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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鬼儿子们重生 作者:听雨问雪

    十年前,他母亲给他生了一个妹妹,小丫头是他们三口人的心头肉,咋看咋稀罕,但是,他奶奶却不喜欢,不仅是重男轻女,最主要的还是不喜欢他娘,所以,月子也不让坐,生孩子第三天就得下地做饭洗衣服。

    他爸就说,大嫂一天好吃懒做的啥也不干,平时也就算了,这小玲刚生完孩子就不能轮下班?再说小玲还得照顾丫头,这一大家子都是死人咋的,就得指着我媳妇儿一个,要不就得饿死是不是?

    这下他奶就不干了,他这大伯娘可是老太太自己相中的,哪能让这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女人的不孝子这么说,这不是指桑骂槐吗?这件事儿越闹越大,他爷爷并不在乎谁赢谁输,更不在乎谁干活谁偷懒,但是他怕丢人。

    最后折中就是,他娘没出月子之前,活计就全让大儿媳妇干,满月之后,孩子百天之前,这他娘就光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另外几个儿媳妇分摊,这期间,他娘做饭的时候,孩子就让他奶给看着,等孩子出了百天,咋分配活,还得听他奶的。

    大家对这说法也只能默认了,但是,从这以后,他爸在家还好,他爸不在家,他奶就更是变法的折磨他妈,不是你大嫂来例假了,今天去替你嫂子把衣服洗了,我替你瞅着孩子。就是你大嫂做的饭不行,我吃不惯,你去做吧,孩子送我屋,我给你看着。

    反正,所谓的月子你是别想坐消停了,他和他爸除了赶上的时候,能搭把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这年头,要是被告了不孝,不管是不是,以后也不好做人了。只是,在还有十天出月子的时候,他小妹没了。

    那天,他奶照例让他妈下地做饭去,孩子送他奶那屋,然后老太太就去跟他大伯娘、三伯娘还有小婶子打叶子牌,这时候他小婶子家的堂弟去扒水瓶,一整壶开水就这么浇在他妹妹身上,暖瓶砸在孩子的头上,他妈听到动静跑进来,看到的就是奄奄一息,烫熟了的女儿。

    他妹妹就这么在他妈怀里咽的气儿,他妈受不了刺激,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清醒的时候,就会哭着要孩子,直到哭抽过去,抽过去之后,他奶也不同意送医院,而是拿着马蹄针扎人中,将人扎醒,然后他妈就连悲伤带害怕的彻底疯了。

    这时,他奶才拿出20块钱,同意他们分家,并且以后也不用往回交生活费。之后的日子里,因为他爸的照顾,有钱了就会想办法带他娘去看病,时间长了,他娘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就会想要自杀,省的拖累他们父子。

    这次下乡插队,本来因为他是家里的独子,根本轮不着他,但是,他奶说,只要他替他大伯家的哥哥下乡,就给拿出200块钱,他们很需要钱给他娘看病,这才下乡的。

    程鑫说的时候,整个人木愣愣的,就好像是在机械的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一样,这是悲伤到了一定的程度。

    当初因为他带头照顾了卢将军等人,我替吴老接下了恩情,如今我突破在即,冥冥中感觉到,因果不断,我是无法更进一步的,所以,对于程鑫的母亲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交情,我都会尽力的。

    我说道:“那你让你父亲把你母亲送过来吧,按照你说的,她偶尔会清醒一下,她的大脑应该并没有彻底混沌,只是,想想老杨婆子,在清醒的那一刻,她因为生无可恋,最后还是决定走了极端,所以,如果,我让她恢复了清明,你们父子就要想尽办法让她有生的欲望,这个,我这样的外人是做不到的。”

    程鑫点头道:“我知道,俞大哥放心,不管最后能不能治好,我都会很感激您的!”我笑着摇头道:“感激就不用了,吴老我视为父亲般尊重,他看中和卢将军等人情分,而你帮助了他们,吴老视你们为恩人,我自然也会想要报答你,所以不用想太多。”

    送走了程鑫,顾学礼过来了说道:“小俞啊,刚才村长说物价下调了,我想去买双袜子和线裤,王叔和花叔也想买点儿贴身用品,想跟你借两块钱,另外还得让你陪着我去。”我笑道:“这算啥事儿,我给你拿钱去,名儿个一早,咱们就去。”

    顾学礼摆手道:“钱先不用给我,明儿早上再说。”他们现在的身份,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正常就应该除了干活和思想学习,其他时候就蹲在牛棚子里忏悔,能在村子里自由活动,已经算是特例了,但想要出村子,却只能打着陪工作人员办事儿的旗号。

    为了不被人挑出来毛病,我看了一下卫生所的药,打了个补药的报告到大队部,大队长听我口述了一遍之后,二话不说就给扣了个章,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里写的都什么,他只要人家问的时候,他知道我干啥去了就行。

