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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妃GL 作者:楚谡

    贻川昨夜有些发热,好容易睡下,王鄞没叫醒她。只挽了个最普通的桃花髻,未施粉黛便踩着嘎吱嘎吱的雪,便往后院走去。

    空气清冷异常,夹着幽幽腊梅香气,天地一片白,嫩黄腊梅如同少女笑颜盈盈点点,风过吹落花瓣上细雪,恍若仙境。

    可不知怎的,王鄞见着这娇鲜的满坡腊梅,竟想到那小蹄子如花般的面庞,一笑起来,如丝媚眼,果真作死,王鄞平和的心再次被搅得混乱。

    这亮闪闪的阳光映在雪上,竟晃得眼疼。

    王鄞无端烦躁,只好提着裙角准备回殿。

    可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

    “素来传肃玉殿后坡的腊梅是整个宫中最好的,如今应还未曾有人来看过。未见其色,先闻其香,果真上乘。”一个陌生的女声不高不低,在苍茫的园中格外骇人,倒像是故意说给谁听一般。

    “槐桑你糊涂了,竟忘了这肃玉殿还是有主人的。”女子声音如吟哦,清凌凌悦耳似歌,又带着微微笑意。

    “哦,可不是。弃妃王氏。”

    这一唱一和的,王鄞眉毛一挑,额角冒出跟黑线,想来是特意上门挑衅来了,还真难为她竟惦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辣!!!不撒花我真的会哭哦╮(╯▽╰)╭

    *鄞:yin第二声【人家真的不是淫辣,讨厌~

    ☆、第二章 碧沁阁虽小,然边上便是重旸宫,地势妙极

    王鄞转身望了望来路,一行人乌压压地往坡上走来。为首的着靛青长裙,雪白长袍,银线于上描出锦绣花团模样,一步一漾,翩若惊鸿,打眼得紧。

    想来是逃不过了,王鄞双手拢在袖中,不卑不亢地自梅花深处转出来。

    “王氏见过容贵妃,贵妃吉祥。”王鄞敛着眉眼,侧身行礼。

    “姐姐,别来无恙。低着头作甚,抬起头来,我们姐妹倒是许久未见了。”

    王鄞嘴角挂点笑,清冷地望着面前这人——

    这几年未见,祁无雪长开了许多,从前粉嫩的脸颊如今精致而细腻,下巴尖得能捣葱。淡妆,黛眉极长,作远山飘渺含翠,柔媚桃花眼蒙着烟雨,亦妖亦纯。身材亦高挑不少,不似从前弱柳扶风,却依旧瘦削。立于雪地,翩然若仙。

    小狐狸精。

    明明人家倾国倾城,到了王鄞眼中怎就成了这代名词。

    “娘娘好兴致,大雪天的也不怕冻着。”王鄞微笑道。

    “姐姐怎的如此生分,叫我无雪便好。”祁无雪身形微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王鄞,顺手折了枝怒放的腊梅,略一斟酌,俯身过来,将它插至王鄞鬓角,道,“金玉配不上姐姐,这腊梅素极,如此一来倒是甚好。”又顺势靠近王鄞耳边,轻声道,“姐姐较于从前,清减了许多,无雪好心疼。”

    鼻尖登时满是祁无雪身上暖暖淡淡的香气,似花香,又凛然许多。王鄞心中反感,往后退一步,淡笑着说:“多谢贵妃。”

    祁无雪没有说话,不多时便转身:“行了,还得去太后那边请安,改日再来看你。”

    正当此时,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娘子娘子,你在哪里?”

    王鄞有些无奈,直想扶额。

    贻川从径口小跑进来,见着这么多花花绿绿的宫人顿时噤了声。

    “怎么?”王鄞问道。

    原本准备离去的祁无雪则亦无声地注视着两人。

    “那个……奴婢方才发现,那个……煤炭用完了,而且这个月的……都没了。”四下一片寂静,贻川小声地回话,跟吞了只苍蝇似的答得磕磕绊绊。

    “没就没罢,熏得人还不舒服,什么大事。”王鄞平静道,又冲祁无雪略一低头,“王氏训下无方,贵妃见笑。”

    祁无雪倒没在意,嘴角弯了弯,便扭了头,髻上珠玉琤然。

    一行人皆随着离去,唯祁无雪身边那个一直不曾注意的贴身婢女扭头盯着王鄞许久,一双漆黑的瞳仁镇定而谨慎,让人发毛。

    望着铜镜中模糊的影子,那朵腊梅如叫嚣般在鬓角张牙舞爪。王鄞随手将其摘下,自己何时曾受过此等屈辱,就算当时家道中落,自己也从未卑躬屈膝地求过谁,待到被贬肃玉殿,又何尝不是挺直了脊梁骨做人。

    祁无雪,这个名字缠在王鄞心里,如阴魂一般飘飘荡荡散不去。

    王鄞嗖然起身,这都欺压到名不见经传的肃玉殿来了,往后的日子大抵是更加难过了。若此刻再隐忍,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这后宫之路怕是越来越难走,一个一个的,都是敌人。

    王鄞提笔,落笔一如娟秀如流水。她望着满满一册桃花笺,苦笑,既然决定开始,那么久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想来出去心中的折磨,这被禁足一年的生活倒是少有的安宁平和。

    “贻川,替我交予清霖宫白婕妤,好生看着,别弄丢。”王鄞拂袖,未束起的长发随之微动。

    “娘子,这是什么?”贻川改不了好奇的老毛病,见王鄞沉着脸没搭理她,忙应地欢快,“哎哎,好嘞。”

    东方白原为江东一代才女,擅长诗词歌赋,性子也是冰雪清高又自傲。可惜了被当做贡品献了上来,与王鄞两人倒是惺惺相惜,偶尔还能一起开个小诗会。这会子将赌注押到她身上,风险不大,但只是时间。因她清冷,不屑恩宠,皇帝也甚少去清霖宫。

    但这也是唯一的机会,在禁足时间结束前先布置下。

    夕阳浸红满天云朵,亦染得窗外腊梅格外艳丽。再一个时辰就没阳光了,窗口已用破旧棉布堵上,可丝丝的寒意还是不停侵染进来,这慢慢长夜难熬。

    正当王鄞踩着凳子亲自从柜子上面抱下许多穿破了的衣服,准备夜里盖在被子之上时,殿外突然来了几个公公。她侧身望了望,腿有些酸麻,一个没站稳险些摔下来。

    “娘子当心。”一个公公甩着拂尘迈着小碎步探头探脑地走进来。

    “可是掌管物资的李公公?”王鄞将手中的衣物放下,抬起眼睛道。

    “娘子好眼力,竟还记得奴才。”李公公弯着背,笑得阿谀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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