实验让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比如当时,我手里的手术刀划开了那个肥猪的衣服。
我握着手术刀,刀碰到了那个人,所以我的身形会自动出现,谁都能看到我。如果我用自己的手碰到什么东西,那我就可以选择只出现在那个东西眼里,或者出现在大家眼里。当然无论有没有媒介,一切的关键还是在我是不是“主动接触”,自主的想要碰到什么。
介于当时我拿着手术刀,想切掉那家伙左边的肾,所以那个老家伙能看到我,布鲁斯当然也能看到我。
最初我以为他会像个真正能飞的人一样直接破窗而入,宽大的斗篷垂在身边,两只手隐藏在黑色的布料内,只露出蝙蝠镖的尖角。那样的他我见过很多次,我还想再见一次。
不过当我划开那老家伙腰间的肥肉,抽空瞥了一眼窗户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大概是看不到那样的蝙蝠侠了。这老家伙的窗户上有一排超合金的防盗栏,蝙蝠侠虽然有办法破坏这小小的“保险”,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会选择其他的进入方式。
比如,直接走正门,隐藏身形出现在目标人物的身后。
想到这儿的瞬间,一支蝙蝠镖从身后飞了出来,擦过我的肩膀钉在了书桌上。然后那让我朝思暮想的声音就出现在我的耳边,他说:“你最好别轻举妄动,空间能力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弱点。”
我怎么会轻举妄动,事实上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动不了了,脑子里吵成一团。我想要转身好好看看他,告诉他我是谁,最起码让他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你,对!就是你!你这个吵死人的家伙在我的脑袋里哭成一团,从听到他开口说第一个字,你就哭的嘶声力竭,还想拉着我跟你一起抱头痛哭。
你这么敢?你有什么可哭的,你的脑子、你的智慧、你的哲学呢?那些你成天念念叨叨的东西都化成水了么?如果我们真的在他面前哭了出来,你以为他还会摸我们的头,告诉我们别哭了么?
做梦都不会出现那种超现实的场景,所以你到底在哭什么。我以为我们的眼泪早就流尽了,而且在镜子里你又不是没听到过他说话,有什么值得这么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