    村里,是没有什么秘密可讲的,除非这事儿除了你自己,其他人谁也不知道,所以,在我从大队部出来还没到家的时候,村里人就都知道我要进城补药了,再一想到昨儿个村长说,今年物价下调快一半儿的事儿,立即这家过来:小俞啊,明儿个帮我捎回来十斤咸盐呗。

    那家过来:小俞啊,你看供销社有没有白糖,有的话帮我捎回来二斤呗?还有的人家:小俞啊,明儿天你早点儿走呗,帮我买两斤肥肉膘子,我家一点儿油都没有了。让捎东西的人很多,这里不乏有占小便宜的,因为之前被骗过,我现在一律都是,拿钱领物,概不赊账,有两家私下里就说我是越有钱越抠,愿意说说去呗,我是不在乎的。

    第85章

    早上,我们刚要进程的时候, 就看到刘主任坐在一辆装满书籍的卡车里, 刘主任也看到我了, 就让司机停了车, 过来问道:“小俞这是进城啊?”我点头然后问道:“刘叔(随着刘英和潘建刚叫)这是要干啥去?”刘主任道:“拉到没人的地方烧了呗,那啥,你要进城, 呆会儿去我那喝两杯啊?我一会儿烧完就回去, 白天也没啥事儿干。”

    我一听, 这心都在滴血啊,赶紧拉住刘主任道:“刘叔,这些书不烧行不?我直接花钱买下来, 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 你看行不?”刘主任有些迟疑的道:“这是去年到今年咱们这儿收缴上来的所有书, 这里可有不少据说是反、动书籍啊。”

    不过,这是不是其实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说它是, 它就是,没人举报, 那就不是了。想着我和他女儿女婿的关系, 刘主任道:“啥买不买的, 左右也是不要的,你拿去我还省事儿了那。”我拒绝道:“这不行,我哪能让刘叔难做人?这里有50块钱, 您给那司机点儿,把嘴给封了,要不再把您给装里,可就犯不上了。”

    刘主任这也是担着风险,推辞两句之后,也就把钱接了过去,然后刘主任上了车,那司机先是有些迟疑,后来刘主任又说了什么,司机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刘主任示意我跟上,于是,我和顾学礼赶着牛车跟在刘主任车后来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那司机下车打开后面的铁栏杆,然后回去驾驶舱往坡子上一开,这些书就稀里哗啦的都下来了,司机显然是个熟手,也不知道干了多少回,毁了多少书籍了,整完之后,司机直接压着书籍将车倒了出去。

    刘主任过来说道:“小俞啊,你们慢慢整,我们去前边生堆火,冒个烟儿就回去了,等哪天你再进城的时候,上叔那喝酒去,今天就先忙着吧?”我赶紧道谢,将人送走。

    看着对压坏的书籍心疼的直抽抽的顾学礼,我赶紧将人拉到一边道:“顾大哥,咱们截下来这老些书,可不能让村里的人知道,所以不能一起都拿回村里,得慢慢往回倒,这里离孤儿院近,放那我放心,一会儿我去孤儿院,让那些孩子们过来帮我往回运。

    你先拿着钱和票去市里把那几家的肥肉膘子给抢了,要不回去没法交代,我找了人就去追你,咱们在百货大楼汇合,回去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等我慢慢都运回去了,你再修补就是了。”

    顾学礼一听,赶紧点头,毕竟这个事儿真不好让人知道,而孤儿院算得上是我的大本营了,他倒是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赶紧就赶着大黄走了,我说的话,大黄自然是能听懂的,所以,我也不怕他往回来。

    仔细的感应着四周,听着顾学礼走远了,我快步跳上山坡,一直看着刘主任他们用树枝生火,然后压上不少新鲜的树枝,弄得滚滚的黑烟,一直到后来火灭了,他们才开车走了,我小心的感应着四周,直到确定真没人,才跳回原地,将这些书籍字画收进了空间,然后去和顾学礼汇合。

    我到的时候,顾学礼基本已经把除了药材之外的东西都买好了,见着我,一边把钱和票还给我,一边紧张的小声问我:“嘱咐那些孩子轻点儿别弄丢了页没?不丢页,咱们就好修补,这可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啊。”

    顾学礼紧张的两手都是汗水,更因为救下了书籍,激动得整个人都直颤抖,我拍拍他示意他放松之后才说道:“你放心,那些孩子知道是我要的,都小心着呢。这几天,我没事儿就去拿回来点儿,一会儿咱们去买点儿白纸,有的修不了的,就抄一份儿,等以后好了,这些书咱们就捐出去,省的这些知识都埋没了。”

