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应该的!”关爵瞪向坐着说话不腰疼的北渊,连带墙边系了领结的丹顶鹤都被戴礼帽的王爵吼了一嗓,“早点结束,回房间休整准备……不好吗?一定要给我整事。”
“一起订吧。”卫辙起身拍拍关爵的肩膀,率先点开了个人终端的模拟商城界面,“谁叫咱们是哨兵呢,宠着点矫情向导又何妨?”
“……”关爵按住了太阳穴,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的素质教育,怕是早就开始骂娘,他随意瞥了一眼首页的几个款式,“就这个吧,畅销爆款,收到它的新娘都哭了。”
卫辙嫌弃地歪了嘴,四七就连北渊都忍不住眯起眼睛,“花里胡哨的……你送得出手吗?”卫辙啧啧两声附和道:“典型直男审美,像他这样的能娶到向导纯靠信息素给力。”
“烦死了。”关爵把界面推回卫辙面前,“你们挑吧,买两对,记我账上就当劳务费了。”
卫辙赶紧在身后逗他两句说什么关老板娘大方,这时礼堂门外走进来一对外型十分般配亮眼的男女,男人身穿黑色礼服,儒雅俊美,手里抱着一只三花猫,女子一袭纯白色及地婚纱,手轻挽新郎的小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甜美微笑。
围坐在一起的三个人都当他们是今天也在彩排婚礼,过来串场地的新婚佳人,卫辙自然而然低头摆出神将标准的硬汉猛男表情,北渊则是露出和善的笑容,准备等人走近一些便礼貌招呼说新婚快乐。
行砚侧身端起手边的一杯温水,脸上保持着和负责小姐聊天时的温和表情,但他的精神体犹如受惊的小兔子,飞快地沿着地毯一路滑行,嗖得勒住了丹顶鹤纤长脆弱的脖颈。
三花猫顿时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挣扎出男人的怀抱飞快跑出了门,女人着急地唤着猫咪的名字,和男人交谈两句后提着裙摆小步追了出去。
男人并没有跟着离开,他继续向前走了两步,开口喊出行砚的名字,“行砚。”他的声音醇得像巧克力,舌尖念出这两个字时饱含着浓郁压抑的情感,“果然是你。”
“你是?”卫辙站起身,替明显流露出抵触情绪的行砚挡住来人。
“我是顾应迈。”男人温柔地答道:“是行砚最好的朋友。”
“谁跟你是最好的朋友?”行砚突然冷硬地打断道,他看向左边休息椅上的三个男人,一边说一边朝他们走过去,“我最好的朋友……”
盘卧在地上的王爵下意识站起身来,威风凛凛地抖抖鬃毛,而关爵却僵着背,什么也没有表示,行砚眼睛扫视过关爵、卫辙和北渊,为求稳妥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辜可怜的北老师,“是他~”
说着,行砚腻歪地搂住北渊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作者有话要说: 北渊:左拥右抱,真爽~
第66章 门锁
扑怀的瞬间, 行砚便同时收到了来自两位哨兵的死亡凝视,关爵长臂一展拉过卫辙面前的戒指购买界面, 飞速下单最开始看中的那款小仙女五颜六色无敌飘飘炫亮彩戒指,准备让结合礼上的行砚变成人群中最闪耀的那颗星。
北渊一言不发地让行砚搂着,过一会看卫辙情绪正常便反揽住行砚的肩膀, 亲昵地拍了拍,再贴上他的耳廓装作耳语, 实则声音大到谁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了亲爱的, 让云长放开我的丹顶鹤好吗?”
“……”行砚声音闷在北渊胸前,“你自己去和关云长商量。”
话音刚落, 灰狼就一跃踩上银蛇的背, 锋利的爪子划过蛇鳞发出刺耳的声响,狼的眼神阴狠,它伏下上半身, 鼻尖微微嗅动,似乎在找该从何处下嘴。
“云…长?”顾应迈疑惑地放慢了语速,在银蛇松开卷缚的身躯, 露出其中快断气的丹顶鹤时, 他猛然意识到那就是指以前名为燕麦的海蛇, 顿时男人声音中的怅然若失几乎要满溢出来, “它改名了吗?”
