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万分艰难才从人群中脱了出来。人刚出来,就听到一声:“刘公子赏银五十。”他心中一喜,还来不及反应,马大头就匆匆走了过来。
“老板,刘公子让您过去。”
李老板忙整了整有些歪了的发髻,又顺了顺身上的锦袍,才匆匆上了二楼。
还没进门,就听见刘茂在里头咋呼:“好好好,别出新意,唱法新戏,这老李真会玩……”
李老板不禁面露笑意,毛六已经进去通传了,不多时,里面传来刘茂急不可耐地叫唤声:“进来进来,赶紧进来。”
进去后,他人还未站定,刘茂急急冲他招手:“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他们唱得是什么曲牌,怎么跟寻常曲牌不大一样。还有那秦明月,她怎么能在天上飞,你个老小子名堂可真多,爷活了二十多年,今儿第一次大开眼界!”
李老板心中十分得意,可一听说问秦明月是怎么飞的,面色就踌躇起来。
“这——”
“怎么?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刘茂挑眉斜睨。
李老板连连摆手,面露苦色:“这是那庆丰班自己的手段,您也知道这在外面跑生活的,各有各的看家本事,就像似那演杂耍的一样,这种事哪能与旁人知晓,被人知道了,该砸了自己的饭碗。”
显然刘茂心中的求知欲已经达到了顶点,颇有些不耐烦起来,“去去去,拿搪塞别人的借口来搪塞老子,李七巧你胆子不小啊!”
这刘茂翻脸如翻书,让李老板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也是他心中太过得意,行为举止难免有些得意忘形,此时见到刘茂发了火,他当即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可不是他简单几句话能忽悠的。
顿时收了心中的激动,整个人都认真起来,“二公子,实在不是小的不愿意告诉您,而是小的也不知道啊,庆丰班那群人防我像防贼似的。”
说着,他的脸垮了下来,显得格外可怜。
“真的?”刘茂上下端详了他一下,“连你都不知道?”他拉长了声音,“不过也是,你这老小子就是干这一行的,真让你给知道了,人家该被你过河拆桥了。”
这话说得有些坦白,让李老板听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过碍着刘茂的身份,他也不敢辩驳什么。
“罢了罢了,既然连你也不知道那就算了,爷也不稀罕知道。”
说是这么说,刘茂却是满脸失望流于言表。
一旁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估计是被这两人给逗乐了。
刘茂侧目看去,就见贺斐一本正经地端起茶来,啜了一口,“既然想知道,就把那角儿叫过来问问就是。”
明明贺斐是知道秦明月的,却是用那角儿称之,刘茂感觉自己的心事被大公子洞悉了,不过显然他惯是个脸皮厚的,忙对李老板喝道:“听到没,还不去把那庆丰班的人叫过来。”
刘茂的种种行举,尽皆落入李老板眼中,一看旁边那器宇轩昂的男子发声,这刘二公子才敢出声叫人,难道说——
他不敢再想,忙躬身应喏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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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班一众人正在说话,李老板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见李老板,大家想着莫是他找秦凤楼有什么话说,便都识趣地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