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妹妹,三妹妹被人押走了,她不是和你一起在储秀宫,怎么会突然出事了,现在太上皇让本宫调养身子,不能轻易走出宫门,你先不要着急,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春从始至终没有提到让迎春起身,任着迎春跪在冰凉的石板地上。迎春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听到元春询问,稳了稳思路,把今日发生的事情简短明了的讲给了元春。
“怎么回事这样,三妹妹太糊涂了,你们都是选秀的秀女,在储秀宫就是姐妹,怎么能用这些肮脏的手段,二妹妹,你和三妹妹同时进宫,为什么不好好教导三妹妹,怎么能任着三妹妹做出这些傻事。”
迎春哪里想到元春竟然一口咬定这些事情就是探春做的,并且把责任归咎到她的身上,娘娘可是三妹妹的姐姐,怎么会轻易就断定了三妹妹的罪过。元春的表现,让迎春寒了心,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三妹妹和本宫到底是姐妹,你和本宫一起去皇后娘娘那里,本宫总是腰围你们这些不省心的,料理后事。”元春又任着迎春跪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元春才让宫女把她扶起来,带着迎春向皇后那里走去。
迎春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着长大,虽然贾府没有皇宫这样的尊贵讲究,但迎春也没有受过苦,进了宫之后,又有着秦浩轩的吩咐,迎春的日子过的比起其他秀女来说也是轻松很多,今日在元春这次,是迎春从出生到今日受到最大的折磨,如果不是身后的秋兰,迎春根本就站不起来。她从来到元春这里到离开,整整在这个跪了一个时辰。
“贾秀女,太嫔娘娘她们已经揍了,奴婢扶着你我们快些跟上去,否则的话,姑娘现在受的罪就浪费了。”秋兰看到迎春这个模样,已经想好了要把这些事情上报,贾秀女还是太单纯了,太嫔明明是不想参与这些事情之中,而且是故意刁难贾秀女,她做的也太过份了。
在元春来皇后这里之前,储秀宫发生的事情就已经禀告给了皇后。探春是皇后之前就注意到的一个人选,只是没想到才几天的时间,探春就被人陷害的百口莫辩。
“娘娘,这个贾秀女到底是锋芒毕露,碍了其他人的眼,娘娘一会儿估计贾家那位太嫔就要来娘娘这里了,不知道娘娘这次准备如何处理这个贾秀女?”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边替皇后整理衣服,边开口道。
“等本宫见过这个贾探春再说,对了这里的事情派人去皇上那里送个消息,还是要问过皇上的意思。”到底是贾家的事情,知道皇上对贾家另眼相看,皇后可不想为了这些小事而得罪了秦浩轩。
“奴婢马上就去办。”
“皇上,刚才皇后娘娘那里的墨兰来禀告说,储秀宫出现纠纷,一个秀女在另一个秀女的胭脂中添了东西。”秦浩轩有些疑惑,这种小事皇后自己处理就可以了,怎么会让身边的宫女特意来他这里禀告,其中必定有着深意。
“这两个秀女是哪家的秀女?”
“回皇上这两位秀女一个是宫里面贾太嫔庶出的妹妹,一个是礼部员外郎的小女儿。”
“贾太嫔庶出的妹妹,这倒是有些意思,朕这次要是也有了兴致。”秦浩轩这次倒是醉翁中之意不在酒,说起来迎春进宫到今日,秦浩轩也没有找到机会召见迎春,对于贾赦这个视如掌上明珠的女儿,秦浩轩自然很有兴趣,这次借着贾家的事情,也找个机会见一下恩侯的女儿,一举两得。
探春被押到皇后宫殿的一路上,心中一直在思索着要如何和皇后把事情解释清楚,见到皇后就是探春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没有解释清楚,探春不敢继续往下想。皇后看着跪在地上的贾探春,却是标致的美人,即使现在花容失色,却更是让人怜惜,如果在场的不是她们这群后宫的妃嫔而是男人的话,估计早已经被贾探春的美色所吸引。
皇后先是听了负责的管事姑姑询问,接着又开口询问了几个细节,正准备询问探春的时候,秦浩轩和贾元春一前一后先后到了皇后这里,没有人想到这么一件小事竟然惊动了皇上的注意,倒是让所有人全都心中一惊。
探春看着坐在首位的秦浩轩,之前无数次幻想到皇上是什么样子,但真正和皇上接近的时候,探春才发现她根本不敢抬头才真正认识到之前的企望真是只是个梦而已。秦浩轩没有开口,只是眼睛从跪在地上的探春移到了之后进来跪在地上的迎春身上,这就是恩侯的女儿,仔细打量眉眼间都能看到几分恩侯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和恩侯相同,最是吸引秦浩轩的视线。
