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翼秋广发请帖,请各路武林人士再聚常松山,他自称抓了妖王陆思绵的最后一个同党,女妖江雨愁,要在大家的见证下收妖祭天。”
陆思绵大吃一惊,抓住那青年的衣袖,“你说什么?江雨愁在程翼秋手上!?”
那青年有些不悦,挡开陆思绵的手,向后退了两步,“不错,教主已经派我们自比武大会起就驻扎在常松山刺探消息,江雨愁已经被困好几天,过几日就要被拿来祭天了。”
陆思绵紧握双全,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师姐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邪尘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继续关注着常松山的动静。”焦急和恼火代替了陆思绵新生的喜悦,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去营救她的师姐。邪尘了解她的心思,“不用担心,常松山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等到祭天那日,诛杀程翼秋,一举救下江雨愁,辉夜和他们五大剑派的恩怨是时候该有个了结了。”
陆思绵道:“我现在就去常松山,我要确定她是安全的。”
邪尘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妖王陆思绵,一现身就会打草惊蛇,天下大乱的,所以你稍安勿躁。江雨愁对程翼秋还有用,暂时是不会有问题的。”
“而且……”邪尘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
邪尘道:“你难道这么多年都看不出来吗,江雨愁身上有魔的影子,在镇妖谷之际,我便看出来了。”
陆思绵面色凝重,“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邪尘道:“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错,这件事只有我师父同我知道,昔年玉寒山寒狐被魔君灭门,我师姐是被我师父在千钧一发之际从魔君手上夺回来的。我师姐自此魔功入体,偶尔便会狂性大发,这也是我师父为何要将师姐留在身边,而不叫她跟着其他寒狐去昆仑的原因,这些年我师父潜心研究,为师姐克制住了魔性,直到现在。这也是为什么我师姐被封了妖魂之后,还会经常失去心知,发狂杀生。”
“所以,你还担心什么,你师姐若是魔性大发,整个常松山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陆思绵叹了口气,“杀的人越多,仇怨就结的越深,到最后我和师姐该如何全身而退?”
江雨愁嘴唇干裂,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喝水进食了,肩上的伤让她失血过多,更加口渴。岩壁上滴落的水听到耳朵里是一种极致的折磨,她咬破了嘴唇,丝丝腥甜的血涌向喉头,这才舒服了一些。虫妹和向荣今天没有来,应该是守卫加强了。头顶有脚步声咚咚响过,黑暗中窜出十几个人,江雨愁仔细看了看,不是傀儡,而是正常的弟子。
其中一个领头的说:“江姑娘,等一下要得罪了,咱们是奉了盟主的命令。”
江雨愁冷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人说:“给江姑娘换个地方待。”说着挥了挥手,“解开。”
三五个人上手,将铁链拿了下来,粗粝的铁链穿过血肉骨头,疼的江雨愁浑身发抖。“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领头人发现江雨愁汗如雨下,神情阴狠,立刻说:“江姑娘千万不要做无畏的挣扎,就算将我们都杀了,你也是逃不掉的,我们是给你换个舒服的地方待。”
四个人抬起江雨愁出了山洞,外面太阳大好,照的江雨愁眼睛睁不不开。她用手腕挡着眼睛,任这些人将她抬走。走了好一会儿,江雨愁进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看屋内陈设,是女子的闺房。那几人将江雨愁放在软榻之上。那领头的道:“江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退下了。”
“等等。”江雨愁叫住了他,“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杀便杀,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那领头耐心解释道:“是盟主吩咐的,我们也不知道干什么,这房间从前是江肃崇女儿的闺房,是常松山最好的住处了。”
江雨愁没有说话,那领头的鞠了一躬,关门退了出去。
桌上放着一个茶壶,江雨愁眼睛一亮,跌跌撞撞走到桌边,里面有水,还是温的。她把这壶嘴痛痛快快地喝干了一大壶,然后便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她太虚弱了,脑子中不断想着逃跑的计划,却实在抵抗不住困意,终于睡了过去。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恍惚间感觉天彻底黑了,然后又亮了。江雨愁眼前模糊的很,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不能再睡下去了。门被推开了,进来几个女弟子,手中拿着一堆东西,红色的衣服,打扮用的珠钗和胭脂。
“什么人,你们干什么?”江雨愁道。
其中一个道:“快,抬进来。”只见两个姑娘抬着一个大洗澡盆进来了,“好了,你们赶紧去抬水,屋内火盆也生的旺一些。”
江雨愁拼命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头晕的很,她知道了,不是她太过于困乏,而是昨天那一壶水。她任由着那群姑娘摆布她,肩头一阵刺痛锁骨的伤口被上了药,只听一个姑娘说,“江姑娘,我们要给你洗澡了,冒犯了。你放心,洗澡水里都是放了药材的,不会感染伤口。”
江雨愁浸在热腾腾的水里,伴着浓浓的草药香气。
沐浴过后,江雨愁由里到外都穿上了红衣,坐在铜镜跟前,任由那些人为她梳妆打扮。镜中人光彩照人,美艳无双,这是要她和谁成亲吗?唇上的胭脂鲜红鲜红的,眼角和眉毛画的分外妖冶。
那领头的女子道:“真好看,进来吧,把人带走。”
复杂的锁链扣在了江雨愁的双手双脚上,两个高大的青年弟子带着她出了房门,一着风,她才彻底清醒过来,她一身火红的衣服随着狂风烈烈作响。她也不问去哪里了,一切听天由命,她有种预感,陆思绵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