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许久都没从那种余韵中舒缓过来,这期间,言清菡一直用手挡着眼睛,不想让蓝汧陌察觉到自己的波动。她听到对方在房间里走动的声音,继而身上多了一条柔软而温热的毛巾。软软的布料拂过脖颈,继而向下,就连脖子后面的肌肤都没有漏掉,她知道是蓝汧陌在替自己清理身体。不久之后,身上的汗水被全数擦干,恢复清爽,就连身下还有些潮湿的私密部位都被柔软的纸巾清理干净。
房间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当一条单薄的毛毯盖在自己身上,言清菡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她总觉得这样的蓝汧陌很温柔,对自己很好。只是理智告诉她,当她从这个房间里离开,就该恢复成曾经的言清菡。至于蓝汧陌是谁,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身体总算恢复了力气,言清菡一言不发的走下床将自己脱去的衣服穿好。她并不看坐在椅子上抽烟的蓝汧陌,对方也没有想要和她交流的意思。
“蓝小姐,今天的事就此结束。我不会找这家会馆和你的麻烦,也请你不要过来骚扰我。我想我们以后都不会再遇到对方,即使遇到了,也希望你我保持陌生人的关系。”犹豫许久,言清菡还是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看着蓝汧陌没什么表情的脸,她转身便要离开,手腕在这时被对方扯住。
“呵呵,言小姐说的我自然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道理我懂。只是您今天享受了人家的服务,是不是该给点服务费呢?我可是潇湘阁比较火的一个,许多熟客过来让我服侍都只能打个8折。您刚才舒服了,这会不是想拍拍屁股就走吧?”
听了蓝汧陌的话,言清菡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此时此刻,这个女人已经换回那套红色的改良旗袍,妖媚的脸上满是讨好和喜悦。原来自己在她心中就只是一个客人而已,刚才的温柔是假的,贴心照顾也是假的,其目的不过是想自己多给她一些钱而已。
这样,再好不过,就当做一场交易,走出这扇门,她还是言清菡,与蓝汧陌再也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为什么会有些不甘心呢?
“抱歉,我没有带现金在身上,这张卡里应该还剩下十万,密码是六个1,你可以随便用。”言清菡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蓝汧陌,只是在她伸手去接的时候提前松了手。卡片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其中还伴随着毫不留恋的关门声。
弯下腰将那张卡捡起,蓝汧陌把它紧赚在手里,哪怕已经折断成两截也不肯放开。当口中的烟逐渐到底,她将左手戴着的手套摘下来。
与蓝汧陌光滑茭白的右手不同,那是一只无比狰狞的手臂,从小臂开始一直到手腕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疤。有烟头所致的烫伤,有针尖留下的红色小孔,更多的是数都数不清的刀伤。往下看,是没有丁点伤疤的手背,纤细而修长的手指,只是那手指却只有四根而唯独少了尾指。从已经愈合的伤口来看,那里整齐而没有多余的肉。应该是用利刃沿着手掌将骨肉整根切下,不带丝毫犹豫。
“呵呵...”蓝汧陌笑着,将剩下的一小截烟按在那只左手上,很快便传来嘶嘶的声响和皮肉烧焦的糊味。
☆、第 8 章
一路走出潇湘阁,言清菡不理会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而是泰然自若的从门口离开,连一个回眸都没有留下。上了车,她拿出包里的手机,拨打了谢霜霜的私人电话。几分钟之后,那边传来熟悉而活力十足的声音。
“喂!言言?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从谢霜霜说话的语气和背景音就能猜出她又在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玩在一起,似乎心情还很愉快。“我有事找你,十分钟之内,过来我家。”言清菡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忽然没了声音。本来嘈杂的音乐声戛然而止,就连谢霜霜的语气都变得无比正经。
“言言,我在拍戏呢,可能走不开。”不得不说,这演技有够拙劣!
“我不管你是在拍戏还是在唱歌,就算你在舞台上也要在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唔...言言。”
“就这样,我挂了,稍后见。”
言清菡说完并不给谢霜霜反应的时间便挂断电话,她用余光看了眼潇湘阁那三个大字,一脚踩下油门朝自己家里开去。今天的事,就当做一场荒妙的电影吧。从现在开始,她还是以前那个言清菡,潇湘阁,蓝汧陌,这些事物和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因为路程不远,言清菡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自己家里。把车停在车库,坐电梯上楼,才刚到门口就望见那个在走廊里蹦蹦跳跳的人。她回头看到自己,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就冲了过来,一头栽进自己怀中。
“臭言言!坏言言!你讨厌死了!人家正和新交的男朋友玩的好好的!你一通电话就让人家的桃花跑走了!”听着怀中人的抱怨,言清菡无奈的推开她。如果在以前,她还会心有愧疚的安慰一下这个小人。只是今天,她所有的善心早就因为潇湘阁的事消失殆尽,而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在这里说自己的不是?