迎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女儿的直觉让迎春感觉到有人在打量着她,那双眼睛让迎春心中恐惧,禁不住身子晃动起来。皇后把皇上的视线看在眼里,她可不会和其他人以为的那样,认为皇上看上这个贾迎春,在知道皇上和贾赦的关系后,皇后自然清楚皇上会打量贾迎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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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赌
秦浩轩坐在首位听着皇后审问着秀女的纠纷。从最开始的惊恐中清醒过来的探春明白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什么事情都要脱离现在的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是冤枉的。臣女和秋兰却是前日有了争执,但这些只是小矛盾,臣女不会为了这些就做出下毒的事情。皇上和娘娘英明,要是臣女真的要下手的话,也不会现在动手,要知道这样不是增加了别人对臣女的怀疑。”
探春说到这里,满脸的委屈,求救的望向坐在一旁的元春。元春好像没有看到探春求救的目光,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
“贾探春你说你是冤枉的,但你要如何解释你包裹里面的东西,要知道崔管事询问的时候,你是承认这个包裹是你的,也承认没有人动过你的包裹?”面对皇后这个质问,探春根本无法辩解,只能沉默下去。
审问到这里,已经没有再问的理由,贾探春是否冤枉都不再重要,只是看着眼前表面的证据,贾探春就已经可以定罪。皇后询问的眼神望向身边的秦浩轩,如果秦浩轩没有异议的话,皇后就要宣布最后的结果。探春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元春为她开口,看着不远处的柱子,探春心中一横,突然从地上起身,高喊一声“我是冤枉的。”就要向柱子上撞去,以死明志。
很幸运的是探春被秦浩轩身边带来的太监给抱住,拦了下来,对于探春突然来的举动,众人一时间有些无所侍从。
“把贾探春带下去把,免去贾探春秀女的资格,即日送出宫去。”秦浩轩看着被太监救下来,默默流着眼泪的探春,开口道。
“奴才遵旨。”皇上下了圣旨,自然没有人能够反抗,贾探春在苏醒之前就已经离开了皇宫。迎春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坏了,刚才如果不是太监抱住了三妹妹,否则事情真的无法想像。还好现在三妹妹只是被送出宫去,只是受到了惊吓,等回到家中,好生调养一阵子,也就会好的。倒是三妹妹现在可以回家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里。
“贾太嫔,今日来本宫这里所谓何事?之前忙着秀女的事情,倒是忘了询问贾太嫔了。”皇后等到探春被送走之后,才开口询问元春的来意。
“臣妾今日来,是为了臣妾的三妹妹前来给皇后娘娘请罪。虽然臣妾进入潜府的时候,三妹妹才刚刚出生,但臣妾到底是三妹妹的姐姐,今日三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臣妾有着退散不了的责任,请皇后责罚。”元春边说着边跪在地上,但她那高高耸起的肚子却在提醒着众人她现在娇贵的身份。
“你们还不快去扶起太嫔娘娘,太嫔你也太不注意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现在可不是一般身份,如果在本宫这里伤到了身子,那本宫倒是罪过了。”皇后看着已经被扶起来的元春,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今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本宫已经知道太嫔的来意,太嫔还是回去吧。”送走和元春和迎春之后,皇后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皇上,今日您为何要放过那个贾探春,顺了她的心意”探春以死明志的动作破绽百出,皇后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放过了贾探春。
“这个贾探春是个人才,等到选秀结束后,就让她去和亲,虽然外表看着柔弱,实际上却是狠辣之人,只有对自己能下的了手的人,才是真正成大事的人,这次如果让她现在就折在了这里,倒是可惜了这个人才。”今日贾探春的表现,让秦浩轩很满意。王夫人看着被贾政带回来还昏迷不醒的贾探春,焦虑担忧的表情下掩饰不了王夫人愉悦的心情。
“老爷,三丫头怎么会被宫里面送出来了,三丫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老爷解三丫头的时候,宫里面可是传出了什么消息?”贾政看着躺在床上探春,心中的懊恼无可言表。要知道 对于探春,贾政抱着很大的希望,这次探春入宫的时候,私下里也给探春准备了银票,这些银票王夫人并不知晓。