    听到这儿,顾学礼才慢慢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咱们多买些纸张,挨本抄出来,以后肯定对国家有用!”我点头答应,说实话,我很钦佩他,即使因为护着书籍糟了这样的灾难,也没有磨灭他的热情,还是这样的为国家着想。

    因为潘建刚和刘英要成亲,两人一个将我当做亲兄弟照顾,一个被我当做亲妹子疼,正好也来到了百货大楼,我干脆给俩人一家买了一件儿呢子大衣,这年头,这衣裳就算是了不得的贵重衣服了,这估计都可以当做聘礼或嫁妆显摆一下了。

    这两件衣服送过去,即便是家庭条件优越的刘英,都稀罕的直用手摸,潘建刚有些不知所措,被吴老呵斥了一句:“出息!你跟小俞都是兄弟,有啥不敢接的?以后相处的时候,多着呢,别整的娘们唧唧的。”这才红着脸收了起来,眼里的感激却清清楚楚的。

    没过几天,程鑫的父亲就带着他的母亲来了,两人衣着朴素,只是他父亲花白的头发和深深地抬头纹,看起来特别苍老,据说本人刚刚40出头,可是说他60岁,那都是恭维他了,但是五官却不难看出,本是一个很帅气的男人。

    他母亲虽然神情呆滞,但是却很老实,只是手里紧紧地抱着一个小包被,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偶尔抬头对着他爸说道:“峰哥,姑娘今天咋一直没醒,我摸她好像没发烧。”他爸很温柔地回道:“啊,最晚上玩一宿,今天哪有精神,肯定困。”神情中,没有一丝不耐烦。这样不离不弃才是夫妻吧?

    程鑫给我们介绍,我笑着招呼道:“快进来吧,这几天就先在我家住着吧,您的单位请好假了吧?”程鑫父亲有些局促地道:“那就麻烦俞先生了,我的单位知道我的情况,给批了一个月的假,这些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嫌弃。”

    说着将程鑫跟着一起拎过来的麻袋往前放了放,我摇头道:“您实在太客气了,我和程鑫是朋友,您不用这般破费的。”程鑫父亲给他母亲将滑落的头发往耳边掖了掖,然后说道:“她跟了我半辈子,没享到一天福,出了事儿之后,我竟然还傻乎乎的相信他们,用针能叫过来,害的她更严重了,现在只要能让她好起来,什么我都愿意拿出去。”

    我笑道:“程先生有情有义,相信夫人醒来之后,也不会怨怪与你,只是,她这病症好了之后,多多少少会心里脆弱,再受到刺激复发,我就无能为力了,只希望您日后仍能一如既往的爱护,并且有能力护住她,否则,这病不治也罢,让她一直沉浸在幻想中,也是一种仁慈。”

    边说着,我将这几人让进了屋内,程鑫父亲赶紧道:“我一定会一直对她好的,为了不让她再受到刺激,我已经申请了支援大西北,以后基本不会再和老宅联系,不会再给人伤害她的机会,请您一定要治好她。”

    为了安全,我想将小河三个又送到了吴老那里,虽然程家父子都说程鑫母亲不打人,但是,谁又能真的保证精神病人没有攻击性那?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将孩子送走吧,只是这次小湖有些不配合,他希望能亲眼看着怎么治疗,想着小湖对医术的痴迷,只能留下他,但也让他保证,一直跟在我身旁。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熬了些小米粥,又炒了两样菜,就着咸菜,大家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我就开始给程鑫母亲治病,小湖在一边认真的观看着。

    程鑫的母亲虽然疯了,但是,在闻到薲草的味道的时候,也是被熏得直躲,就这时候也没忘手里的小包被,听说让她吃这药丸,她是抗拒的,直到程鑫的父亲对她说:“你这几天给孩子喂奶都没啥奶水了,孩子晚上饿的睡不着,白天不愿意醒,这药下奶可好了。”

    听程鑫父亲这么说,程鑫母亲立即二话不说就将药丸吞了进去,吞完之后还说道:“怨不得姑娘这两天小脸儿瘦的不行,你咋不早说啊?”边说,还边悠着包被里的“孩子”道:“瞅你这可怜的,等醒了娘给你喂奶啊~”

    赶着说,程鑫的母亲眼睛就慢慢的沉了下来,接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我拿出银针,陈鑫的父亲脸色变了变,想要阻止,我道:“不用紧张,这和你们的那缝麻袋的马蹄针,可不是一个东西,程夫人的病情,必须靠着针灸和催眠,才能治好,这已经是她的心病了。”

    我让程鑫帮我扶起他的母亲,将针扎进了穴道之后,看着她睁开眼睛,然后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你的丈夫和儿子等你回来呢,告诉我,我来接你好不好?”程鑫母亲神情呆滞的重复着我的话,然后眼睛四处乱瞄,似乎在观察自己周边的环境。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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