“我们进去说。”言清菡说着拿出磁卡将门打开,两个人进去房间坐到沙发上。这里是言清菡回国时用自己的钱买下的一套房子,虽然比不上言家豪华的别墅,却也是X市比较高档的小区。
身在言家,但言清菡并没有太多大小姐的习惯。她不爱豪车,一辆保时捷开了三年都不打算换。更不喜欢豪宅,于是从言家别墅搬了出来,独自住在这个一百多平的房子里。除了谢霜霜和她自己以外就没人来过这里,可以说,这算得上是言清菡的一个秘密据点。
“言言,你这么急着找人家来干嘛啦。”喝着面前的咖啡,谢霜霜瞪着一双深蓝色的圆眼可怜巴巴的看着言清菡。她是一个混血儿,父亲是X市的煤矿老板,母亲则是加拿大的一名舞蹈演员。
说起谢家和言家的交情,其实并不复杂。两家是邻居,而言清菡的父亲言律和谢霜霜的父亲谢正又有生意上的往来。在很小的时候,谢霜霜这个混世魔王就已经显露出些许苗头。她喜欢漂亮的娃娃,好吃的零食,美丽的公主裙,但是这些喜好和粘着言清菡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两个小孩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她们三岁的时候,那时的言清菡已经有些少年老成,因为经常被莫霖照看,身上也沾染了一些老人家的霸气,举手投足之间除了小女孩的可爱之外还多了几分优雅。那天谢霜霜跟着父母去到言家做客,一眼就看见那个坐在房间里弹着钢琴的言清菡。
爱美之心人人有,小孩子自然也不例外。从见到言清菡的第一眼谢霜霜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比自己更像公主的女孩子呢?于是,小小年纪不懂得嫉妒为何物的谢霜霜就这样成了言清菡的NC粉。每当有空的时候她都要去言家找自己心里认定的公主玩,如果遇到言清菡去莫家的时候她就会哭着闹着吵着要一起去。
大人们拿她没办法,只好同意。直到现在言清菡还记得,这个前一秒还哭得稀里哗啦的人在上车之后立马就粘到自己身边,把鼻涕和眼泪蹭到自己洁白的衣服上,然后抬起头对她露出一抹无比得意的笑脸。
久而久之,言清菡的纵容成了谢霜霜接近她的契机。两人一个喜静,一个喜动,一个善于聆听,一个乐于倾诉。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甚至是密不可分的闺蜜。如今,眼见那个曾经只会找自己撒娇的小人已经长成一个可爱的女人,不知是怎的,言清菡竟有种自家的女儿初长成的错觉。
正如谢霜霜的性格一般,她的长相也是偏向于可爱型。一头浑然天成的褐色长发披散在肩膀两边,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白皙而小巧,不见一点岁月的痕迹。深蓝色的水眸清新透明,好似极为珍稀的蓝宝石,总会让人忍不住想去多看几眼。
165的身高再加一双高跟鞋,身穿或卖萌或清纯的裙子。这样的长相打扮让许多人都猜不出她的实际年龄,走哪都像个刚刚毕业的无害大学生,扔到人群中绝对是极为亮眼的存在,可谁又能想到这样可爱的小女生其实是个情场老手?
