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直视宋子北的眼睛:“就算知道已经是怎样的结果, 但我也不想认命。”
宋子北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 你会肯定结果,是因为你打心底舍不得我。”
秦兮怔了怔,心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旋即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清楚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你想得到的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我狠不过你,以前没有家人我尚舍不得死,现在的我满身都是弱点,比以前跟容易掌控。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爹的一番话就有所忌惮,一旦你觉得名正言顺困难,你就会随心所欲。”
秦兮太清楚宋子北的性格了,所以也一直都清楚第二次逃跑是她最后的机会,一旦被抓到,她就再也没有逃离他身边的机会。
就算是她已经有了父母做靠山。
“我不是舍不得你,只是想的清楚,又不愿意认命。”
宋子北轻笑了一声,眉眼突然舒展开来:“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你的命。”
“你知道我不是你所说的这个意思。”
人一旦展现了无赖的性子,那就是什么脸皮都不要了。
秦兮不想多留,走到门边碰到了拿着托盘的长安,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淡淡道:“不吃就放到明天,明天不吃就放到后天,要是他硬气倒也好,饿死病死了我正好就没了苦恼。”
见秦兮说完就走,长安哭丧着一张脸看着宋子北。
“主子……”
长安本以为宋子北听到秦兮的那番话又要发火,把气撒在他的身上,却见宋子北凤眼明亮带着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膳和药拿进来。”
发现了秦兮心中并不是没有他,宋子北胃口大开,吃饱了才有力气陪他的女人玩游戏。
秦兮去见宋子北并没有瞒着苏家二老,听到女儿回到了屋里,苏夫人松了一口气:“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家里就跟养了一匹饿狼没有区别。”
“我哪里想到他能把手砸断了,话是我说出口的,他这回是重伤,他赖着不走我也不好把人给扔出去。”
苏老爷一脸无奈,他当时只是想试一试宋子北,以为他至多是送礼耍赖,哪想到他转眼就把手给砸了。
大夫说他那伤是硬物猛砸所致,骨头都有了裂痕,不怕对旁人狠的就怕对自己狠的,他摆出不要命只要人的态度,谁还拦得住他。
苏夫人哼了一声:“要是你没起那个话头,还能挡他一段时间,现在人都住进了家中,跟直接点头同意了有什么区别。”
对外说的好听,说是因为他们家跟宋家有交情,宋子北受伤了在他们家暂住,这种话最多骗骗不懂事的孩子,连看热闹的平民老百姓都骗不了,更何况是扬州那些有家底的人家了。
“我会对宋子北诸多忍让,不是怕了宋家,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女儿,她嘴上说不想跟宋子北那小子过,但我却觉得她心里是在意他的。”
苏夫人愁眉苦脸:“我却不知道她是怕得罪宋家,还是真的对宋子北有情,若真是有情怎么会怀着孩子也不想跟宋子北。”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苏夫人觉得自己这个旁观者也挺迷糊的。
“你说宋家那边会是什么意思?娶妻可不是宋子北张嘴一说,说娶就娶了的。”说着苏夫人就皱起了眉,要是宋家不同意,宋子北在苏家住着不就是坏了秦兮的名声。
“他都这般了,宋家那边应该不成问题吧?”
若不是苏夫人提起,苏老爷就没想到这茬,宋子北表现的太强势,他都忘了宋家那边还没什么消息。
“玥儿以前是在宋府当丫头的,谁晓得宋府的那些人会怎么想,你不是说宋子北在宋家受宠。”之前觉得没戏,苏夫人考虑的不多,现在觉得宋子北很可能成为自个女婿,心境就变化了不少。
“我记得听别的夫人说过宋子北克妻,没有妻缘,前面跟他定亲的两家姑娘,原本都是身体康健的性情温和的,偏偏跟他定亲后都出了事。”
越说苏夫人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越思虑就越觉得不是一桩合适的亲事,要不然我去劝劝玥儿。”
“女儿自个有主意,你去劝她做什么,咱们不是说好了尊重她的意思。”不过苏夫人说的克妻,苏老爷却是放在了心上,“你问问玥儿知不知道宋子北的生辰八字,我得空去找大师看看,要是八字不行怎么也得把人给扔出去。”
苏夫人点了点头:“顺便拿玥儿的八字一起去合合,女儿再懂事也只有十六七,我们还是得为她多考虑。”
说了一会,苏老爷见苏夫人还有精神,又说起了大女儿的事。
“娴毓身边的婆子丫头都是软骨头,我使了点劲别说这次事,连以前她做的一些坏事她们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提到庶女,苏夫人神色顿时黯了下去,终究是狠不心,叹了一声道:“那些奴才指不定是胡说八道,娴毓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在贺家的事执着了些,其他地方算是乖巧。”
苏老爷摇了摇头:“那是她掩饰的太好了,你可能不知道她一直觉得是你害死了她母亲。”
苏夫人愣了愣,苏娴毓的亲娘是苏老爷身边的大丫头,因为性子温顺,苏老爷对她只是淡淡,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后面她在她之前怀了孕,她因为嫁进苏家多年无所出,也大度的没让她打掉,而是任她生出庶长。
孩子都让她生了,谁还会把她弄死。
“我怎么可能。”
“我自然知道你不可能,你那么心软的人,妾侍们偷偷倒掉避子汤你软和的不生气,更何况是一条人命。”苏老爷冷哼了一声,“她从小在你身边长大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但她依旧记挂着,还想嫁到了贺家有了倚仗就找你报仇。”
“这话真是她说的?”要真是苏娴毓说的,她这些年的心意跟喂狗了有什么区别。
“自然,她也是我的女儿,我犯不着冤枉她,除此之外,之前来我们家做客最后掉进水里的姑娘也是她的手笔,就因为那姑娘跟她穿了同花色的衣裳,她心中不高兴,这样的事不胜枚举……她不能再留在苏家了。”
苏夫人还没消化完苏老爷说的话,听到苏娴毓不能在留在苏家:“那老爷打算把她送的那儿去。”
“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一时想错,打算让她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放下了贺家,认了错再让她回家替她相看人家,但现在看来只能找户普通的人家远远的嫁了。”
直接就让她祸害其他家去。
苏夫人犹豫了片刻,听到苏娴毓背着他们做的那些事,那点心软也没了,当初那个落水的姑娘因为被小厮救了,名声受损,最后只能找户人家草草下嫁:“是我没教好她。”
“她本性如此,跟夫人你有什么关系,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说是找户普通的人家嫁了,但不可能就让苏娴毓安安心心的在家中待嫁,第二天苏老爷就拿了家法,打了苏娴毓二十藤条。
打晕了就等到她再醒来,继续打,两天时间足足打够了一百下才停了手。
苏娴毓开始还会求饶,后面就是死死瞪着苏老爷,见她这个样子,苏老爷下手更不见轻,坏了十多年的根,能掰回来一点是一点。
原本罚完就该把人送到庄子,因为下手太重,只能让苏娴毓在家中暂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