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
“怕的就不是好汉。”
余宛棠轻轻哼了一声,“狡猾。明知道不是好汉是闺女,还这样说。”
“哈哈,你就不要跟我计较字眼了。你刚才施什么法来着?”
“失忆法,这方法奴家曾对那位县令公子使过,就像把那一段记忆给擦了一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她以后得更小心才是,这次是发现福宽了,要是他突然悄悄的走了,岂不是会后患无穷?得小心,她不想把自己珍贵的,可能为时不多的时间浪费在面对这些舆论压力上。喝完茶,她说:“我出去走走,我要巡山去,看看果子怎么样了。”
余宛棠起了身,送她出门,嘱咐她,“路上小心。”
“才几步路,不怕的。”
“你不懂,我不是怕你有什么事,我是想你。”
李幼渔笑说:“我也想你,那我走了。”她挥挥手,带着她的小狼狗们出发了。
☆、第73章 飞来横祸
第七十三章
小狼狗们见了主人有用它们处,自觉能够立功,所以十分欢喜,蹦蹦跳跳在前面带路,一路汪汪个不停。在上山的路途中碰着一个人,脸面很是陌生,李幼渔多看了他几眼,那人便慌张起来,忙忙的跑起来,李幼渔喊住他,“小兄弟,你面生的很,哪里人?”那人见问,跑的更快了,竟一溜烟的下了山,他行迹可疑,李幼渔心存怀疑,往山上去了。
只说这人,一溜烟的往山下去了,出了来福村,却往上首的村子去了。那上首的村子离这里也有许多路,一路行去,回了刘家村,到了刘公家,将来福村的情况如此如此的报告了,“老爷,您派小的去查看他们的桃子,果然有些猫腻,小的摘了几个回来给您看看。”他从怀里摸出果子来,摆在刘公面前,刘公拿起来鉴赏,发现这玩意儿却不同以往,若那些顾客瞧见,自己必定在新奇上落了下层,正想着,有人匆匆进门来。
“报告老爷,出事了。”
刘公忙止住他说:“什么事这样急急忙忙的。”
“老爷我们的果子中毒了。”
“什么?”刘公顿时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好好的果子会中毒,莫不是你在扯谎,快带我去。”他也顾不得手里的桃子,拿了拐杖,就让人带他去自己的桃园,这一见,几乎要把他的心伤碎了,好好的鲜嫩的桃子,忽的一下都发黑了,而且似乎还有阵阵黑气往外冒的倾向,刘公跌足,不断的用拐杖戳着地面,痛心疾首,“谁干的,谁干的?”
他的心血,难道就要这样完了?
大家都垂着头,不发一言。“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众人只是不做声,刘公不得不喊过其中一个来,用拐杖指着他道:“你说是怎么回事?我成天让你们看守这里,你们怎么会让人进来的。”
“回老爷的话,没人来过。”
“没人来过,难道是你们监守自盗。”
“不是的老爷,是桃子自己变黑的。”
“胡说。”想用这种话糊弄他不成,他恶狠狠的看着这群人,竟然无视他的心血,“难道你们是被李幼渔收买了吗?”众人齐齐跪下,这是莫须有之事,刘公气得不行,他红着眼睛下了山,他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影子斜卧在桃树上看热闹,众人眼拙,自然看不出来这里多了一个人,除了孽神还有谁,他高兴的跳下树,化为一阵风而去。刘老头不把他放在眼里,自然要叫他吃些苦头,只不知道这老头有什么想要做的,不如去瞧个热闹。
刘公回了屋,坐在屋里想了半天,觉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需得想出个法儿来,不能就这样完了,他的付出,他的劳动,怎么能就此化为乌有,这事必有蹊跷,说不定就是他的竞争对手做的手脚,如今一想,他忙喊管家过来,问他道:“你去村中打探,有外村人来过没有?”
管家去不多时,回来说如此如此。
刘公道:“明白了,这来福村果然鬼鬼祟祟,说不定我这桃子就是他们下的手,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我就不晓得了,让我损失惨重,他们也别想好过。”当下叫起那几位乡坤,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了对策,分成两拨人,一拨去县令那告状去,一拨人去来福村问罪,务必要县令做主,让李幼渔赔他的损失。
两拨人浩浩荡荡出发,且说刘公带的这拨人,一路往来福村来。
来众声势浩大,李幼渔想不知道都很困难,何况她还专门设置了跑消息之人,将刘村的消息传过来,这刘公还没有到,她这里已经收到了消息。“他要找我算账,这事到也奇了,又不是我做的,他凭什么找我?”
福润劝道:“飞来横祸,总不是没有原因,李姑娘还是注意一点为好。我听说他们使人上县令那去了,县令一来,这事就复杂了,为这点事闹出官司来,何时才能了。”福润忧心忡忡,李幼渔也不是没有上心,但刘村的桃子如何在一瞬间变黑,这怕不是偶然的吧,对此事,她需回去和余宛棠商议。
李幼渔刚回去,前脚入门,后脚刘公就带着一干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声势颇大,把李家愣是个围了个水泄不通,要李幼渔走脱不了,刘公带着人进门,也不管什么礼仪与否,直闯入她家。
李幼渔道:“刘老爷是什么意思,不请自到也就罢了,还胡乱擅闯民宅,不怕小女子告到县令老爷那里去么。”
“李幼渔,你少装模作样,你做下的好事,你心里清楚,我为什么来,你难道不清楚,对于你这样的无信之徒,我还需要招呼你吗?”刘公心里气愤已极,要来找李幼渔麻烦。
“还请您老明言,这暗喻什么的,我可不清楚。”
“哼,你对我的桃子下毒是什么意思?”