言清菡没有数过,也没有特意去记,单是谢霜霜和她讨论过的就不下几十个。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稚嫩的小正太,也有成熟稳重的职场男性。有妩媚妖娆女人,也有清纯可爱小女生。
言清菡着实不明白,一个人对于伴侣的喜好怎么会如此广泛,说是博爱也绝不为过。不过谢霜霜花心是花心,却还花的极有原则。她从不会脚踏两条船,往往是分手之后才会找下一个。不吃回头草,以前的恋人除了朋友就是陌生人。
在刚刚交往的前三个月绝对不会和另一方发生性关系,直到感情有所发展,她才会考虑要不要进行下一步。如果在床上磨合的不够完美,也会成为她提出分手的理由。前两条言清菡还是能够理解,但最后一条就让她觉得有些画蛇添足。
她知道谢霜霜换男女朋友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每三个月换一次。每当言清菡问她为什么分手的时候,她都会找这样那样的理由,但每个理由都和床上那档子事扯上关系。如此一来,言清菡迷惘了,既然大多数都是因为上床而分手,那三个月的期限又是怎么回事?还不如缩短到一个月,还可以省去许多时间。
每次听到这样的质疑谢霜霜都会嗤之以鼻,说言清菡太随便,什么交往不到三个月的人怎么能轻易上床呢?只有过了三个月之后,看清那个人是什么品行才可以进行灵魂的交合嘛。听到这样的歪理邪说,言清菡往往都会保持沉默,无言以对。
她随便?好吧,她真的不该随便结婚又随便离婚,然后还保持着处女的身体。
“好了,小霜,我今天找你过来并没有什么其他事,只是想算清楚我们之间的账而已。”
“呃...言言,你这话就说的见外了,咱俩之间还用算什么帐啊?”看着谢霜霜有些僵硬的表情,非常典型的做贼心虚。
“没什么,只是我今天去了你给我介绍的心里治疗所...”
“言言!”才说到一半的话被谢霜霜的喊声打断,言清菡靠在沙发上,见她正用手捂住肚子,小脸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
“怎么了?”
“言言,我想上厕所。”
“小霜,你的借口还可以再假一点。无论如何,你今天都要和我说清楚,那个潇湘阁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地方。”言清菡面无表情的说道,她说话的语气并没有太多起伏,但谢霜霜太了解她了,这女人越是生气,脸上的表情就越平静!
“言言,你看,我们都是将近三十年的好朋友了,有什么事不能原谅彼此呢?”
“嗯哼?”听了谢霜霜的话,言清菡示意她继续说。
“呃...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啊。你看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好不容结了婚,结果又这么快就离了。你自己不急,我都替你急啊。然后我病急乱投医,我就...我就把那里介绍给你了嘛。”
“呵呵,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为这么大年纪的我着想?”言清菡说完,朝着谢霜霜露出一抹浅笑。她好看的黑眸半阖着,形成小小的月牙形状。微微上翘的唇角浅淡却不失礼,从其中露出的皓齿整齐而茭白。不论从那个角度看,这个笑容都温柔到无懈可击,却是让谢霜霜不由打了个寒颤。
“言言,那个,我的意思是,偶尔放松一下也好嘛,那个会馆做按摩还是不错的。”
“既然如此,你就该和我直说,为什么要告诉我那里是心理治疗所?”回想起潇湘阁那三个大字,言清菡在心里懊恼自己的大意。她当时怎么就没察觉到不对劲?哪有心理治疗所会起这样一个名字?
“诶呦,言言,我这么了解你,自然知道你不会去那种会馆做按摩,所以我就使了一个小小的计策嘛。谁知道我前几天刚说完,你今天就不声不响的跑去了。言言,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好不好嘛。”谢霜霜说着,用手抱住言清菡的胳膊来回摇晃着,完全就是小孩子向家长讨要玩具的模样。
“原谅你是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会馆,你让我找的那个叫凌薇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呃...”谢霜霜没想到言清菡会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顿时只觉得一阵后怕。要是她在那里的事被面前这个无比正直的言家大小姐知道,只怕会扒了自己的皮吧?
“言言啊,关于那个潇湘阁的事,我明天再过来和你说好不好?我忽然想起我有还有些事情没办。”谢霜霜说着便要转身离开,这时,身后传来咖啡杯放在玻璃上的脆响。虽然声音很小,却是格外的空灵而清晰。
她咽了咽口水,看向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看自己的言清菡。此时此刻,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纵然是在自己家中也把后背挺得笔直,没有一刻松缓。橙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照入房间,映在她完美的侧脸上。纯粹的黑眸微微眯起,让人看不清她的喜怒。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粉嫩而单薄的唇瓣,每一次开口,声音定是温婉而低缓,让听者不自觉的安下心来。
“小霜,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我并不干涉。但是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那里并不是什么正经人会去的地方。”听着言清菡苦口婆心的教导,谢霜霜止住了想要逃跑的冲动重新坐回到她身边,用双手抱住言清菡。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无论怎样都不会真的生自己的气。
“言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这世上最疼我的人就是你了。那你今天去了那个潇湘阁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危机一经解除,谢霜霜八卦的本性又再显露出来。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言清菡,恨不得变成小虫子钻到对方心里去窥探人家不能说的秘密。
“没什么特殊的事。”言清菡淡淡的说着,思绪却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和蓝汧陌在一起的场景。那女人身上香甜却不浓郁的芳香,完美的身材,温柔如水的轻唤,偶尔妖媚却不见一点真实的浅笑。”
这样一个女人,用言清菡意想不到的方式闯入她的生活,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深深扎根在自己脑海中。言清菡很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对她很在意一般。她应该证明给自己看,那个女人在自己心里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过客都不算。
“言言!言言!你在发什么呆?”