王夫人对于探春和贾环有些偏见,贾政心里也是清楚的,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难得糊涂。只是现在探春太不争气了,他去接探春的时候,已经听那些太监说,探春竟然加害其他的秀女,现在皇家恩典,才给了探春一条生路。贾政看着昏迷不醒的探春,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现在除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大女儿,要是知道这个丫头能做出这些事情,他绝对不会让这个女儿进宫选秀,早就顺应着夫人的意思给这个女儿找一个婆家。婆家,贾政想起上次王夫人提到的孙家,心中有了打算。
三丫头的事情还没有传扬开来,孙家在京城也不是消息灵通的人家,不如就快些把三丫头的婚事定下来,这样也少了他们的麻烦。贾政把心中的主意和王夫人商议,得到王夫人的认同。“老爷不是我这个母亲不疼三丫头,只是现在三丫头出了这么一档事情,趁着现在还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不如我们就把孙家定下来。
说起来,孙老爷除了年龄比起三丫头大一些以外,剩下可全都是上上之选。”王夫人看到贾政心动,接着说起孙耀祖的好处,“孙家老爷相貌堂堂,现在就是指挥使,将来前途也是不可限量。而且孙家现在只有孙老爷一个人在京城,探春嫁给去就是当家奶奶不用再老太太面前立规矩,这一点是多少人羡慕不得的。
三丫头到底是庶出,孙家看上三丫头也是她的福气不是,再说老爷,孙老爷将来也能成为宝玉的一个依靠,我们也要为宝玉想一想,宫中有娘娘在,宝玉将来成年是要在仕途上发展的,到时候老爷也有了春秋,而孙家老爷却还年轻,有了三丫头的关系,孙家老爷自然会照拂宝玉。
宝玉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缺少一个引路者,这个孙家老爷作起来却正好合适。”王夫人最后一句话说到贾政的心中,原本对探春还有一些不舍的贾政被王夫人彻底说服,就像夫人说的这桩婚事,对于探春和贾家同样有好处。他这个父亲也没有委屈了女儿。
王夫人怕事情出了变故,派人给孙家下了请帖。探春秘密被送出宫的事情自然不能说,只是向孙家暗示了联姻的事情。孙耀祖攀上贾政,就是为了贾家在宫中的地位,现在听到贾政愿意将三女儿下嫁,自然欣喜不已,又听到王夫人无意中说起探春是如何被他们娇生惯养着长大,为了探春花费了多少银子之后,孙耀祖很知趣的借给了王夫人五千两的银子,这个银子在孙耀祖看来就是孙家给探春的聘礼。
王夫人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很欣慰这个孙家的知趣,也和孙家定下了口头约定,等到选秀结束之后,双方就正式定亲。躺在床上的探春眼神空洞的望着棚顶。丫鬟们的话探春都听在耳中,她的梦碎了,父亲和母亲已经决定要她和孙家定亲,她那个未婚夫,她听到身边的丫鬟打听后,本就已经绝望的探春更是万念俱灰。
虽然早已经知道王夫人是不会给她许配什么好人家,但也没想到会是孙家,只是现在她又能做些什么,本来是想要拼命一搏,她相信皇上身边的人不会让她真的撞到柱子上,而这个表现可以让人看到她是冤枉的,本来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让人把她送出宫,还有大姐姐,探春想到坐在那里的元春,一直强忍着怒气再也忍不下去,如果当初元春可以为她开口,如果元春不是束手旁观,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到今日。
探春被送出宫的第二天,贾赦就从秦浩轩那里得到了消息。在最开始听到探春的事情,贾赦第一反应就是探春被冤枉了,有人要陷害探春。
“这个三丫头是个心高的,又有些小聪明,在来之前我是叮嘱过她们的,只是她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才有了今日,这次也当作给三丫头一个教训,到底宫里面的生活也不是适合三丫头。还好这个事情没有声张,等选秀结束在给三丫头找一个合适的婆家,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贾赦说到这里,对着秦浩轩笑了笑。
“朕倒是很看好这个贾探春,如果她真的想要一个前途的话,朕倒是可以给她一个前途,只要她舍得的话。”秦浩轩的话,让贾赦越加的疑惑,他和秦浩轩携手这么多年,自然不会相信秦浩轩是看上了探春,但依照秦浩轩的性格,给她的前途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次不知道秦浩轩心中又打着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