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孩子,最怕的谁比得上秦兮的,秦兮伸手拿过药汁,咕噜就灌进了肚子里:“谢爷怜惜,一碗药奴婢还是撑的下的。”
看着秦兮嘴角那圈药汁,宋子北目光冷了下来,当然他也不会希望由她诞下他的子嗣,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心情突然不好。
胡妈妈她们退出了屋子,宋子北没耽搁多久也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身边贴着的暖意消失,秦兮嘲讽地翘起了嘴角,要是放在现代宋子北应该是妥妥的直男癌,但放在古代,套用这儿男尊女卑的思维,他的举动又一点错都没有了。
床单被褥丫头们已经换了新的,慢慢都是阳光的味道,秦兮想了一下,觉得猜测宋子北的思维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干脆放松了心神,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26章
宋子北老爷脾气发作,要是其他通房妾侍早就去哄他了, 而秦兮本来就对他每日叫她写字认字, 这种亲近的关系感到不习惯, 再加上他想换办事的姿势, 把念头打到了她的嘴。
想到这个秦兮就觉得恶心,恨不得宋子北能气多久气多久,要是她真的有为他生儿育女的念头, 估计他才要对她轻蔑嘲讽,偏偏他看不顺眼到她就是识相他都觉得不高兴。
秦兮对宋子北几日不往她房里走高兴, 同样高兴的还有诗琴等人。
“诗琴姐你说这样能行吗?”临到要出手的时候, 莺柳反而迟疑忐忑了, “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诗琴瞪了她一眼:“现在想起问这些,早些你去做什么了。”
既然要做,就别想那些会被发现,诗琴本来心中也定不了神, 听到莺柳说丧气话,自然把气发在了她身上。
莺柳干笑了一声:“我就是怕长福没办法把鸢尾叫出院子。”
“这计不成再生下计不就成了。”诗琴忿恨地说道, 反正她一定要让秦兮万劫不复, 就是要离开四爷身边,她也要把她一起带离开了。
见状,莺柳哪敢再说什么:“诗琴姐莫怪, 大少爷说他在外面随时等着,我们办好了想办法通知他一声就是了。”
诗琴点点头,不再犹豫就去找了长福。
虽然看不上秦兮, 但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秦兮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要自是用长福的笔迹写封信让约秦兮出去,她一定不会傻傻的应约,所以她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得要长福亲自约,才不会让秦兮怀疑。
诗琴和长福虽然算是一起长大,但关系算不上多好,长福以前对诗琴起过心思,后面知道她一心想着爷,心思就淡了。
此时见到她来找他,长福莫名地打量了她一眼:“你特地约我出来做什么?”
“怎么说都是一起长大的交情,怎么我来见见你还不成。”诗琴模样娇俏,笑起来虽然比不得秦兮,但也算的上漂亮。
长福本来之前就喜欢过她,见状愣了愣:“难得你会想见我,有什么是让我帮忙?”
“说的像是我无事就不能找你似的。”诗琴皱了皱眉,长福喜欢她的事她是知道的,以前不知道心里骂了他多少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这次来找他就是想利用他喜欢她的事来让他办事,却没想到他看起来颇为冷淡。
长福低头玩了玩腰带上吊着的穗子:“你心里头就只有爷,要是没事托我去办,怎么会想到见我。”
说话的语气不冷不热的,跟以前对着她的时候天差地别,诗琴咬了咬牙:“我听说了你因为亲近鸢尾,招惹爷生气了,担心你才来特地找你出来。”
长福表情狐疑:“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诗琴嗔了他一眼,“诗画嫁了,以前的老人们就剩了你我,还有长安他们,我们俩又关系最好,我不关心你还能关心谁。”
这世上向宋子北那样油盐不进的男人是少数,再说就是宋子北那样的男人不是也为秦兮破个例,更何况是长福了。诗琴娇声说了几句,长福那点疑惑就没有了,看着诗琴的笑脸发愣。
“这些日子我见爷又不爱去鸢尾那儿了,不会是因为你们那回事吧?”
“你可别乱说,我跟鸢尾姑娘能有什么事,那一次是误会,爷也没有生我的气。”这话长福说的气虚,他能感觉到那次主子是生气了,连着到现在出门都不像以往那么爱带他,而是带着长安他们。
“我当然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性子,你就是再爱俏,可不可能对主子的女人动手。”诗琴说着凑近长福的耳畔道,“你我自然是知道的,但就不知道鸢尾那儿是怎么想了。”
长福捂住了她的嘴,眼睛瞪大:“我晓得你嫉妒她受主子宠爱,但你可记住了,这话不能乱说,要是让主子知道了,我跟鸢尾姑娘都得没命。”
“你瞎着急个什么,诗画嫁人我也想通了,我相貌平平爷这辈子估计也看不上我了,前些日子爷还提起我嫁人的事,若真是要嫁人,比起外面的那些人,你觉得我更倾心谁。”
诗琴眼睛忽眨忽眨,嘴巴翘起,让长福心猛地跳了起来:“你哪儿相貌平平,我瞧着你比府里许多丫头都要好看。”
诗琴捏着帕子娇笑了一声:“你看看你的傻样,要是我没照过镜子,怕真的要以为自己美若天仙了。”
长福连忙摆头,说了许多好话,还抓住了诗琴的小手,见她没挣扎,整个人都燥热的不行。
“我会提鸢尾的事,其实也是关心你,你晓得爷这几天为什么不去她屋里不?”
“因为什么?”见诗琴神神秘秘的,长福不由有些好奇。
“我听那天进屋的小丫头说,爷不让鸢尾喝避子汤,鸢尾拿着碗咕噜就把汤喝下去了,爷当时脸色就变了,觉得鸢尾心中有别人,所以才这幅样子。”
说起这个诗琴是憋着气的,巴不得快些把秦兮弄死,因此对着长福也更加尽心,握着他的手道:“虽然比起来你跟爷,一看就是爷好,但是鸢尾一向跟其他丫头不同,我就怕她看上了你。”
才得了诗琴倾心,长福正是虚荣心膨胀的时候,听到诗琴那么说,还真觉得有那么一回事,想着秦兮跟他聊天笑颜如花的模样,手脚忍不住发冷。
要是鸢尾真那么眼瞎,他不是会被主子五马分尸了。
“你别吓我,我跟主子云泥之别,她怎么可能看的上我。”
“万事没有绝对,你想想这院子你识字的不止是你,但她偏偏找了你,你再想她若是心中有爷,这认字不该求爷教她,但是她偏偏选了你,你自个说说你是对着你更开心,还是对着爷更开心。”
长福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见过鸢尾跟主子相处的模样,比起跟他说话,鸢尾对着主子的表情算的上是敷衍了,就像是身不由己被迫成为主子的通房。
他一直都察觉的到她不喜成为通房,成为爷的女人,但他从来没想到过她会对他有心。
见长福吓成这样,诗琴暗里撇了撇嘴,这样的软蛋竟然还以为她会倾心与他,简直是个十足的大傻瓜。
“你也不用害怕,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说不定是我们猜错了,鸢尾没有那样的心思也说不定。”
长福连连点头:“一定是我们想多了。”
嘴上那么说,但长福心里却是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避着秦兮走路,最好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你都该约鸢尾出来说清楚。”见长福不理解的看着自己,诗琴认真道,“就怕鸢尾姑娘对你是真的动了心,动心这种东西时间越长,越容易露出痕迹,要是让爷知道你们就完了,所以你得约她出来说清楚,要是是我们误会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