“这话从何说起,你有何证据说是我做的。”
“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我们这两个村,为了桃子的市场,明争暗斗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样下毒,损人利己,做的也太过分了,断人生路,就不要怪我不饶你,就算我饶了你,我们刘村也不会放过你。”这话说的,好严重。
“你要是有证据,只管呈了证据找县令老爷去,何必来我这走一遭,说来说去,不过是怀疑而已,我嫌疑最大,但没有证据犯罪就不成立,可是你口口声声问罪,似乎是坐实了我的罪名,你不告我,我到要告你,擅闯民宅,诬蔑之罪。”
“你少在那狡辩,我们村的人发现你们村有人在那探头探脑,不是你们还有谁,人证我们也有。”刘公推出几人,都说有见过谁谁,怎的模样。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对你的桃子下毒,我还可以说,你是对自己的桃子下毒,故意找事诬蔑我呢!难道不是这样吗?这恶人先告状的事,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没有可能,谁不知道你刘公看我最不善,忘记上次说的孤陋寡闻之语了?光凭猜想,就来上门问罪,以为我李幼渔是好欺负的是不是?”
他们这里唇枪舌剑,余宛棠在一边坐着,嗑瓜子,看热闹,不是她不帮忙,她相信李幼渔舌战村民的能力,是跟她天天斗嘴培养起来的人物,能差劲到哪里去呢?
李幼渔和刘公一时僵持着,争论不下。
而院外有人看热闹看的勤快,正是单文言,那只披着卷毛狗的孽神,那个李幼渔呼做小五的狗,如今穿上了李幼诚的皮囊,隐在暗处看热闹,他这一石二鸟之计,做的确实有趣儿,不但料理了刘老头,而且还教训了李幼渔,有趣有趣。
他正看热闹,却闻的鸣锣开道,马蹄声,车轮声渐近。
原来是胡县令驾到,带着一干人等,迤逦往来福村来,接了刘村村民的状纸,这下要为民断是非来了,这胡县令一来,围在李幼渔家周围的刘村人,立马如洪水似的分开两拨,让胡县令进门。
“是谁在此大吵大闹?”他手背在身上,严肃着一张鼠脸,嘴唇上的两撇八字胡随着他撅嘴的动作,而微微的向上翘起。他佝偻着背进门,手下人早拿过屋里的树桩给他坐了,他坐上首,刘公请安,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胡县令对着李幼渔道:“李幼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县令鼓励工商士农的发展,也允许你们各凭本事做事,你怎么能坏了生意人的规矩呢?这事是你的不对。”
“县令老爷这可怎么说,又没有人亲眼瞧见是我做的,就说是我的错,这断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就凭刘公一张口,我不服,我还要告他擅闯民宅,诬告之罪,这可是大家都看见的,听见的,新鲜热乎的。请老爷明断。”
“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说本县令不会断案,还要你教?”胡县令不痛快了,逆耳的话就像毒药一样,毒的他全身不舒服,李幼渔对他能力的否定,让他很是气恼,“本县令早已查实,确实是你的错,现在就罚你把所有的家产充公,把桃子全部赔给刘公,你,这样恶毒心肠的刁妇,侮辱本县令,本县令就宽大为怀,不治你的罪了,可是你这样恶劣的行为,本县令却不能不依法处理,来人,给我拿人。”
两边官差早上前来,要缚住李幼渔。
“你们滚开,你们这些人,哼哼。”她算是明白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她早该知道,这昏官和刘公是一伙儿的,指不定收了什么好处,舟车劳顿的来,却要抢她的家产和桃子。李幼渔一挣,那要缚住她的官差早两条胳膊脱臼了,痛的叫娘,还叫妖怪。
胡县令见状大怒,“大胆刁妇,竟然偷袭官差,罪加一等,抗……”他嘴一停,从嘴里又冒出截然不同的话来,“大胆刘公,竟然想通过行贿收买本县令,诬蔑李幼渔,这等刁滑的老油条,本县令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况还诬告良善,若不依法处置,天理难容。”竟让人把刘公给捆了,众人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胡县令怎会前后不一致,只见刘公戴上枷锁,被拖出了李家,胡县令又让众人散了,带着刘公回去。
刘公于路上大喊大叫,“你这个狗官,你收了我的钱,竟然还用枷锁对付我,你这混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刘公一路骂去,胡县令于途清醒过来,竟忘记自己怎么到了这里,再听见刘公骂他,不由得勃然大怒,本来想让人给他松绑的,如今觉得一点儿必要也没有了。
“你这老匹夫,活该你凌迟处死。”
“狗官,狗官,诅咒你不得好死!”刘公的长嚎久久在路上回荡着。
☆、第74章 我们很有钱
第七十四章
刘公和胡县令离开之后,李家又恢复了平静,这场虚惊可真是把李幼渔给吓着了,这些抓人,戴镣铐都是古装剧里的剧情,一下子到她面前,任凭她巧舌如簧,恐怕也难以过关,她目送这些人离开,回到屋时,见余宛棠仍还是悠然自得,嗑瓜子,吃茶水,彷如这场热闹跟她毫无关系。
“宛棠,多谢你。”
余宛棠坐着,端了茶水喝,将碗放下,笑问她道:“谢奴家什么?”
“你知道的。”
“你不说出来,奴家怎会知道。姐姐就好叫奴家猜谜,人家笨。”这纯粹是矫情的发慌,李幼渔打算不理她,真是的,她真心真意的感谢,余小妾就搭起高台来,要和她唱戏。余宛棠见她不打算理自己了,只好主动和李幼渔说,“一点儿小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你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客气什么的用不着,只是这狗官可恨,让他们吃些苦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