“我没事...”言清菡笑了笑,轻声说道。看着她和平常一样却又有些怪异的笑容,谢霜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猛的从沙发上蹿起来。
“言言!你不会是在潇湘阁里被哪个妖精给嘁哩喀喳了吧!?”
☆、第 9 章
“言言!你不会是在潇湘阁里被哪个妖精给嘁哩喀喳了吧!?”
谢霜霜这句话说得激动,一双大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滚出来,话语里还带了点莫名其妙的幸灾乐祸和期待。言清菡只看她一会便低下头继续喝自己面前的咖啡,完全无视了某个还处于躁动期的人。
“言言,你好坏!人家这么激动,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快点告诉我,今天去潇湘阁都发生了什么?”八卦之心可以让人变得格外勇敢,这句话在谢霜霜身上充分显现出来。看她那一脸渴求的模样,她越是想知道,言清菡就越不想告诉她。再说,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将潇湘阁和蓝汧陌彻底遗忘,也就没必要和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丫头提起。
“没发生什么事,知道那里不是心理治疗所之后就走了出来。倒是你,现在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去那里,那个凌薇是谁?你为什么要我去找她?”
“呃...言言。”见话题又转移回自己身上,谢霜霜缩缩脖子就想开溜,这回却被言清菡抓了个现行。“别想走,如果你今天不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我就告诉谢伯伯,如果被他知道你这些荒唐事,恐怕就不是一笑而过那么简单了。”
听了言清菡好似威胁的话,谢霜霜抬起头看向她带着浅笑的脸。她家言言真是越来越黑心了,这人怎么能一边做着这么残忍的事,一边还笑的那么圣母呢?拜托,自己才是演员好不好?
“好嘛,说就说。言言,你可不许告诉我爸,如果被他知道我去那种地方,一准会打断我的腿。”
“嗯,你说吧。”听了谢霜霜的话,言清菡应道。她本就没打算将谢霜霜的私事告知谢正夫妇,一来是她太了解谢正那火爆脾气,二来是她本就不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把别人的秘密告诉另一个人,这种事她还真不好意思去做。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交到一个手法很好的女朋友吗?她就是凌薇,也是潇湘阁的老板。”这个答案着实让言清菡有些意想不到,早在她去潇湘阁的时候就知道凌薇是那里的老板,却没想到那人和谢霜霜是这样的关系。而且,为什么她一听到手法很好这四个字,脑袋里就会自动自发的浮现出蓝汧陌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呢?
“言言,你不要摆出这个表情好不好?”谢霜霜以为言清菡这个乖宝宝无法消化自己的情史,出声安慰道。“没关系,你继续说。”言清菡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示意谢霜霜继续说,其实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失态。
“我是因为认识了凌薇才知道潇湘阁的,以前几次开车从那个门口路过,我只以为是什么古风的茶馆或饭馆,根本没多想。一天晚上,我和几个朋友去酒吧玩,就是在那里碰到那个叫凌薇女人。”
“她很有魅力,也很开放。在初识的那天晚上就想要和我发生关系,我和她说了我的原则,而她竟然没有甩手走人,反而是和我相处了三个月,之后才进行到最后一步。和她在一起没什么负担,我们就是单纯的床伴,没有任何感情因素在里面。”
“后来,我们两个在一起呆腻了,上床也没了最开始的激情,所以在保持了六个月的关系之后和平分手,现在还是朋友。”
“那你为什么要我去找她?”听到这里,言清菡皱了皱眉头,这丫头不是想把凌薇介绍给自己吧?
