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看着车窗里自己的模样,恨死了。
西辞真真切切觉得,太漂亮了也不好。
女人嫉妒羡慕,男人怕守不住。
比如元皎。比如他。
上辈子他遇到个神经病偏执狂,控制欲征服欲占有欲,整天疑神疑鬼,一言不合就动手掐。
西辞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死在那神经病手上。
果然,一语成谶。
真死在那神经病手上了。
“西西,你听我说话没有?”
西辞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元皎,兴致寥寥点头。
元皎看他魂不守舍,少不得要多问几句,“怎么了?没休息好?”
明明是个很清冷的声音,带着疏离与冷漠的凉意,却无端的有一股夏日清泉般的甘冽。
西辞很奇怪,他妈永远这么一副冷清模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身边的狂蜂浪蝶依然飞蛾扑火。
“妈,你别担心我了,我没事。”
元皎将一头黑长的秀发被拨到了肩胛一侧,优雅纤细的天鹅颈,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你啊,我还能不知道?”元皎笑道:“妈妈答应你,待会见着蒋叔叔,如果你不喜欢,妈妈就不和他结婚,好不好?”
西辞没什么不喜欢的,平心而论,他妈嫁过的几个男人,对他这个拖油瓶都挺好的。
只是他那几个继兄……
一个比一个神经病。
接下来要见的这两个,也是两个神经病!
不过西辞一点也不care,重生回来也没有想阻止元皎嫁进蒋家。
因为他知道,这两个神经病,一周以后,一个会被赶去国外,一个……
西辞默默叹了口气,天妒英才。
车停在了和平饭店门口,富丽堂皇的大厅门口已有专人在等着,见着西辞与元皎,笑着将人引去了包间。
大厅里悠扬的音乐越行越远,领路人在前,进电梯时,透过电梯镜面反射,隐晦的目光在元皎和西辞身上贪婪的打量。
轨迹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西辞记得这个人,是蒋沉壑身边的一个助理。
不是什么好东西。
西辞眉心一拧,一脚便踹了过去,那人朝前扑去,砰的一声,磕在电梯开合门上,电梯都震了一下,那人额头青了一块。
“不好意思啊,脚滑了。”
目光一瞪,又凶又恶,可偏偏是个唇红齿白、稚气未脱的少年,没多少凶狠的意思,倒有几分傲气在。
元皎瞥了人一眼,淡淡收回目光,拍在西辞后脑勺,“你啊。”
颇带亲昵的意味。
助理忍气吞声说了句没关系,带着人往包房走。
西辞随意瞟了四周一眼,拐角似乎看到一个人影,正朝着他走来。
“元阿姨,真巧。”
声音低沉带笑,但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笑,没什么好的意思。
听到这声音,西辞那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
元皎站定,转身看了来人一眼。脸上表情没任何转折,淡淡道:“是宋骁啊,好久不见,一表人才,更加帅气了。”
来者是西辞第二任继父的长子,宋骁,为人极其恶劣,也极其的……神经病!
宋骁是有名的青年才俊,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笔挺,两条长腿闲闲驻在那,莫名就给西辞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而且他脸部轮廓冷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眼底夹了些生人勿进的戾气。
西辞上辈子有些胆怯他。
宋骁赤裸裸打量着元皎,痞里痞气吹了声口哨,“果然啊,恋爱是个好东西,元阿姨比一年前更年轻漂亮,有时候真怀疑元阿姨是不是什么妖精,吸人气,有什么永葆青春的秘诀。”
元皎也不气,瞥他,“别胡说,哪有什么永葆青春的秘诀。”
“不知道元阿姨……”他将目光放在西辞身上,“和西西来这,干嘛呢?”
西辞静静看着他演。
“吃饭。”
“真巧,我也是来这吃饭,不知道元阿姨给不给面子,让我请您吃个饭?”
“不好意思,这是私人饭局,约好了的。”
宋骁唏嘘,“那真是可惜了。”又望着西辞,逗弄似得,“小西西,好久不见,怎么不和哥哥打个招呼?”
西辞扬起笑脸,“宋骁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