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猜我们看到了谁?你们一定不知道!”
“招牌性的光头,毫无疑问是安德烈!”
澳大利亚广播委员会电视网的两个主持人在屏幕上一唱一和。摄像师随之给了远处的安德烈一个镜头,再拉回来:“好像还有更多熟悉的人?”
“没错!年轻的瑞士人罗杰弗劳尔,相信观众们都应该记得,他刚在悉尼国际赛上夺得了冠军!”镜头又往后拉了拉,“还有拉斐尔努涅斯,这位年仅十七的西班牙人已经创造了他们国家的历史……看起来,表演赛的确吸引了来自全世界的视线……”
嗯?在听到罗杰名字的时候,不二就放下了手里的网球拍,转而抬头望向前面的液晶显示屏。他对这两个名字有印象——罗杰弗劳尔是继安德烈和维恩之后的新一代网球天王,职业生涯里拿到了许多大满贯男子单打冠军;而拉斐尔努涅斯最为出名的是他的耐力,红土场是他的风水宝地。这场表演赛并不存在于不二的记忆中,而现在看起来盛况空前的情形,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是他的努力而得来的结果吗?
“不二,怎么了?终于紧张了吗?”越前南次郎难得看见不二有点发木的表情,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才是个十四五岁少年该有的正常反应嘛!”整天笑啊笑的,什么事情都手到擒来,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点不可爱!
听到这句话,不二看了他一眼,相当没好气。他难得有点迷茫和莫名其妙的伤感,被这么一打岔,情绪就剩下无可奈何了。
南次郎立刻摸着脑袋笑道:“而且你只需要打一盘嘛,这还不容易,我可是要打满五盘的啊!”罗德朗年纪毕竟大了,要求他和青少年比体力委实有点过分。反正只是表演赛而已,就算只一盘,南次郎相信那也一定会很精彩。
“说的是,这次可不要放水,武士。”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是维恩热身回来了。他特意把最后一个称呼咬得很重,看起来对南次郎的本性有着充分的了解。
“说这样的话真是太失礼了嘛,维恩!”南次郎矢口否认,不得不说他脸皮的确够厚的。
一身运动装的罗德朗也走进了休息室,左手握着球拍。“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吧?走吧,不二。”比赛有两场,先是他和不二,然后是维恩和南次郎。
“好的,马上就来。”不二礼貌地回答。当他站起来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南次郎伸手拦住了他。不二转头看他,南次郎少见的一脸严肃,张口就说了两个字:“去吧。”然后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二感到南次郎的动作带着力道,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他其实是在担心自己吧?嘴上却说什么“你肯定是怕了”之类的话……好意总是不好好说出来,怪不得越前总是炸毛。“有操心的功夫,不如放在你那五盘比赛上吧!”不二话这么说,在此同时却对着南次郎鞠了个标准九十度的躬,然后转身出门了。
“啊……”南次郎半天才回过神来,“死小子,翅膀硬了就嫌弃我老了!”
维恩一直在旁边看着他们俩的互动,温和如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说这种伤感的话时可不可以别挂着一脸白痴般的笑容啊,很没有说服力的!
球员休息室去球场要经过一条走廊。罗德走在前面,不二跟在后面,没人说话。直到前方隐隐传来喧哗声时,罗德突然站住了。“我以为你肯定会问一次的,不二。”
“问什么?为什么比赛吗?”不二也停住了,自然地跟了一句。他刚才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收到澳网表演赛的邀请信时,他很高兴;然而临到上场时,近距离的接触和体验,才让他确实地意识到——迈出去,只需要迈出这一步,只需要迈好这一步——离实现他的目标也就不远了!想些有的没的都没有用,他只需要脚踏实地地走出去!
罗德仔细地看着不二表情的细微变化,最后他笑了:“看起来我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他也不再说什么,大步流星地朝亮光处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二14岁时——
拉斐尔努涅斯(16岁):
西班牙马洛卡岛,左手持拍,7次法网冠军
罗杰弗劳尔(21岁):
瑞士巴塞尔,右手持拍、单手反拍,16个大满贯男子单打冠军
88、章八六 澳网表演赛
看到两人出场,观众席上顿时沸腾了,全场都在欢呼,喊着罗德朗的名字。这可不比冰帝网球部的两百人,中心球场可以容纳一万五千人以上。那声势铺天盖地,简直可以把人淹没。
不二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面不改色地走到罗德对面的位置上去。如果说他曾经有些微的迷惑和迟疑,那也已经消散在南次郎的插科打诨里了。不就是表演赛吗?如果这和越来越多的搭讪的人一样,也是前进道路上必须克服的障碍的话,那他一定要拿下它们!不二闭了闭眼睛,脑海里闪过很久以前他躺在地上透过泪水看见蓝天的情形,情绪慢慢沉淀、稳定下来。他不会让这一幕再次重演的……不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里面已经看不到任何被外界影响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