“为什么不改?”行砚用手指勾住北渊的一缕发丝,一边把玩一边貌似不在乎地低声道:“你不说最讨厌有毛的动物吗?不还是为了新娘养了猫。”
“……”顾应迈低头苦涩地笑了笑,“但养一只猫总是比养蛇安心一些, 宠物猫又懒又恋家,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怕着防着。”
“行砚,你知道我看见你结合礼消息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什么吗?我想的是那条本就该属于海洋的巨蛇终于回到了自己应在的地方,从内而外都有种解脱的快感。”顾应迈的眼睛很大,像是会说话那般深情注视着行砚,“恭喜你,行砚,还有关爵先生,听说是一级相容度,我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哨兵和向导这种命中注定的契合感,祝你们幸福。”
假关爵没什么反应,真关爵捏弯了椅子把手,他皱着眉站起来,这时新娘却从正门口折返回来,着急地喊叫顾应迈的名字。
“不好意思,本来还想旧友重逢多聊几句,我先走了。”顾应迈歉意地对看似想说话的关爵颔首,又朝行砚挥挥手,快步走到新娘身边,交谈着离开了。
剩余四人之间一度保持了长达三分钟的死静,最终还是卫辙翘起二郎腿问了句:抱够了没有啊?,行砚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关爵凉飕飕地嘲讽道:“几句话能把你刺激成这样?这么念念不忘怎么不追过去?”
行砚抬起眼睑瞥了关爵一眼,抛过去两条精神触手,关爵先是抵触了一阵子,随后才缓缓敞开精神壁垒,在行砚的帮助下安抚住内心翻腾汹涌的占有欲。
“他什么意思,过来说这么一段话?”行砚用手肘捅捅北渊的肩膀,后者见事情结束起身往酒店的房间走,“祝福你呗。”
“听着不像啊,我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行砚不依不饶地要和北渊揭密普通人的内心情感纠葛,一直磨到了月上高空,关爵开着车驶上了前往目的地的路,行砚还在一旁纠缠不休。
“北渊,我想通了。”行砚一把将和关爵查看小区后方地图的北渊拉到车子最后一排,“他是想说看吧,他没错,我果然一遇到相容性高一点的哨兵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就会背叛他。”
卫辙给北渊投去心疼的眼神,起身替下他的位置,继续和关爵分析和记忆小区内的路线。
“那你真的会吗?”北渊认命,他开始认真地开解狂钻牛角尖的行砚。
“不会,如果我们没有分手,那即便再高的相容度也不会让我失去理智。”行砚语气万分笃定,又万分无奈,“可惜现在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
“你要证明什么?”北渊用手指弹了行砚脑门一下,“有什么好证明的?”
“我咽不下这口气!我这个人心眼很小的,明明是他先对不起我,先在外面找人,凭什么说得好像都是我的错!而他的选择最明智最正确最有预见性?”
“我相信你。”一直坐在驾驶位上,不是开车就是看地图,貌似从未认真听过行砚半句话的关爵忽然道,他把画满红线重点的能量武器使用说明挪到卫辙面前让他独自研究,自己回头看向行砚,又沉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我相信你,错不在你。”
行砚惊讶地半张着嘴,几秒后驳斥道:“不需要你闭着眼胡乱说些好听的话安慰我,你怎么就相信我了,事实上我就是没带抑制剂,还没什么警觉心,你出现后就觉得热,却没有立刻意识到这是结合热的初期症状。”
关爵难得耐下心,好脾气地继续解释道:“因为你说了不会,所以我相信你。”
“……”
良久行砚也未能再说出一句话,他安静地对上关爵褐色的双眸,过了会转移视线道:“烦死了,一个前男友而已,都不会再见面了,我跟个普通人计较什么。”
北渊忍不住在行砚视野的死角对关爵比出一根大拇指,后者得意地挑挑眉,又端腔道:“想通了就滚过来记地图。”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巴掌大点地方,我看一眼就全背住了。”行砚翘着尾巴凑到关爵身边,低下头压低了声音,卫辙不敢打扰这对之间针锋相对&和谐融洽无缝转换的氛围,他灵活地侧身坐到北渊旁边。
北渊正拆开了枪械,仔细地检查各个部件,能量枪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子弹,纯靠能量匣内的溶液在其中不停地聚合裂变,产生巨大的攻击能量,优点就在于实现了相对的无限量子弹和无声。他将零件一一擦拭过后又快速地装了回去,卫辙啧啧称奇,赞道:“你怎么什么都会?我感觉你不是哨兵,没有哨兵的体能真是亏了。”
“你当国二名号那么好拿?”北渊笑着把自己的能量手/枪与卫辙的更换,“我反倒不觉得吃亏,高阶哨兵打不过同级别的向导,看你前面那两个就知道了。”
“但大部分的哨兵和向导都是B、C等级的,向导占弱势这是常识。”
“那又如何?”北渊拿枪柄挑起卫辙的下巴,“反正你打不过我。”
【谁说的,过两年我绝对操得你嗷嗷叫爸爸】
【该死,北渊肯定又听到了。】