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诡异男人!
年轻黑衣男子突然伸指,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她下意识躲闪那根修长有力的手指,却只换来一声轻轻的嗤笑,无论她如何躲,那根手指依然凉凉轻轻地落在了她眉心。
她浑身一颤,等着自己生命终结。
然而却什么痛苦也没有,只是似乎有股细而锋锐寒冷的力量,从眉心一透而入,在她身体里隐没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怔住。
那男子又轻轻嗤笑着“哼”了一声,说:“走吧。”
她腰间力量徒然一松,然后一股更加大面积却温和无害的力量猛地把她往山洞外一推,她被送出了洞,低低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膝盖火辣辣地痛,简陋版火把掉在地上,熄灭了。
周围漆黑的山野,只余漫天的星光。
她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咬牙一声不吭。缓了很久,才慢慢摸索着爬起来,有温热的液体慢慢顺着膝盖伤处流到小腿。
她顾不上看伤口,缓缓转身。
身后的山洞居然不见了!
她浑身一个激灵,揉揉眼睛。
真的不见了。
其余一切都如常,甚至那丛荆棘都在,唯独那山洞,好像本来是大山的一处伤疤,突然就长好了,又好像本来这里就只是一块山壁,以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迟疑着伸出手,去轻轻触摸那石壁,触手坚硬寒冷,粗糙不平。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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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修真招募小分队
事后几个月过去,庞脉脉依然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这件事,不寒而栗。
她简直不敢回想,自己是如何在一片漆黑的大山里,忍着山风的严寒,也顾不上腿上的伤和流着的血,抖抖索索缩在那里,苦苦熬过一晚上的。
她很怕那个冷酷的男子改变主意,出来把她杀了,甚至想他是不是什么精怪,自己出不去村子是不是因为他。
这种超乎自然的力量,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她还是不敢摸黑下山,这么黑,她滚落下去的可能性太高,如果遇到野兽,也是非常危险,这里虽然没了山洞,好歹还有荆棘可以躲避。
太阳出来时,她简直觉得是熬过了漫长的黑暗,重获新生。
差点儿喜极而泣。
山上她是不敢住了,她想了很多办法,作出很多努力,才让上次雇她干活的老妇人同意她租住一间屋,平时替老人干活挑水来抵房租,而吃食穿戴仍然要自己解决。
她到处设法帮人打短工,上山砍柴,挖野菜,摘野果,下河捞鱼,山里设陷阱兽夹,竭尽所能,总算没饿死。
甚至还想法自己也喂了几只小鸡,还攒下些米粮,总算摆脱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用天天担心饿肚子。
她必须赶在第二个冬天来临之前,攒下过冬的口粮和柴火。
这样才有希望平安度过一冬。
有时候上山时,她会绕过去看那个洞。
什么都没有。
没有洞,没有她的野鸡毛,没有她的兔皮手套,仿佛一切只是她的幻想或一场梦,她没有在山上住过,也没有遇到过那样一个凶狠神秘冷酷的男人。
每次她都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面不敢深究,一面也知道恐怕就要着落在那男人那种人身上,才能解决自己被困在这村子里的问题。
不过一直到冬天降临时,她仍然没有任何线索,好像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庄,除了那诡异的无形罩,一切都和种田小说一样正常。
她在这里已经居住一年多了!
青春岁月,郁葱年华,竟这般在这里苦挨着度过,每天挣扎在生存的底线,除了把自己弄得手越来越粗,脸越来越黄,皮肤越来越粗糙,头发越来越干枯,毫无所得。
没有了香香的洗发水沐浴露,没有各种保养品化妆品,没有像样的衣服,她和这里的农妇外表越来越接近。
有时候,甚至会绝望地想,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摆脱这个村子,难道要在这里终老?
就是能活下去,意义又何在?
特别是疲累不堪的时候,简直想要放弃,甚至想,说不定我睁开眼睛不再醒来,等醒来时就会发现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然而可能是她潜意识里知道这真的不是一个梦,自己一旦闭眼大概就再也没有机会睁开,求生欲战胜了一切,她还是继续努力着。
日子倒是慢慢的好了一些,自己努力总是会有点回报,她开始融入这个贫穷闭塞的小山村。
再一年的春天如期而至,漫山遍野又多了层层叠叠深浅不一的新绿,然而这些绿有些对她来说真实无比,触手可及,而有些只不过略远点,却是被挡在无形护罩之外,对于她,也不过就是个视觉背景了。
这种感觉……真是奇特又无奈。
不过,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背景竟然突然间多了点什么。
庞脉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天边那几个黑点逐渐近了,可以看出不是飞鸟。
她蓦然睁大了眼睛:
竟然是人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