“言言,你可别瞎想啊,我再坏心肠,也不会把你往狼口里送啊。我之所以让你去找她,只是因为她见多识广,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帮你而已。”
“你怎么就确定她可以帮我?”言清菡反问道,她不认为一个区区会馆的老板会比言家的人脉还光。
“言言,你可不要小瞧了凌薇,她绝对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在外人看来,她是潇湘阁训练姑娘的妈妈桑,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她其实是幕后的老板。而且,除了潇湘阁以外,她在X市也有其他的生意,做的都非常红火。”
“你想想,在这个年头,一个没权没势的人能把这种生意做到那么风生水起?况且她还是个比咱俩还小两岁的女人。我怀疑她这些身份根本就是假的,她背后的水啊,深着呢。”谢霜霜说完这番话只觉得口干舌燥,她兀自走去冰箱拿了一瓶果汁拧开咕噜咕噜的喝着,完全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凌薇是什么人与我无关,只是我希望你以后尽量少去那种地方,毕竟你还是个公众人物。”言清菡故意把最后四个字咬重,似是在提醒谢霜霜。这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都是奔三的人了,做事还和小孩子一样。要是有人想故意整她,只要拍个她出入潇湘阁的照片就能让她身败名裂。
“唔,我知道了。”谢霜霜有气无力的回道,整个人趴伏在言清菡的肩膀上懒得起来。“对了,言言,我还有件事想和你说。我前些日子拍戏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姐姐,她不知道在哪淘来一幅油画,听说还有点价值,想要找你帮忙看一下,顺便和我新认识的朋友一起吃个饭。”
“看画倒是可以,吃饭就不必了吧?”言清菡有些委婉的拒绝道,她太了解谢霜霜,这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热闹,每次拍完戏都会勾搭上不少明星当朋友。每当他们之中有谁是比较有优秀还未婚的,在吃饭的时候必定会叫上自己。以前没和周宁交往的时候言清菡还会象征性的去一下,自从和周宁确立关系之后她就再也没参与过这些事,现在就更是不想去。”
“言言,吃个饭而已,去一下有什么关系嘛?相信我,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尤其是那个导演,年纪不大,但是很有才华,听说他家里也是做艺术品鉴赏的,你们正好有可以谈得来的话题。反正周宁那炮灰都让你给甩了,再认识一些新的朋友也很正常啊,难道你就想这样一个人到老吗?”
说到这里,谢霜霜的话语里带了几分焦虑和担忧。她知道言清菡心里对性和男人的排斥,这样的状况说好听点就是清心寡欲,超凡脱俗。说难听点就是性冷淡,严重的心里疾病。她并不希望言清菡因此错过许多好姻缘,这样一个优秀的女人,必须要有一个好男人来爱护她。
“好了,我会去的,至于交朋友的事,再说吧。”
“唔,我就知道言言最乖了!”得到言清菡的应允,谢霜霜把她抱进怀里,撅起小嘴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听着那清脆的响声,感觉到脸上隐隐的湿意。相比起这个吻,蓝汧陌的要温柔许多。那是一种只会让人感觉到舒服和安心的吻,不带任何侵略性。
惊觉自己又想起蓝汧陌,言清菡有些郁闷的皱起眉头,连带着脸色也因为对自己置气而微微泛红。她这样的反应被谢霜霜理解成害羞,噗嗤一声就笑出来。“言言,你还真是清纯的像个小姑娘一样,我又不是男人,亲你一下你脸红什么?该不是,你对我有意思吧?”
看着谢霜霜那一脸对不起,我们只能当朋友的表情,言清菡无奈的叹口气。还好她和谢霜霜只是闺蜜,如果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只怕是圣人也会破功。
狭小的房间满是刺鼻的烟味,一个身着黑色深V短裙的女人站在门口。黑色丝袜包裹着她笔直纤细的双腿,同为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越过一个个空掉的酒瓶,凌乱的烟蒂,最后到达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身边。
许是喝了很多酒,这个总是做噩梦的人睡的格外香甜,脸上带着难得的纯真。她全身上下就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粉色底裤,衬衫下摆长至腿根,露出两条暴露在外的美腿。纵然那衬衫很宽大,却无法把她瘦弱的身体衬托的强壮一些,反而显得越发羸弱。藏在衣领内的锁骨高高凸起,肩膀两边带着清晰的抓痕,显然是才印上去的。那只放在地上的左手戴着黑色的棉质手套,几点斑驳的红色痕迹从其中浸出,将布料渲染成黑紫色。
“几天没宠幸你,又寂寞了吗?”女人蹲在地上,抓住蓝汧陌的衣领把睡着的她抓起来。好梦被惊醒,蓝汧陌并不恼火,只睁开迷茫的双眼看着对方。“听说,你今天开荤了?”女人的声音越发冰冷,脸色也隐隐有些阴沉,蓝汧陌却好似没察觉到她的不满一般仍旧开心的笑着。
“是啊,吃素这么久,也该吃点肉补充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